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站了起來,說道:“小少爺,何慕楚我就先帶走了,等一切收拾妥當了再讓她來蘇家?!?p> 蘇遇點點頭,起身送了兩人出去。
何慕楚卻有些擔憂,“南先生,我……根本不會打理生意?!?p> “這個無妨,我會派人先幫你打理著,你慢慢學。還有一點,既然幫了你,那我也得拿些我應(yīng)得的利益。”
“南先生請說。”
“蘇臨的那座老宅,我要了。還有,日后蘇家與南城的合作,就靠你促成了。另外,我想見你母親?!?p> “見我母親?這……”
“怎么?不方便?你是她女兒,我想,你一定能見到她吧?!?p> “南先生,這個……真的不行。我母親好不容易才讓我從沈家逃了出來,我是萬萬不能再回去的?!?p> “沈家有這么可怕嗎?”
蘇城裝作不經(jīng)意又不屑的樣子問,像何慕楚這種沒什么心機的人,最怕別人這樣了,果然,下一秒她就急了,說出了很多關(guān)于沈家的事。
“我說真的,南先生,你要相信我。我娘曾經(jīng)跟我說過,沈老爺為了得到一樣東西,不惜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我娘沒有告訴我是什么東西,還有被殺的那個朋友?!?p> “我娘還說過,沈老爺黑白通吃,為了權(quán)利,還把自己的夫人送給了一位大官員?!?p> “我娘以前和沈老爺關(guān)系很好,可是后來他們幾個才發(fā)現(xiàn),沈老爺接近他們是有目的的。”
“還有向家,就是因為沈老爺做了一件事,向家才脫離沈家的?!?p> “他還為了得到我娘手里的一個毒藥方,將我娘軟禁了起來,那個藥方似乎只有我娘,我爹還有他們的一個朋友知道,研制藥方的人,好像已經(jīng)死了。”
蘇城眼睛一瞇,藥方?
“他就為了一個藥方?不至于吧?”
“我也不知道,好像他當年接近我娘和我爹就是為了這個藥方,但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娘從不告訴我具體的事情,她說,知道的越多,危險越大?!?p> “你知道你娘被關(guān)在哪里嗎?我?guī)湍憔人鰜??!?p> “真的嗎?你真的能救她出來?”
“能。當年你娘對我很好,我自然要幫她?!?p> 何慕楚聽完后,直接跪了下來,“如果你真的能救我娘,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蘇城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沒有任何感情,她扔下一句話,直接走了,沒有管跪在那里的何慕楚。
蘇城說:“等你真的做了再說吧?!?p> 何慕楚愣在原地,她一直覺得蘇城身上有種東西,有著絕對的壓迫感,可一直說不出來。
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了,那是上位者的氣場,狂妄的資本。
蘇城沒有看見身后的何慕楚跪了許久,也沒有看見何慕楚突然變得堅定的眼神。
也許她并沒有那種精明,但是她夠聰明。
她從蘇城和蘇遇的對話中就可以聽出,蘇城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是一個狂妄的人。
盡管她不知道蘇城究竟有什么野心,但是她知道,她要幫蘇城,努力成為蘇城的得力干將。
只是,這番話不能說給蘇城聽,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什么本事都沒有,怎么敢說這等大話,定會被蘇城笑話的。
蘇城剛回到南城,就被青衣叫去了名家戲園。
那個女人,已經(jīng)查清楚了。
蘇城戴上面具,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一會兒,便有人將那女人押了進來。
那個女人看見面具后一驚,她那天在樓下看到了向北,她原以為是向北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南城幫會的老大,南先生……
“怎么?不認識我了?”
“認識認識,南先生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沖撞了南先生?!?p> 那人微顫著,讓蘇城有了一絲厭煩,沒骨氣的東西!這真的是沈家的人嘛,跟她認識的可完全不一樣,就連阿飄,盧綽年那樣背主的人,都不曾這樣過。
“你可知道落在我手里的下場?”
“南先生饒命啊,我也是受人指使,我從沒想過跟您作對啊,南先生,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p> 那人不住地磕頭,額頭已經(jīng)紅了一片。
“閉嘴!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真的是太吵了,說了半天的廢話,蘇城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自然覺得煩躁。
那人不停地點頭,“我說,我說。我是沈老家主沈?qū)庣蓙淼?,目的是為了監(jiān)視向北的一舉一動?!?p> “為何監(jiān)視向北?”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執(zhí)行任務(wù)。”
蘇城點點頭,看著出息應(yīng)該也不知道什么,況且既然不是沖著她來的,那她也無需多管了。就讓向北自己解決吧。
向北也說了,這個人是來殺他的,可是……
就這么個人,怎么可能殺了向北,這沈?qū)庣疵庖蔡∏迫肆税伞?p> 蘇城想了想那天打斗的場景,嗯,這個女人好像會內(nèi)功,怪不得如此囂張,可是,會內(nèi)功有什么用,關(guān)鍵時候還不是慫的不要不要的。
蘇城轉(zhuǎn)身對青衣說:“把沈離岳找個借口騙去南城飯店,我稍后就到。”
青衣點點頭,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蘇城悠閑地看了會兒戲,又喝了幾杯茶,才將人打暈扛在肩上帶去了南城。
根據(jù)名家戲園查到的消息,沈家的情報點,不止這一家,他們已經(jīng)打探到了幾家,但是花樓出了事,其他的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沈?qū)庣谷贿B花樓都不放過,果然是夠奸詐,夠狡猾。
蘇城從飯店的三樓窗戶跳了進去,沈離岳正坐在那里喝茶。
蘇城裝作茫然的樣子,“你不在別院好好待著,跑這里干嘛?”
青衣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后開口:“阿城,別院今日要用,不方便有人,我就將他帶來這里了。”
蘇城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她將帶來的那女人放在椅子上,然后按動了開關(guān),那個女人的手腳立馬被鎖住了。
然后,她拿水潑醒了那女人,勾唇一笑。
然后將一塊圓木塞進了那女人的嘴里。
蘇城看著那女人驚恐的眼神,輕聲說道:“知道招惹我的下場嗎?”
女人不停的搖頭,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蘇城拿出匕首,放在了她的臉上,微微一笑,手下用力。瞬間,血就順著臉流了下來。
沈離岳蹙著眉,抬頭看了眼蘇城。
蘇城也在觀察著沈離岳,看他的表情,似乎完全不認識這個女人。這么說來,沈?qū)庣龅氖屡c他無關(guān)嗎?
就在蘇城劃第四刀的時候,沈離岳站了起來,握住了蘇城手里的刀子。
蘇城一挑眉,“放開。”
“你一個女人,怎么如此心狠手辣?要殺的話就給個痛快,將人折磨致死,不覺得殘忍嗎?”
“不覺得。”
“你……”
蘇城用力一拉,將刀子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然后繼續(xù)一刀刀地劃那女人的身體。
沈離岳還想去奪,卻被青衣阻止了。
“她看見血就興奮,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你還是別說話了,不然她會轉(zhuǎn)身給你一刀的。”
“她怎么如此殘忍?那可是一條生命啊。”
“如果你經(jīng)歷過和她一樣的絕望,你就不會這樣說了。還有,她輪不到你來指責?!?p> 沈離岳沒有說話,他確實不知道蘇城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可是,他真的看不下去如此折磨人。
“我倒挺好奇,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不認識?!?p> “既然不認識,又為何打抱不平?沈少爺,以后還是少管閑事吧好?!?p> “好,多謝姑娘提醒?!?p> 沈離岳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
青衣看向蘇城,果然已經(jīng)有些魔怔了,她用刀的速度在加快,眼神已經(jīng)有些混濁了。
和殺盧綽年的時候差不多。
青衣走過去抱住了蘇城,:“阿城,她已經(jīng)死了,歇會兒吧?!?p> 蘇城沒有再動了,可是握著匕首的手還在用勁,看得出,她在極力地控制自己。
慢慢地,她的眼神恢復了明亮,然后扔掉了匕首。
“阿城,以后,能不能不殺人了?就交給底下的人做。”
蘇城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間,她需要洗個澡平靜一下。
青衣著人把尸體處理掉了,她擔憂地看著蘇城的方向。
這么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她一直都知道那件事在蘇城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可沒想到,過去這么久了,蘇城還是那么恨,恨到險些走火入魔。
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她忘了這件事,或者,漸漸地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