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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燕云我的家

第五章 危機四伏

我的燕云我的家 柯伊伯帶頑石 3565 2019-06-10 13:05:52

  羊嘯沒有再夢到靜靜,早上醒來時還感到奇怪,為什么不來找我呢?那一世的愛情苦痛沒法還了!靜靜,你過得好嗎?媽媽你過得好嗎?珠珠,你乖嗎?想著想著淚已涌出。那一世二十六,這一世十六,倒退十歲,重新來過,必須得過得精彩。哦?不是十歲,是一千歲啊!

  ”昨天沒發(fā)現(xiàn)黑汗賊在城里,是目標錯了嗎?接著去探查,包括黨項人”,崔頭領(lǐng)匆匆出門時,悄悄吩咐著石靳。石靳到房中叫起四人,要來回鶻人的服裝,都裝扮停當就出門了。

  還是漫無目的的瞎逛,街市,城門,馬市轉(zhuǎn)了一大圈,到了中午才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吃過中飯正準備出去接著逛,崔頭領(lǐng)回來了,叫石靳和羊嘯隨他到房中,崔頭領(lǐng)先問道:”城東有可疑人沒?”石靳答道:”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下一步怎么走?”

  崔頭領(lǐng)沉思一會兒,說道:”索將軍只是說,到了甘州再行商議,他不認為是夏州的黨項賊人,可我還是擔心,穿行涼州地界,如果黨項人與吐蕃部落勾結(jié),我們猶如自投羅網(wǎng)。不得不有所防備呀!”

  他停頓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就問道:“你說的摩尼教的院主,是從蜀中西行至此的?可知他是否有繞過涼州到長安的路徑,我聽說有條路經(jīng)鳳翔、秦州,可到長安。可是這么多年貪圖順路,從未繞行,你去探探口風(fēng),如果能成,咱們繞道六谷蕃部,穿過西海到鳳翔,大不了多給他們些金銀玉石等物。”臨走又交待道:“石頭?。∧阒粠а驀[去,不要再出什么問題了?!?p>  還是那間屋,三人席坐在地毯上,石靳開門見山問道:”我哪?想問問路?請院主給指點迷津。”剛說到這兒就被院主打斷:”二位,請不要稱呼我院主,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摩尼教僧侶,雖然教徒眾多,但不敢越級,如果能隨行回中原,我愿拋下一切,回到故鄉(xiāng)?!?p>  他看著石,羊二人的目光,似有為難之色,懇求道:”雖然遠離家鄉(xiāng),卻未敢忘本!我本姓許名宣,越州會稽人。父諱寂,只知在蜀中為官,如果還在世,當?shù)秸瘸炅?。當年我父為求仕途,浪跡中原,多年杳無音信。五歲那年家母接書一封,說他在蜀中定居,讓我母子去與他團聚。誰知不幸,從此兩隔,我的心,無時無刻不懷念家鄉(xiāng)親人??!”

  石靳把汗巾遞過去讓他擦淚,沉靜的說:”那我就叫你許先生了,你從蜀地遠奔千里到此,可知此間路途如何?”

  許宣面露歡喜之色,忙接道:”不敢忘,不敢忘,在蜀地時,師傅他因相貌不敢出山,我年齡小依賴于他,也不敢出山與人說話,等逃到漢中時,才知那兩年與父親如此之近,悔恨當時懦弱,就把回時路途刻于心中,發(fā)誓成人之后再回故鄉(xiāng),誰知一晃就是三十余年?。 ?p>  許宣突然想起一人來道:”有一人家鄉(xiāng)在秦州,販馬為生,更熟悉路徑?!?p>  ”秦州人,可是唐人?”石靳疑惑的問道:”是唐人,只因前年到此地賣貨,病倒在驛站,恰逢我路過,施藥將他救活,便入了本教了?!?p>  聽許宣說完,石靳憂慮道:”販馬之人,他來此作甚?”,那許宣急答道:”他從中原帶的貨來此間賣,回去時從六谷蕃部買馬帶回中原。??!那人姓王名重,性情豪爽,正在后堂養(yǎng)傷,可否見一面?”

  石靳大驚,心下盤算:”那王重怎么這么巧就在此間,還有傷?莫非是個探子?”許宣看他生疑:”昨日與吐蕃惡僧爭斗之時,他正好來看我,就出手相幫,所以帶傷?!?p>  羊嘯聽說是一條好漢,遂起好奇之心。向石靳遞了個眼色,起身向外邊走去,轉(zhuǎn)到后堂,是一院落。見一漢子半邊臉烏青,兩人走個迎臉,都是一驚,那漢子認出羊嘯,俯身一禮道:”光明神使大人,弟子莽撞,還望見諒!”

  羊嘯觀此人必是王重,就肅容道:”王重,你傷情怎樣?”

  那漢子更是驚訝,慌亂間,忙匍匐在地:”弟子無恙,弟子王重見過神使大人?!?p>  確認王重?zé)o疑,就厲聲道:”王重,你從秦州來此行商,所仗何勢?”

  那王重更是驚出一身冷汗,不敢遲疑地答道:”回神使大人話,家主乃秦州名士,王姓諱仁裕,命我等家將十人,來往販貨、買馬。家主之名六谷蕃部頭人盡皆知曉,且常年市易,無往不利?!?p>  羊嘯見他誠實,遂起喜愛之心,便和顏悅色的說:”你且在此養(yǎng)傷,有事再喚你?!北戕D(zhuǎn)頭回屋。

  王重覺羊嘯去遠,才敢抬頭起身,擦去半邊臉的汗跡,退身回房,再不敢出門,看樣子昨日一戰(zhàn)他看清羊嘯身手,就是十個王重,也是無法相抗。

  回到驛館,已是掌燈時分。崔頭領(lǐng)聽說還有這巧合之事,考慮再三后便吩咐古興與二獸,去寺里通知許宣與王重明早啟程,讓他們早做準備。

  商隊迎著東方的朝陽就出了肅州城,索將軍沒有來送行,可能是怕賊人盯梢,頭領(lǐng)與羊嘯走在最前面,石靳叔他們押后。

  羊嘯感覺很遺憾,兩天時間竟然沒有到酒泉去看一下,去瞻仰一下冠軍侯的風(fēng)采,回望東城門樓那三層的鼓樓上的”東迎華岳”四字越來越模糊,心中升起一陣惆悵,還會回來嗎?應(yīng)該不會回來,這里并不是故鄉(xiāng),來自后世的記憶,已經(jīng)把中原的某地定位故鄉(xiāng)了!

  走不多時,崔頭領(lǐng)說到酒泉了。順著頭領(lǐng)的手指方向看去,有一座碑立在一個方池旁,四周綠草萋萋,稀稀拉拉幾棵柳樹迎風(fēng)立著,就像是戰(zhàn)旗呼啦啦的飄。

  羊嘯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作為大漢后人而驕傲,可是大漢雄威已去千年,大唐盛世也過了百年。生在這偏遠西域,竟不知現(xiàn)在中原是個什么樣子。

  收回目光后向崔頭領(lǐng)問道:”大頭領(lǐng),中原是個什么樣子呀?”崔頭領(lǐng)苦笑了一下,和藹的說道:”羊嘯啊,你以后就叫我崔叔吧!中原嗎?是個富庶的文明之地!可是經(jīng)過多年的戰(zhàn)亂,也是地廣人稀,千里無雞鳴了!”

  感嘆了一會兒崔頭領(lǐng)又說:“這些年,沙陀人李嗣源,臨朝稱帝,鐵腕鎮(zhèn)壓,各軍鎮(zhèn)節(jié)度使才稍稍平靜一點,不敢輕舉妄動,多多少少恢復(fù)了一點元氣。富豪之家都跑到江南了,北方就剩武裝門閥橫行。如果有可能帶你到江南轉(zhuǎn)一轉(zhuǎn),那里安定得多?!?p>  聽頭領(lǐng)的口氣,是極有拉攏之意,羊嘯就親切的叫道:”崔叔,沙陀人不是唐人嗎?”

  崔叔頓了頓又說:”大唐盛世,包容萬方,各民族臣服于朝廷,就是唐人。那于闐王李圣天是吐蕃人,那李彝超是黨項人,那李克用是沙陀人,還有些羌人都被賜李姓?,F(xiàn)在都以唐人自居,稱霸一方,真正的華夏人偏安在江南?,F(xiàn)在北方是戰(zhàn)亂頻繁,各方勢力犬牙交錯,無力南征,如果有一天北方雄主出現(xiàn),江南危矣!”

  羊嘯驚訝崔頭領(lǐng)為什么不用漢族這個詞,卻稱華夏人。難道說此時的民族概念還未形成?后世的曉晨歷史學(xué)的不怎么樣,更沒有這個概念、還有那李嗣源又是誰?以后只能實地學(xué)習(xí)了。

  正在馬上沉思著,就聽背后有馬隊奔馳而來。羊嘯立馬警醒,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向商隊后方,就見石靳叔與護衛(wèi)們正列隊待敵。馬蹄之聲漸近,領(lǐng)頭之人的面目正是那王重,許宣緊隨其后,馬隊有十幾人,二十幾匹馬,沒有駱駝,更沒有貨物,只是每人背上背了一個包袱。

  那王重怯于威壓,不敢近前,只有許宣催馬至近前高聲呼道:”尊使大人,弟子奉約前來會合。”

  羊嘯威嚴地向他點了點頭,石靳帶他去前隊與崔頭領(lǐng)相見,留下王重眾人,打眼掃了一遍就吩咐道:”各位如約前來,就請在后方壓陣隨行吧?!?p>  商隊重新啟動,羊嘯看著王重等人有人拘束,有人不忿兒的表情,就對王重說道:”王重,出了城就不要依教中規(guī)矩了,把弟兄們都介紹一下吧?!?p>  第一個上來見禮的頭上臉上都包著,拱手道:”在下王石,神使大人的風(fēng)采小的見過,以后還請大人多指教?!蓖踔匕才湃艘灰簧蟻硪姸Y畢,也上來抱拳拱手道:”小的以后就叫你大人了,如何?”羊嘯也一一還禮道:”好,你的隊伍你帶好,出了問題我拿你試問,你可明白?”王重大聲答道:”小的遵命,大人放心,我定會約束好弟兄們?!?p>  羊嘯交代完轉(zhuǎn)身向古興他們使了個眼色,催馬來到隊前。由于這幾天羊嘯的表現(xiàn)太搶眼了,商隊各個人都心服口服,都把他當首領(lǐng)看待。見到這幫人,羊嘯有點失望,本想著都是似王重一樣壯實,能揮桿套馬的漢子,卻發(fā)現(xiàn)其中有幾個似書生一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繞過一座小丘,又是一座小丘,一條路就在這些小丘之間蜿蜒。有羊群出現(xiàn)在坡上,放羊的漢子躺在小丘頂上歌唱著,偶爾看一眼羊群。發(fā)現(xiàn)有商隊經(jīng)過,就嗷一嗓子,卻并不下來。這里是沙漠中的綠洲,滿眼的綠色,使人很舒服。

  羊嘯催馬立在一座小丘頂上,向四周望去。那些優(yōu)美的線條勾勒出的畫面,近處是艷麗的小野花,遠處是濃綠的重彩,起伏不定的小山丘,擋在白云的前面,與藍天相接,藍天凈得一塵不染,有不知名的鳥群,飛過時留下一串串長鳴。

  這一天很安靜,所有人都像踏鼓點一樣的前行,沒有打破這寧靜,都很享受這方寧靜。當夜幕拉下之時,隊伍走進一處牧人的居住村子,這里有白色的帳篷,還有低矮的石頭房子。

  村子里出來一位中年漢子,竟然說著流利的漢語,招呼商隊可以在附近駐扎。入夜的時候,一群回鶻人由那個漢子帶著來到營地,挑選需要的物品,雖然交易量不大,但他們還是很高興。

  人們在營地東邊,點起一堆篝火,叫來幾個姑娘,圍著火堆唱著跳著。崔頭領(lǐng)挑選出一些玉石送給姑娘,舞會由此進入了高潮,個個舉著馬奶酒,互相祝福著什么。

  羊嘯雖然酒量不錯,但是很理智地沒有多喝。生皮早就扎在姑娘堆中,興奮的忘乎所以。二獸也姐姐妹妹的叫著,歡快的跳著。忽然在不遠處的山坡傳來幽怨的羌笛之聲,像是在訴說著離鄉(xiāng)的情愁。

柯伊伯帶頑石

王仁裕:(字德葷),主角政治擁護者之一。五代文學(xué)家,生于唐僖宗廣明元年(公元880年)、秦州上邽(甘肅天水)人王仁裕二十六歲時,為李茂貞屬下秦州節(jié)度使李繼祟幕僚——秦州節(jié)度判官。在前蜀、后唐、后晉、后漢為官,官及翰林學(xué)士、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太子少保的仕宦生涯,同時也開始了他勤勉治學(xué)、賦詩作文的創(chuàng)作歷程,“有詩萬余首,勒成百卷”(《舊五代史·王仁裕傳》)。   王傳瑯:唐末名士王仁裕之侄;王重:王仁裕之家將;   愛唱《貴妃醉酒》的兄弟:你在那里過得很安逸嗎?是做了王侯還是將相?還是回來吧!你的父母幾年如一日的照顧著你!回來吧!如果頑石隔時空的喊話你能聽到的話,聽話!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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