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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追月

第五十六章:豪強(qiáng)作惡官為倀

流星追月 沒文化的狗子 2033 2019-06-24 20:30:00

  他怎么知道陳文茵是真武門的人?

  這個(gè)念頭在阿米爾心中一閃而過。陳文茵并沒有穿著真武門的道袍,若是不認(rèn)得她的兵器,自然也不應(yīng)該知道她的身份才對。

  可其他人似乎對此不以為然,好似早就知道陳文茵“真武門弟子”的身份已經(jīng)被他得知了。

  除了那知州,他一聽聞陳文茵是真武門的人,立刻睜大了眼睛。還好自己剛剛沒對這姑娘做出什么失禮的事來,否則真武門自己也惹不起啊。

  陳文茵笑道:“我不拿真武門壓你,你放心,我想殺你,跟門派無關(guān)。”

  梁崇怒喝道:“那你問問他,敢不敢讓你殺我!”

  隨著這話說起來,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知州。那知州左右為難,賠笑道:“二位、二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二位請以和為貴?!?p>  看著知州推三阻四的,陳文茵一口怒火憋在胸口,揮掌將身邊的桌子一掌拍碎,喝道:“你倒是說說,人我給你帶來了,你還怕什么?”

  那知州耷拉著一張苦哈哈的臉,愁道:“我若真下令殺了梁二爺,他兒子能帶人來拆了我的知州府啊。”

  陳文茵怒道:“那就派兵來,把他家給我踏平了!”

  那知州一聽這話,頭垂的更低了:“這怎么可能,淮西節(jié)度使是他本家兄弟,怎可能傷他?”

  陳文茵狠狠瞪著梁崇。梁崇以為是自己兄弟的身份嚇到了她,于是笑道:“如何,現(xiàn)在放我還不晚,別等我弟弟派兵過來,那時(shí)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p>  陳文茵也不理他,左右看了一圈,快步走到了大堂中間那張桌子后面。

  知州看她大喇喇坐了下來,嘟囔一句:“那是我的位置……”卻被陳文茵一瞪,立刻收了聲。

  陳文茵從旁拿來空著的宣紙,又從筆架上挑了根羊毫筆,再往硯臺(tái)那一看,見里面空空如也,喝一聲:“研墨!”

  段永琪無奈嘆口氣,正打算過去,陳文茵大聲道:“不用你來,讓那知州親自來!”

  那知州聽了一愣——我堂堂知州大老爺給你個(gè)小姑娘研墨?陸承遠(yuǎn)看他沒動(dòng),抬腳在他腰間踹了一下。

  那知州沒練過武藝,被陸承遠(yuǎn)這一腳踹了一個(gè)跟頭,趕緊爬起來過去替陳文茵研墨。

  陳文茵不等他將墨研好,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將筆在硯臺(tái)里舔了幾下,奮筆疾書起來。

  知州就在她旁邊,她寫了些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著紙上的內(nèi)容不斷填滿,眼睛瞪得越來越大,頭上也開始不斷冒出汗珠來。他趕緊將汗拭去,生怕有一滴落在陳文茵身邊,惹怒了陳文茵。

  陳文茵全然不管他的反應(yīng),只快速寫完字,叫陸承遠(yuǎn)拿來了一枚印章,在上面扣下印來。

  然后將墨跡吹干,折好放到陸承遠(yuǎn)手中道:“你帶著它去找淮西節(jié)度使,讓他依上面的命令行事,若有違抗、立斬不赦。哼,這不是他本家兄弟嗎,我偏要他抄了他這位哥哥的家,親自來做這監(jiān)斬官不可!”

  眾人聽了都是一震,陳文茵這一招太狠了。

  梁崇喝道:“你說什么!”

  但他話音剛落,知州已經(jīng)跑了過來,一下子跪倒在陳文茵面前,大聲喊道:“下官白永成,叩見高陽公主!”

  他這一聲喊,讓場上眾人都是一愣。那師爺也顧不上捂著鼻子叫苦了,守衛(wèi)也不再不知所措了,都趕緊跪下來叩見公主。

  這陣仗阿米爾在皇宮大殿中是見過的,可阿依努爾是第一次見到,她輕輕挪到陳文茵身邊,小聲道:“小茵,你真威風(fēng)!”

  陳文茵剛想得意一下,阿依努爾又道:“比我們那村長都威風(fēng)?!?p>  陳文茵本來將要勾起的嘴角瞬間耷拉下去,這算是什么比法?我一個(gè)中原勢力最大的公主和你們那窮鄉(xiāng)僻壤的村長比?

  她一下子沒了神氣的感覺,只能輕咳兩聲緩解尷尬。這時(shí)除了與她一同來的四個(gè)人,只有梁崇沒有跪下。

  一則是他震驚于自己居然惹到了高陽公主陳文茵,二則是他穴道未解,根本沒辦法起身跪下,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趴在地上。

  陳文茵坐回上座,讓眾人平身。

  那名叫白永成的知州趕緊跑到陳文茵面前,拜道:“下官不知公主駕到,剛剛言語多有冒犯,請公主恕罪!”

  聽他說得那么誠懇,陳文茵也大方道:“罷了,我本也不想表露身份,今日我來過此地的事情你們記得要守口如瓶?!?p>  眾人齊喊一聲:“遵命!”

  陳文茵又問白永成道:“那你現(xiàn)在能不能殺這位梁二爺?”

  “能能能……”白永成連說了幾個(gè)“能”字,便回過頭去叫了人來,“來啊,快,將梁崇押入大牢,秋后問斬!”

  下面守衛(wèi)答應(yīng)一聲,便要上去拿下梁崇。

  陳文茵手一抬,道:“不必,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就是了?!?p>  白永成一愣,但公主說的話他也不敢不聽,便叫人把梁崇拉出去行了刑。

  他以為陳文茵是擔(dān)心自己私下放了梁崇,這才要讓人當(dāng)她面打死梁崇。實(shí)際上陳文茵不過是擔(dān)心開刀問斬鬧得太大,讓人知道自己在光州管了閑事。

  若是這事傳到自己母親耳中,那免不了又要挨一頓罵。

  眼看著守衛(wèi)們真的將人亂棍打死了,陳文茵這才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白永成道:“若有人問你為何打死梁崇,你怎么說?”

  那白永成愣了一下,但他能混到知州的位置上,那腦子自然也不慢,很快他便道:“下官就說,有幾位俠客將他押入官府,下官本想勸解,誰知他辱罵朝廷命宮,更甚者冒犯天威,下官便將他就地正法了?!?p>  陳文茵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那幾位俠客呢?”

  白永成想了一下,便道:“那幾位俠客,雖然擒賊有功,但濫用私刑不可不罰,下官給他們一人打了五十大板,賞了十兩銀子,就叫他們走了?!?p>  既然是白永成敢打的人,那自然不會(huì)有人聯(lián)想到高陽公主身上。陳文茵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一聲“孺子可教也”,便與同來的幾人一同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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