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胡說些什么

　　若是那舒姨娘吹吹枕邊風(fēng)，給老爺上個眼藥的，她是擔(dān)心瞳姐兒的性格，肯定會與老爺怒目相對的。

　　蔣瞳帶著落顏高興地端著翡翠涼果到了書房，正巧就看到舒姨娘身邊侍候的一個婆子從里面出了來，看到她也打起笑來行禮，落顏冷冷一一哼，頭抬得高高的。

　　這舒姨娘就不嫌累么？昨天晚上鬧了快到天亮，這會兒知曉老爺回來了，又立馬派人過來了。

　　蔣瞳也淡看了一眼，沒理會就踏了階梯上去。

　　蔣父跟前侍候的小廝趕緊往里稟告：“老爺，大小姐看你來了?！?p>　　蔣父應(yīng)了一聲，于是小廝便躬身請了蔣瞳進(jìn)去。

　　蔣瞳進(jìn)去看到父親站在那兒，小廝正在給父親打理著長袍，行了個禮：“瞳瞳見過父親?！?p>　　“瞳姐兒?！笔Y父臉上浮上笑：“怎生過來了?！?p>　　蔣瞳接過落顏手里的涼果擺在桌上，笑呵呵地放在桌上：“父親，這是我做的，你嘗嘗。”

　　“父親可不愛吃這些糕點?！?p>　　“父親，你就嘗嘗吧?！?p>　　蔣父笑著看了一眼，還是拿了一塊嘗嘗，入口香濡滑嫩，又十分的清甜可口，點頭贊她：“瞳瞳這個做得倒是不錯，可有送些給你妹妹？”

　　“有的?！?p>　　“舒姨娘那呢？”他又問了一句。

　　蔣瞳臉一怔，直直地看著父親。

　　蔣父卻微微一笑：“怎的，瞳瞳你是不愿意做給舒姨娘嘗么？她一直在京城侍候著父親，管教你妹妹，還得打理著府里上上下下的事，也是費盡了心思，如今還有了身子，瞳瞳當(dāng)孝順些?！?p>　　蔣瞳收起了笑意，失落地看著父親。

　　那目光都是不可思議的驚訝，只知父親倚重于舒姨娘，可是竟不知父親居然這般的說法。

　　她很想直接對父親吼，舒姨娘只是個妾，有什么資格讓她這個嫡女做吃的給她，可是這般的話，似乎和前世也沒有什么不同。

　　閉上眼睛，咬著牙，忍啊忍啊，一心一意想要討得父親的歡心，真的怎生也沒有想到父親會是這般的性情。

　　蔣父也覺得有些過了，輕咳了聲：“瞳瞳，若沒事，你就回去吧，父親還有事得出去，晚上不用等我用膳?！?p>　　蔣瞳睜開眼睛的時候，心情已是平復(fù)了些，索性就跪了下去：“父親，請你允了女兒去青蓮庵，女兒與那庵有緣，如今重建中，女兒想去那邊看著，也在那里好好跟著那老尼吃齋念佛給祖母贖罪?！?p>　　“你胡說些什么？”蔣父擰起眉：“縱是父親說你一二句，你便要跟父親擰著脾氣嗎？你母親在揚州，往時就是這樣教你對父親的？”

　　“不，母親時時刻刻教導(dǎo)著女兒，要尊敬父親，女兒打小在揚州長大，祖母與母親的教誨不敢忘，父親在女兒的心里，也是山一樣的存在，祖母一直教導(dǎo)瞳瞳，嫡庶有別，蔣家世世代代，萬不能寵妾滅妻，生生辱了蔣家的門風(fēng)，父親倚重舒姨娘，瞳瞳不敢說父親個不是，只是瞳瞳也知曉，父親這般縱容著，卻也是為祖訓(xùn)之不能為。”

　　“你舒姨娘持家，也并沒有什么，你母親身體不好。”他淡淡地說。

　　“父親，我知道你是個清高之人，從不屑為這些事而煩心，但是父親可曾想過蔣家的祖訓(xùn)，父親不若讓我和母親再回?fù)P州罷，這般出去，也不會教人背后笑話母親與瞳瞳?！?p>　　“你…?！笔Y父瞪大眼睛。

　　蔣瞳眸里盈滿了淚，輕輕地滑了下來：“父親，是不是母親哪里做錯，還是瞳瞳也是個無用之人，非得讓舒姨娘大著肚子來管家，父親怎么想的，瞳瞳也不得知，但是這般，對舒姨娘又何曾是件好事，舒姨娘為府里的事操心著，昨天晚上肚子痛了一晚上，父親縱使不為蔣家聲名著想，也得想著舒姨娘肚子里的孩子?！?p>　　蔣父臉色沉著，看著哭著的女兒，幾分的顏色像王氏，幾分的顏色也像他母親，他擺擺手：“你先下去吧?！?p>　　“是，父親。”落顏過來扶起蔣瞳，拿帕子給她擦著淚。

　　心里難受，可是總歸這事是說了出來，也沒有跟父親吼得面紅脖子粗的，也算是舒了一口氣了。

　　“小姐?！甭漕佇奶鄣乜粗骸芭净厝ソo你用熱巾子來敷敷?！?p>　　“這事，別讓母親知道了?！彼幌肽赣H難過。

　　落顏點頭：“奴婢自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