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簡直五雷轟頂,震驚至極,感情自己圍觀了這么久的熱鬧,這個從河里打撈上來的小屁孩,就是七萬年前的赤松子,難怪她越來越覺得情節(jié)發(fā)展的過于熟悉了。
赤松子的一生可是太慘了,白杉一個高高掛起的局外人都覺得不忍直視,眼下又正巧被她撞見了一切孽緣開始的時間節(jié)點,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既然自己之前占了人家的身體,且在混沌時代完成任務(wù)后還要繼續(xù)回去占用,那不如順手做件好事,把這段孽緣的由頭掐斷,也許還是功德一件呢。
“那個,你們兩個男人,養(yǎng)一個小嬰兒,會不會不太方便?”
若木神君這才看到扶桑身后的白杉,面露好奇的問到,“這位是?阿桑的朋友?”
“對~”白杉沒皮沒臉的自我介紹,“我叫白杉,是……后羿族的人?!?p> 扶桑不咸不淡的補充,“才認(rèn)識的?!?p> “相逢即是有緣~我們后羿族熱情好客,若由我們收養(yǎng)它,定不會虧待了這小嬰兒?!?p> 白杉也不覺得尷尬,看扶桑這天性涼薄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更有必要去介入一番,拯救赤松子出苦海。
“白姑娘古道熱腸,卻不知這嬰兒體質(zhì)實屬特殊,我二人有意將它培養(yǎng)一番,日后造福大地,眼前辛苦便不值一提?!?p> 若木神君溫文爾雅,談吐有度,在他面前,白杉平日里管用的見縫插針鉆空子招數(shù),卻是一樣都使不出來,若真不要臉的將這嬰兒弄過來,就會覺得自己十惡不赦,為天地所不容。
“白姑娘可是喜歡這嬰兒?若是喜歡,日后倒是可以常來看望?!比裟旧窬阉o安排的明明白白,“我見姑娘有一法器,可御風(fēng)飛行,若是有興致,眼下便可與我兄弟二人同行,實不相瞞,我這位阿弟,平日不愛與人結(jié)交,難得交了你這位朋友,我很為他開心?!?p> 扶桑半晌不插話,只有聽到兄長說白杉與他是朋友時才會更正一句,“才認(rèn)識的?!?p> 而那兩人根本就是無視他微弱的更正,白杉正在合計孩子討不過來,那跟他們交個朋友也不錯,反正她每天都閑得很,以后還有很多機(jī)會斬斷孽緣。
“是的,它叫借風(fēng)?!卑咨紝⒔栾L(fēng)打開,一副我準(zhǔn)備跟你們回家的架勢,此時測繪地貌的事已經(jīng)被她拋在了腦后。
“是個好法寶?!比裟旧窬芍缘馁澋剑澳?,我在前方引路,阿桑,你與白姑娘同行,不要讓她掉了隊?!?p> 他說完這話便御風(fēng)而行,白杉正要打開借風(fēng)追上,扶桑卻制止了她。
“你與我同行,我?guī)阌L(fēng)?!彼f完后又補充到,“你的法器用不熟練,從上面掉下去,我沒時間去找人?!?p> 白杉嘿嘿笑出了聲,她沒想到七萬年前的扶桑竟然是這樣傲嬌又可愛的性格,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她與扶桑同乘了一片云,跟在若木神君身后,沒過多時便到了傳說中金烏鳥升起的起點,東方太陽神的住所:旸谷。
在未到達(dá)此處之前,白杉對于這里的想象僅僅來源于旸谷二字帶給人的主觀印象,那是一種荒涼滄桑之感,就像一座沉寂在山谷腹地的空曠之地。但是真的直觀的來到這里,才發(fā)覺自己之前的想象與實際偏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是一片絕美的仙境之海,沒有干旱的荒原,沒有閉塞的山谷,放眼望去方圓百里盡是滄溟碧海,陸地之上靈壽木林一望無際,旸谷上空成群的靈鳥爭相掠過,好一派生機(jī)盎然的鮮活畫面。
“這里真美,我以前還以為,太陽升起的地方,一定是干旱無比,寸草不生?!?p> 若木神君笑了起來,“太陽升起的地方,本就是萬物生靈之源頭,金烏鳥也很溫順,并不似白姑娘想象中兇惡?!?p> 白杉嘴角抽搐,可愛?這一點她實在不敢茍同。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只聞一陣尖銳鳴叫聲劃破天際,幾只火紅羽毛的大鳥振翅欲飛,卻在飛到了半空之時驟然停下,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一般。
“它們餓了?!比裟旧窬郎厝岬恼f,“要不要試試和我一起去喂它們?”
白杉想起之前祝融說他曾與赤松子一同去喂金烏鳥而后被其燒傷修養(yǎng)多年的故事,一時心里犯怵,連連推脫到,“不了不了,我有些怕這種尖嘴的鳥類。”
若木神君不置可否,將裝嬰兒的籃子遞給了弟弟后便自行去喂鳥了,留下背景板一樣的扶桑和白杉兩人在原地,扶桑一言不發(fā)都不會覺得不正常,白杉見到另一個樣子的扶桑,卻心生好奇,總想引他說話,偏偏這時籃子里的嬰兒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扶桑下意識的一皺臉,一副不耐煩又毫無辦法的樣子。
“這小嬰兒半天沒吃東西了,也許是餓了呢。”
扶桑這才像終于注意到這個人一般抬眼看向她,“餓了怎么辦?”
這位天生仙胎的大天神自然是沒體會過餓肚子是什么感受,一時茫然起來,白杉細(xì)心的為其解答,“餓了,就要吃飯,但它不足月余,想必也吃不了飯,可以找些鮮奶喂給它吃。”
扶桑更茫然了,“鮮奶?”
這么煙火氣的話題確實不太適合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白杉一時不好解釋,便答應(yīng)到,“這樣吧,你且先用靈力喂它,雖說有些浪費,但也別無他法,我明日找些鮮奶帶來,你在喂給它?!?p> 扶桑點了點頭,在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上并不想發(fā)表過多的意見,便聽話的用精純靈力喂養(yǎng)嬰兒,嬰兒肉體凡胎,一時得了天神靈力,自然是無與倫比的舒暢,當(dāng)即哭聲便小了,沒過多久就安靜的在扶桑的懷里睡了過去。
白杉十分滿意這孩子的反應(yīng),可是二人這口氣才算松下,下一秒便聞到一股讓人不是很愉快的味道。
那味道說不出有多難聞,但確實還能引得人眉頭一皺,白杉覺得那味道熟悉,思前想后的回憶,突然在記憶深處搜尋到了與之相似的味道:那似乎是沒斷奶的孩子拉褲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