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重新點亮了油燈,長老拿起石盆中的水晶球開始正式的占卜。
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動作,他僅僅只是把水晶球捧在手心,然后閉上雙眼似乎是進(jìn)入了冥想狀態(tài)。
艾左耐心的在一邊等了兩三分鐘,忽然,水晶球發(fā)出咔咔聲,一道明顯的裂痕出現(xiàn),瞬息之間蔓延到了整個球體,下一秒水晶球炸裂開來,化作點點星光再次回歸塵土。
“怎么樣了?”
長老緩緩睜開雙眼,盯著艾左問道:“你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嗎?”
聽到這個問題,艾左略微愣了一下,他明白長老問的肯定不是學(xué)校的事情,而是他穿越的這個關(guān)鍵點,可這件事他連自己老爸都沒有提起過,在這個世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思索一番后,艾左終是沒有說出口:“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但請你相信,我對你們并沒有惡意?!?p> “這一點我清楚,剛才我也多少有些收獲,那個關(guān)系到我們?nèi)遄杂傻年P(guān)鍵,就是你,我想應(yīng)該可以理解為,你是我們的貴人?!?p> 大祭司插了句:“小查理,雖然我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內(nèi)心并無惡意,但我也同樣看得出他現(xiàn)在的實力,不要說魔導(dǎo)師,就算是在那些武者之中,應(yīng)該也是墊底的那種?!?p> 長老先是恭敬的點頭示意,隨后解釋道:“你說的這點我也明白,但占卜的結(jié)果的確如此,大占卜術(shù)是我們這一族最精妙的占卜術(shù),幾千年來從未失手?!?p> 聽到這兒,艾左打心里開始佩服起這個種族,沒有一點實力,絕不敢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雖然看不懂這其中的玄妙,但長老所占卜的結(jié)果,絕對是有可能實現(xiàn)的。
艾左面對大祭司的質(zhì)疑,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傲氣,對長老說:“如果你們能再堅持幾年,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證明你是對的。”
長老微微一笑回道:“幾百年都過來了,不差這幾年,只不過,除了剛才說的,我還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你看到了什么?”
“我只能告訴你,你未來的路會非常艱辛,到處充滿危險,至于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p>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我所看到的,是一個大致的未來,通過一些關(guān)鍵點相連,這畫面非常模糊,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如果你知道的太多,陰錯陽差改變了其中一段,那導(dǎo)致的連鎖反應(yīng)可能會令未來完全不同?!?p> 艾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反正意思就是說不能告訴自己。
長老忽然站起身朝大祭司鞠了一躬。
“大祭司,麻煩你了?!?p> “你想清楚了嗎?”
長老點點頭。
大祭司又一次發(fā)出呵呵呵的怪異笑聲:“你算是熬到頭了,好吧,我相信你們的占卜術(shù),這幾百年來你們也算是沒有白養(yǎng)我,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那你選擇誰?”
“雪莉。”
“嗯,很不錯,去把她叫來吧?!?p> 艾左聽兩人的對話一頭霧水,一臉疑惑看著長老,只見他走到墻邊,推開一個小窗,往外喊了聲,艾左回憶了下方位,小窗位置的上方自己帶了眼,好像是個枯井,應(yīng)該是原本給大祭司供給日常需求的通道吧。
長老輕輕拉了下繩子,上面立馬有了回應(yīng),他喊道:“叫雪莉進(jìn)來,然后把柴房的木柴堆回去,所有人都保持安靜,記住,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來打擾?!?p> “是,大長老?!?p> 幾秒鐘后,地窖門打開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接著是一通噼噼啪啪的木頭聲,看樣子應(yīng)該把口子封回去了。
雪莉一進(jìn)來,就跪伏在了地上,用十分恭敬的語氣問候道:“大祭司您好?!?p> “呵呵呵呵~幾年不見,已經(jīng)這么大了,起來吧,小查理有點事情跟你說?!?p> “是,大祭司?!毖├蚱鹕砗螅⑽⒌皖^站到了長老面前,樣子十分拘謹(jǐn),明顯是受到了大祭司的影響。
“大長老,雪莉來了。”
“先坐下吧,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p> 狹小的空間也沒太多地方,雪莉便坐在了艾左一側(cè)。
長老站起身,長吁了口氣,緩緩道:“原本這場面是不應(yīng)該讓你在一邊旁觀的,不過作為回應(yīng)你的善意,我們也需要拿出一點誠意?!?p> 這句話自然是對艾左說的,他連忙站起來回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要不,我先出去一下吧?”
長老笑著搖搖頭,隨后看了眼此刻正緊閉雙目一聲不吭的大祭司道:“先跟你正式介紹下大祭司吧,其實我們占卜一族并沒有祭司,大祭司也并非我們占卜一族的人,不過他跟我們同屬巫師一族?!?p> “其實魂師并沒滅絕,大祭司就是魂師里的最后一個人,今年已經(jīng)六百多歲了,差不多這六百年都是生活在這地窖里?!?p> “什么?!”聽到這個介紹,艾左頓時驚訝的站起了身,相傳早已滅絕的魂師,居然還留存著最后一人,而這個人居然就躲在這陰暗的地窖中,整整過了六百多個春秋!
最令艾左震驚的并不是魂師的,也不是他的長壽,而是六百多年的‘囚牢’生活,在這個不足三十平方的狹小空間,不要說是六百年,就是六百天,艾左覺得自己也難以忍受,這樣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更需要一顆堅強的心。
“我知道你驚訝的是什么,魂師的壽命基本都在五百歲以上,我覺得你應(yīng)該也想知道,大祭司茍且偷生這么多年是為了什么吧?”
艾左用力點了點頭。
“不論是誰,讓他在這個房間生活六百年和死之間選擇,我想應(yīng)該都會選擇死,而魂師一族僅剩下的也只有他一個人了,那么他所追求的,只有我們巫師一族最后的希望,占卜一族。”
“大祭司在這兒苦等這么多年,為的僅僅是等到今天這個日子,最后使用一遍魂術(shù),因為對于我們來說,逃離這個地方的唯一機會,就是大祭司的魂術(shù),其實,你的出現(xiàn),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聽到這里,艾左看著邊上那個依舊閉眼凝神的大祭司,再也沒有最初那種陰森的感覺,反而覺得他身上正散發(fā)著一絲絲溫和的光芒,如同這漆黑窖室中的油燈,微弱,卻帶給了這個房間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