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真酷!”廿十一走進(jìn)“愛情職業(yè)介紹所”,便松開了爪家友的手臂,蹦蹦跳跳地向里面跑去。
這“愛情職介所”從外面看并不是很大,但一走進(jìn)來,卻別有洞天,放眼望去,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一進(jìn)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屏風(fēng),上面繪制著一副非常漂亮的山水畫,仔細(xì)看上去,那些山間迷霧似乎還在輕輕飄動,而那些水流似乎正“嘩啦啦”地發(fā)出美妙的響聲。走過屏風(fēng),在屏風(fēng)的后面,是一個大概五六米長的柜臺,柜臺里面坐著兩個非常漂亮的女孩。
“歡迎貴賓光臨!”見到廿十和爪家友進(jìn)來,兩名美女立刻起來鞠了一躬。
“至于嘛?。俊弊矣驯贿@過分的熱情嚇了一跳,偷偷看了一眼笑面佛老李頭,只見老李頭習(xí)以為常地向里面走,并不忘跟兩位美女打招呼:“兩位姑奶奶,我的,我的!”說完,指了指爪家友和廿十,又向爪家友使了一個眼色,便向門外走去。
“我去!”爪家友腦袋一條黑線瞬間從頭頂蔓延到腳底,這老李頭還真有點“小蜜蜂”的職業(yè)品質(zhì)。
沒有再理會老李頭,爪家友繼續(xù)往里走,便看到足球場大的空間里,中間是一個空曠的共用空間,像是股票交易所那樣,一排一排的椅子,在椅子的最前面,是一面巨大的顯示屏,最上面寫著:
洲際-國家-省市-城鎮(zhèn)-姓名-性別-年齡——難度評級,獎金數(shù);
然后看到下面,相應(yīng)的一列列地有數(shù)不盡的數(shù)據(jù)在滾動:
亞洲-中國-江蘇-徐州-五段-褚橋-男-16歲——難度評級:3級,3果幣;
歐洲-英國-牛津-牛津大學(xué)-布魯克-男-37歲——難度評級:1級,1果幣;
美國-紐約州-石希中學(xué)-克里斯汀-女-14歲——難度評級:10級,10果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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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屏幕的兩邊,掛著一對標(biāo)語:“一筆際遇定,一簿姻緣牽?!?p> “先生,您好!”身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爪家友轉(zhuǎn)身,并沒有看到什么男人,卻看到一名身材高挑,長相嫵媚的女人。
“先生,”那“女人”用非常有磁性的聲音說,“您的愛人在我們休閑娛樂區(qū),她讓我請您過去一下。”
爪家友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在狂奔亂放,“人妖?”
來不及多想,也顧不上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爪家友跟著那人妖向大廳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
“爪爪,爪爪,這兒!”廿十老遠(yuǎn)看到爪家友,用力揮舞著雙手招呼他過去。
經(jīng)歷過“同生共死”,現(xiàn)在的爪爪對廿十的感情無比堅定。遠(yuǎn)遠(yuǎn)看到廿十,不等她叫,爪家友已經(jīng)狂奔過去,當(dāng)然,狂奔的原因之中,這人妖在眼前扭動,也是一個。
“你知道她是人妖嗎?”爪家友一走到廿十身邊,便輕輕偷問道。
“知道?。 必ナ贿呎f著,一邊一改過去的高冷氣質(zhì),一臉壞笑地說:“怎么樣?想不想試試?”
“呃------”爪家友無奈地?fù)u著頭,親昵地?fù)崦藥紫仑ナ念^,正要說話,廿十一把拉住他便向外面跑去,邊跑邊回頭吐著舌頭調(diào)皮地說:“我?guī)闳タ磦€好玩的!”
一時間,爪家友心中冒出一種“錯覺”,面前的廿十,更像他那個活著的青梅竹馬唐思琪。
跑了一會兒,兩個人走進(jìn)一間黑黑的房子,一進(jìn)屋,爪家友便被廿十抱住了,一張嘴唇吻在他的嘴唇上,有點兒青澀,有點兒陌生,有點兒不知所措。
“吭!”一個老者的聲音,“兩位,想必是來找工作的吧?”
廿十慌忙站到爪家友的身后,紅撲撲的小臉貼在爪家友的背上。爪家友突然再次感覺到唐思琪的影子,這是怎么回事?
來不及多想,屋子的燈被打開了。這是一間文具店的樣子,四周的柜臺上,放滿了本子和筆。一個又矮又胖的老者,慈詳微笑,花白胡子,戴著一副超厚鏡片的眼鏡,雖然年老,卻滿面紅光。
“嘿嘿,別介意,你們繼續(xù)!”老頭拿著雞毛撣子假裝清掃柜臺上的煙塵,時不時抬眼看看他們。
“老先生!”爪家友走到那花白胡子老頭面前說,“我們是來找工作的?!?p> “嘿嘿,我早就注意你們兩個了?!闭f著,老者從柜臺里面取出一個巨大的包裹,然后拿出一把巨大的剪刀,一邊開始拆包裹一邊說:“不好意思,店里本來沒有你們倆合適的,所以前兩天快遞了一個過來!”
那老者埋頭拆著包裹,好不容易拆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層,再拆開,又一層。
“王八蛋!誰讓你包那么結(jié)實的!”拆著拆著,那老者沖著柜臺后面的門里氣急敗壞地嚷道,“就讓你干這么點兒事兒,什么都干不好!”
說著說著,感覺越說越氣,那老者索性不拆了,將剪刀摔在柜臺上,站起來,“砰”地撞開那扇門,氣沖沖地走了進(jìn)去,嘴里罵罵咧咧道:“誰讓你包那么結(jié)實的!”
那扇門后很黑,看不見人,而老者進(jìn)門之后便沒有了聲音,場景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你說的,讓我包結(jié)實點兒!”過了許久,那門后傳來一個哭腔的聲音委屈地哭訴著。然后便看到一個人影出現(xiàn)。
爪家友和廿十頓時感覺頭皮發(fā)麻,手腳發(fā)涼。因為他們看到的,仍然是剛才的那位老者,只是現(xiàn)在的老者,似乎是另外一個人。
“精神分裂癥?”爪家友和廿十面面相覷。
“兩位,對不住了!都是我的錯,別著急?。∥椰F(xiàn)在給你們拆!”那老者有些怯懦地對他們說。
“沒事兒,沒------”爪家友連忙說道。
“滾進(jìn)去!”還沒等爪家友說完,那老者沖著“自己”喊嚷道。
“兩位,不好意思??!見笑了!我現(xiàn)在給你們拆!”那老者扭過頭來,沖著爪家友慈善地笑著說。
說完,那老者拿起剪刀,一邊拆一邊說:“兩位最適合這兩套紙筆,這可是我精心為你們準(zhǔn)備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說著,突然聲音嚴(yán)厲起來對著身后那扇門嚷道:“誰讓你包裹那么多層的!你說你能干什么!”
說著說著,又將剪刀摔在柜臺上,罵罵咧咧地沖進(jìn)那門里。
爪家友和廿十現(xiàn)在是既無奈又恐懼,活著的時候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也遇不到這樣的事。廿十向外面看了看,又沖爪家友使了一個眼色,爪家友回了一個眼神,便要轉(zhuǎn)身。
“兩位,別急別急!”那老者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拿著剪刀三下五除二打開了包裹,從里面取出一只筆和一個本子,邊遞給爪家友邊說,“這只筆,叫姻緣筆,這個本子,叫際遇簿?!?p> 爪家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將廿十保護在身后,上前接過筆和紙。
“先別急!”老者見爪家友拿起筆正要寫字,連忙阻攔說:“你們可看到外面那些東西?”
“什么東西?”廿十連忙向外看去,邊看邊問道。
“大屏幕上,顯示的是世間正活著的人,他們的家人上了天堂之后牽掛下面的親人,但又沒有能力,便會在這里發(fā)出請求。讓其他在天堂又有能力的人幫忙?!?p> “怎么幫?”爪家友看著大屏幕上滾動的字條,尤其看到獎金一欄中“果幣”兩個字,便提起興趣問道。
“用你們手上的紙和筆!”老者指了指爪家友手中的紙筆說。
“怎么用?”廿十從爪家友手中接過紙筆,一邊問,一邊直接拿筆在紙上劃起來。
“別!別!”老者驚慌地連忙阻攔,似乎要發(fā)生什么大事。
“咦?!不對啊!”見廿十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老師探過頭在紙上看了又看,又突然回頭看看包裹里另一副紙筆,似是確定了什么事情,充滿疑惑地看著爪家友和廿十,最終目光落在廿十身上。
“這一副是你的?!崩险咦哌^去,將紙筆遞給廿十,語重心長地說,“姑娘,值得嗎?”
爪家友沒有注意,廿十接過紙筆,聽到老者的話,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是想要躲避什么,眼睛放在紙筆上,不敢抬頭。
“老先生,這紙筆怎么用?”爪家友把玩著紙筆,發(fā)現(xiàn)字寫下去的時候,字跡會慢慢滲透下去。
“你去問其他人吧!”老者嘆了口氣,像是非常疲憊的樣子,一邊像那扇房子走去,一邊輕輕地說,“我累了,想去休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