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丫頭,可可,還有那個誰!你們四個跟我來!”二爺風風火火地從遠處趕來,像是非常興奮似的,招呼了爪家友等人一嘴,回頭便小跑著向遠處奔去。
“二爺,什么事情?”爪家友等人連忙追上,一邊追,一邊大聲地喊問道。
“生門開了!”二爺回頭看了看,只說了四個字。
“生門?”大家都在奔跑,盡管都想問個清楚,但卻都沒有問,只有等到了之后,再聽二爺解釋了。
一路無言。
在天堂南路的盡頭,有一扇門,門前站著一個人,像是觀光一樣,向天堂中央漫步走來。
“請問------”二爺難得得十分客氣,“你是從那個門進來的人嗎?”
說著,二爺指向最南邊那扇門,和其他的門看上去沒有什么兩樣,只是更小一些。
“是,這里,便是天堂?”那人反問道。
如果是爪家友敢反問,或許早就被二爺訓一頓了??墒?,令所有人都詫異的是——
“先生不用懷疑,這里就是天堂?!倍斢弥驳摹拔拿髟~”回答道。
“老先生,你好!”那個男人盯著二爺看了一會兒,微微愣了一下說,然后竟然畢恭畢敬地鞠躬道。
“老先生?二爺怎么看都是一個孩子吧?這人什么情況?”廿十和李可可私下里嘀咕道。
爪家友聽了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感覺到,這個人并不簡單,似乎能夠看透一些本相的東西。
“哈哈------”二爺先是尷尬地笑了笑,卻并不奇怪這個人能夠看出自己凡間的樣子,“不知道先生怎么稱呼?”
“名字嗎------”那人思考了一下,“一個在凡間只能活三個月的人,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不求功名和財富,子房山上不世人。你就叫我‘不世人’吧!”
“噗------”還沒等二爺反應過來,一旁的廿十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是人?還有人這樣罵自己的嗎?”
那個人被廿十吸引,便向廿十看過來,乍一看來,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見廿十被盯著,不知道為什么,心虛地看了看爪家友。那人笑了笑,走向廿十,盯著廿十看了一會兒,低聲說,“你是你,也不是你!不做自己,是------為了他?”那人用眼睛“指”了一眼爪家友。
廿十聽了,突然感覺這個人似乎比二爺還要厲害。剛才還在嘲笑的她,一下子變得異常嚴肅起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向李可可靠了靠。
爪家友走過去,盡管他看不透,但卻早已經猜測得到,不過,即便看透又如何?
“先生!”爪家友走到那人面前,微微鞠了一躬,又環(huán)顧了一下李可可、青衣和廿十等人,說道,“生在俗世,不問俗事;不世人,是不入世的人,不過問俗世的人?!闭f完,又轉而看著那個人,像是在征求答案。
“您是------”那個人接受二爺的鞠躬尚且還上一禮,可接受爪家友的拜見,卻那么心安理得,仿佛本就高他們一等。
“我叫爪家友,”爪家友并沒有因為那人的無禮而生氣,一個讓二爺都如此敬重的人,又可以一眼看穿天堂中諸人的本相,怎么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
“爪家友?!”那個人一臉困惑地看著爪家友,不知道,心里想著什么。
“有什么問題嗎?”二爺靠近了一下,沒有阿諛奉承,卻十分恭敬地問,仿佛是在請教什么。
“沒什么!”那個人緩緩地回答,然后看向其他幾個人,仿佛是在示意爪家友介紹一下。
“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廿十;這個是李可可,那個是青衣。我們是一個小組。”爪家友像是跟領導匯報一樣,一一介紹了所有人,然后看向那個人,像是在等待什么“指示”。
“老先生,”那個人突然轉身看向二爺,說道,“我要回去了!下次過來,咱們再聊!”
說完,也并不等二爺回復,便飛快地走向最南邊的那扇“生門”。
二爺并沒有阻攔,而是和其他幾個人就那么站著,注視著慢慢離開的“不世人”。
“對了,爪家友,三個月后,你就是我的接引人!”走到生門的門口,“不世人”回頭大聲地對爪家友笑了笑,喊道。
看著不世人消失在生門內,眾人看向二爺。
“生門,每一千年才開一次。”二爺背著手,恢復了牛逼哄哄的樣子,昂著頭說道,“凡間,每一千年,會有可能有人能夠悟道天命,其實,就是可以和天堂溝通?!?p> “剛才那個人------”廿十指著生門的方向說,“他是凡間的?”
“嗯!還在凡間!”二爺若有所思地看向生門,說,“只要是凡間的人,面臨死亡,都多多少少帶著悔恨、遺憾、痛苦、留戀------而生門中的人,不僅僅要經歷很多痛苦和快樂——無論是精神的,還是肉體的,還要能從這些俗世之中解脫出來?!?p> “二爺!”一旁一直沉默的青衣突然問道,“方才,那個人為什么稱呼您‘老先生’?而面對廿十,又為什么說‘你是你,又不是你’?”
眾人看向青衣,答案,不復雜,可,也不簡單。
不復雜,是幾句話便能夠說得明白;不簡單,是說明白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