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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青春太荒誕

也許,我才是外人;大概,我喜歡這樣——陶然;張云軒;李易晗;王子卿

這個青春太荒誕 虹一 7043 2019-07-26 00:51:00

  “你們兩個這是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敲門聲剛響過李佳錦就拎著勺子跑到了門前,打開門看到眼前的這兩個人既高興又語帶埋怨的嘟囔著。

  “阿姨,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把陶然叫過去的。”

  “哪里的話,你剛回來還特意跑去接然然,這就已經(jīng)夠讓你累的了?!?p>  王子卿扶了扶眼鏡,歉意的低了低頭,李佳錦立刻擺了擺手。

  我一直注視著這些,把這些全都看進了眼里。

  我從心底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和我在這個家里地位的不同——這么說我好像太瞧得起我自己了,因為,大概,我在這個家里根本談不上地位——我只是今天不小心闖入這個家的陌生人而已。

  李佳錦閃身到了一邊,讓他們進來。

  一直側身站在王子卿身后的陶然這才半低著頭走了進來,長發(fā)掩著她的半邊臉。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我還是松了口氣。

  “肯定又是然然這孩子纏著你——她總是把你看的比我這親媽還重要……”

  “媽!”

  我最討厭她在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胡亂說,況且,現(xiàn)在張云軒還在這里,而我和王子卿早就結束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卻總能說出很多——媽,拜托,我和他的那點你看的很重的情誼早就沒剩多少了,我求您就不要再摻和了,就不要再出力了,不然那點情誼會散的更快的。

  我下意識的偷偷掃視了一下客廳,卻恰好和張云軒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了,他那雙平日里總是溫柔的眼睛里帶著淡淡的悲傷,他坐在沙發(fā)上,微閉著雙唇——我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不想讓他看到我哭過的雙眼。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你還怕我說嗎——哎,你眼睛怎么紅了,是不是哭了……”

  我的大喊聲大概是嚇到她了,她又不耐煩的嘟囔了起來——有夠煩的。

  阿姨的話還沒說完,陶然就生硬的從她身邊擠了過去,我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跟隨著她,她卻刻意避開了我的目光,小跑幾步?jīng)_進了衛(wèi)生間。這一刻,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我想我嘴角露出的笑一定既苦澀又酸辛——你躲什么?還怕我看見嗎?你到底怕我知道什么……

  我微微轉過身,發(fā)現(xiàn)身邊的李易晗也在看著她的方向——他的眼神很復雜卻也很平淡——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他。

  “這孩子。子卿,她怎么了?”

  我看著她匆匆消失在客廳的背影,然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對李佳錦笑著搖了搖頭。

  我走向了那個叫張云軒的男人,猛然間瞥見了玻璃桌上的蘇打水,我的心微微一沉,既而看向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他。

  王子卿看著我,微微皺了皺眉,轉瞬間他又很輕松、很自然的對我笑了,那笑讓我很不舒服。

  他轉身走向已擺好飯菜的餐桌,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沖著廚房高聲喊了一句“阿姨,什么時候開飯——有些餓了”——這種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的隨性在我看來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你們都趕快坐吧,這就開飯——我這就拿碗筷?!?p>  廚房里響起了碗筷撞擊的清脆聲音,我下意識的拍了拍張云軒的肩膀,然后微微沖他笑了——他從王子卿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不冷靜。

  “麻煩阿姨了?!?p>  “你這孩子就是客氣?!?p>  她雖語帶責備,但卻很難掩飾她對王子卿的喜愛,或說是寵溺——失落,嫉妒——我到底算什么?誰才是陶然的男朋友?

  張云軒坐到了王子卿的對面,我挨著張云軒坐下,抬眼間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正不明所以的互相對望著,他們的眼神一個比一個平靜,但我知道,他們的心里也一定是一個比一個波濤洶涌。

  很久,陶然才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她的臉還濕著,大概是用清水使勁洗過了,所以再也找不到淚痕,可她的眼睛還有些發(fā)紅——我剛想開口問“你還好嗎”,然后猛然醒悟——我在這兩個男人面前根本就沒有開口的資格。

  心里的苦澀在蔓延。

  她徑直走到了我的身旁,有些冷淡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直盯到我放下筷子,然后面無表情的沖我指了指對面。

  “那不是有位子嗎?”

  “你過去?!?p>  她的聲音平淡無波,眼睛一眨不眨的,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要坐這兒?!?p>  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是在對我撒嬌。

  真是敗給她了。

  我最拿她沒辦法了。

  大概,我是喜歡這種感覺的,因為她只會對我這樣。

  我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腳稍稍用力,把身子往后撤了一下,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碗筷。

  “這是不是也要拿走?”

  她不改表情的點了幾下頭,我直覺得她這種認真的樣子頗好笑——雖然我看了無數(shù)遍了,但每次再看到都會發(fā)自內心的想笑。

  我苦笑著拎著我的東西坐到了她的對面,心里慢慢的被一種叫做失落的東西填滿——那種和她不分彼此的親密關系,也許,以后再也不會有了——這就是她,一旦下定決心和一個人在一起便會和其他所有無關的人立刻劃定界限,不管這個人曾經(jīng)對她多么重要、和她多么密不可分——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可是我就是無可救藥的喜歡她。

  “你就會欺負人家易晗,你就不能對易晗客氣點?易晗明明哪里都包容著你……”

  我剛坐下,她就開口數(shù)落了起來——我媽她好像從小就不喜歡我,哦,能把我養(yǎng)這么大真是難為她了。

  “哦?!?p>  她極不真誠的應了一聲,便悶頭吃起飯來——我也沒期望著她能有多真誠。

  李易晗看著陶然這副近乎淡漠的樣子也沒多大反應,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他輕聲囔囔了一句“沒事,我還挺享受的”,他的聲音很輕很小,坐在他身邊的我卻聽的很清楚——這么一瞬間,我對他的嫉妒不可抑制的瘋長著。

  我自始至終一直望著陶然,她卻很顯然的在避著我的目光,一直低著頭吃菜。她身旁的張云軒也在看著她,滿目溫柔。

  我看著身邊的她,心里卻空蕩蕩的——她明明就在我身邊,但我卻覺得她離我很遠很遠。她沒有看我一眼,也對我做的菜沒有任何反應——明明阿姨在一側特意指出了哪幾道菜是我做的,并很是夸贊了我一番,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當然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夸贊,我只是想讓她正視我的眼睛,可是她從進家門起,不,是從見到那個男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即使看了也會立刻避開——陶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在躲避什么?

  我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xiàn)會讓我失去陶然,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的心就是這么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的。

  阿姨她還在很熱情的往我碗中夾著菜,一臉春風的督促著我,讓我多吃點,我盡可能笑著點頭,然后客氣的說“夠了,我自己來就好”,可她還是好像不放心般不停給我夾著菜。

  大概,她并不知道她對我的這種熱情只是更加讓我覺得我是個陌生人,是個外人,而那個男人的那分自在更是顯出了他和陶然的關系非同一般,也就更加襯托了我的孤獨,不斷提醒著我我是個不速之客——現(xiàn)在,我發(fā)自內心的嫉妒一個人了,就是眼前這個人了,我嫉妒他的那分自在,嫉妒他在陶然心中無與倫比的位置。

  話題不知怎地便轉到了那個男人身上,阿姨她很感興趣的問著他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諸如有沒有女朋友、打算什么時候結婚,他只是略顯尷尬的笑著搖了搖頭,一副從來沒有考慮過的樣子,可是他鏡片下的那雙好看的眼睛已經(jīng)不加掩飾的掃過了沉默著的陶然。

  我也看了看她,她依舊低著頭,無動于衷,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怎么可能沒有關系……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你,而他,那個男人也是——陶然,我需要你的回應。

  你回應我啊……求你了。

  “反正你也不用愁,年紀輕輕的就已經(jīng)功成名就了,人長得又好,追你的女孩子還不得排隊?!?p>  “阿姨,您真是太會開玩笑了,我哪有您說的那么好。”

  王子卿露出了苦笑,阿姨她卻還嫌不夠似的又夸了他幾句。我看著暢談的融洽的他們,就連我都開始懷疑我和眼前這個叫王子卿的男人到底誰才是陶然的真正男朋友了——在這一瞬,我甚至可笑的覺得如果此時王子卿說要讓陶然做自己的女朋友,阿姨她可能會立刻把我拋到九霄云外,不再多看我一眼……

  也許,她從心里認為陶然的男朋友就應該是王子卿或者是像他這樣的人——抱歉,阿姨,我讓您失望了。

  我的緊緊的盯著張云軒,他很慢很慢的動著筷子——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很危險——不能再讓他這么高壓下去了。

  “我吃飽了?!?p>  我剛有了想法陶然就猛地站起了身,她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聲音平淡的開了口——看來她不是沒注意到張云軒——她一直都是這樣,看似不在意卻比誰都要細致入微,這也是她一直讓我著迷的一點。

  “我去睡覺了?!?p>  煩不煩啊,您有完沒完了——今天誰是主角兒您心里不清楚嗎?

  “真巧,我也吃飽了?!?p>  李易晗早就吃完了飯,一直皺著眉坐在位子上——我注意好久了,他聽我說完就緊跟著站了起來——呼,多謝了,不然我又要被責怪了。

  她看了看我,我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

  “這么快就飽了——不再多吃點嗎?”。

  拜托,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可不可以不操這個心。

  她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了。

  “不了。”

  “那你也趕快去休息會兒吧——然然,給易晗騰個地方,讓他睡會兒。”

  阿姨,您也太會開玩笑了——她,就她,怎么可能……

  我忍不住,笑了。

  “回自己家睡去。”

  她回過頭,和我對視著,不小心嘟起的嘴有些冷淡的說出了這幾個字,我苦笑著搖頭——對于她對我的冷漠甚至無情無義我是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甚至還很喜歡她這一點,很享受她對我這樣——有點受虐的意味——我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存有這樣的心理了,可我就是改不了,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只有面對她時才會這樣。

  “你房間那么大就不能騰出個地方讓易晗休息嗎……”

  真是不解風情!

  她的眼神有些幽怨,瞪著李佳錦,然后又瞪著我——拜托,我什么都沒說好嗎?

  “張云軒,你吃完飯到我房間休息?!?p>  還真是霸氣——這才是她。

  她終于看向了我,她的臉頰飛起了兩抹紅暈——她不好意思了。

  如果是以前,我想我看到她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我也一定會忍不住笑的,但是我現(xiàn)在只覺得無力。

  張云軒只感覺眼前的這個空間、這群人和他沒有任何交集,而李佳錦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更是露骨的顯示了她并沒有把他當回事,她眼中的標準女婿應該是王子卿那樣的男人……

  “阿姨,不用了,我還是回自己家吧。”

  我聳了聳肩,笑了——我沒必要去在乎這點小事,她說的什么我都會用心聽的。

  “易晗,真不好意思,然然這丫頭……”

  “沒事——畢竟男朋友在。”

  李易晗站在門口,看著我微微笑了,我卻并沒有因為他的玩笑變得輕松,只是感覺心頭更加沉重了——我還是她的男朋友嗎……在這里的每一個人,有誰注意過這一點嗎……

  “阿姨,你們家的房間要是不夠,可以讓云軒去我家住,正好我爸媽也不在家。”

  王子卿突然插入的話讓我愣在了門口——他又在打什么算盤?

  我緊張的看著他,也看著張云軒——他手中的筷子停住了,有些無措的看向沖他微微笑著的王子卿。

  “那真是麻煩你了,云軒,你覺得怎么樣?”

  她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冰制的利劍,狠狠地扎在我的心頭,又痛又冷——她自始至終都把我當外人看。

  阿姨,我能怎么說,您想要我怎么說?

  我沒做任何反應,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我感覺我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起我頹廢的精神。

  “不用了,房間剛剛好,云軒和我睡一間房?!?p>  多管閑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就不用您操心了。

  “媽,你要是覺得有問題,我們就去賓館開房。”

  她冷冰冰的沖著餐桌說著,氣勢有些凌人,一副倔強的樣子——我看的直搖頭。

  就連我都感覺無可奈何——我看了看李佳錦,她的臉色很難看,大概也被氣到了。

  怎么越大越不知道羞恥呢?怎么能當著三個成年男性說這種露骨話呢——大概她這么想著。

  可陶然只是毫不示弱的直視著她——我真是為她們母女倆的關系擔心,不過我都擔心了這么多年了,也沒見她們能鬧成什么樣。

  “去賓館開房就不用了——我家空房多,不介意的話你倆過來住吧——對面,按門鈴就行?!?p>  他站在門口沖我揮了揮手——他似乎覺得我很好笑,不過我不在乎——我喜歡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解風情。

  好朋友就該這樣的。

  我沖他挑了挑眉,他在關門的一瞬沖我露出頗好看的笑容。

  “改天謝我?!?p>  她微微點了點頭,哼了一聲。

  “我不鎖門,一會兒你直接進來就行?!?p>  李佳錦,我媽,近乎惱火的瞪著我——我才不管呢。

  她說完便轉身回了房間,我有些落寞的看著她重重的關上門。

  餐桌上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氣氛有些尷尬——大概只有我才會覺得尷尬,因為,因為我不屬于這個地方。

  阿姨她似乎對陶然很,頭痛,自從她離開后阿姨她就一直說著讓我以后多擔著點陶然這類話,我只是不言語的點了點頭。

  “阿姨,我也先回去了,家里還有點兒事?!?p>  陶然已經(jīng)離開了,餐桌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戀。

  王子卿放下了碗筷,他碗中的飯只動了一點點,看來,剛才他們談論的也絕不是什么愉快的話題。

  “嗯,趕快去休息休息,晚上再來啊。”

  李佳錦也旋即站起了身,王子卿微微笑著回應了。

  我就好像不存在一般,一個人坐在那里,一口一口慢慢吃著怎么也吃不完的飯。

  “我就住在樓上。”

  他低頭看著我,露出了笑容,我不知道那笑容算不算溫和,算不算友好。

  我抬起頭,看著他鏡片下那雙沒有波瀾的眼睛,遲疑了一下,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知道他這句普通的話其實是一封厚重無比的挑戰(zhàn)書。

  他得到了想要的回應,然后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我繼續(xù)吃著碗中的飯。

  他也走后,餐桌就立刻安靜了下來,午飯也很快就結束了——她和我沒有什么要說的,該說的話早在飯前就已經(jīng)全部說完了。

  我?guī)兔κ帐爸途?,她只是笑著讓我去休息,可我還是執(zhí)拗的做完了所有,因為,即使回到陶然的房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我想,此刻的她也是一樣的感覺。何況我想更多的了解那個叫王子卿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從剛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但我并不想過多的提他的名字。

  “阿姨,王子卿他是做什么的?”

  我試著詢問,她只簡單的說:“他啊,搞研究的,你不知道他嗎?”

  我搖了搖頭,苦笑。

  她指了指客廳里的書架。

  “那里有報紙,六月底至七月初的報紙都有對他那個研究團隊的報道,子卿是主力——現(xiàn)在還只是剛試驗成功就有那么大的反響,若是以后加以應用那就更不得了了……”

  她像在夸自己的孩子般既夸著那項實驗成果,又贊美著王子卿年紀輕輕就是科研主力。

  我沒有興趣去聽,徑自走向書架,拿起那一摞擺的很整齊的報紙——看來他們很關注王子卿的事業(yè)。

  報紙的科研板塊的頭條便是關于一項海洋保護技術實驗成功的報道,加粗加黑的標題醒目而刺眼,標題下便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洋洋灑灑有幾千字,在字中央是三四個穿著白大褂正在做實驗的人的照片。

  在這幾個人中一張俊俏的臉很是奪人眼球,那無疑就是王子卿。

  張云軒又翻了六月份的報紙,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配圖后他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木在了原地,腦中的某個記憶被刺痛了——一望無際的海洋前一個高昂著頭,單手扶著眼睛的男人以學者特有的冷靜對著鏡頭,展開一絲嚴峻的笑。

  這,這不就是那天陶然翻看的嗎——她原來是在找他啊,原來是他啊,原來我早就知道他了……

  張云軒怔在原地,心痛到無法呼吸,垂下的手把牛仔褲抓成一團,記憶的片段慢慢連成一段完整的錄像——從沒想過不在意的細節(jié)會不經(jīng)意間記得那么清楚。

  六月二十八日中午剛下課,陶然便拎著書包一路小跑的沖到了圖書館的六樓,快速而認真的翻著最新一期的報紙。

  張云軒因為無聊,也是因為好奇便什么也沒問的跟了過去,靠在書架旁等她。她只是當他不存在般投入的看著那份嶄新的報紙。

  現(xiàn)在想來,她那時也許根本不是當我不存在,而是真的忘記了我的存在——她的眼睛里就只有那份報紙上的那個男人。

  心里也是。

  張云軒好奇的湊了過去,下巴靠在她的肩上,看著她認真的臉,微微笑著問:“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她卻好像害怕他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慌忙把報紙合上了,搖著頭說“沒事”,匆忙間映在張云軒腦海中的就只有這張圖,他還開玩笑的說:“不會看上上面那個人了吧?”

  她只是笑了笑,而那以后她還時常去翻報紙,我只是覺得她不過是一時興起,對科學領域有了興趣——這種情況畢竟發(fā)生在她身上一點兒也不奇怪,可我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是因為那個男人……

  我只覺得味蕾發(fā)苦。

  我翻著報紙,然后自嘲的笑了——我終于明白過去我所謂的優(yōu)秀只不過是在普通人中的優(yōu)秀,一旦遇到真正優(yōu)秀的人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不是。

  也許,有些人注定就是天生的贏家,從一出生就是,無論家庭、事業(yè),還是愛情,他一出現(xiàn),所有人便不攻自潰……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把報紙放回去的。

  此刻,我的心里全是怨恨——陶然,你既然一直都忘不了他,既然一直都那么在意他,那你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為什么還要讓我喜歡上你?為什么還要答應我,答應做我女朋友……還有你,王子卿,你既然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還要再次出現(xiàn)在她身邊……

  我也記不清我在客廳里到底呆呆的坐了多久,只是大約記著阿姨她也已經(jīng)回臥室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了。

  我昨晚睡得并不好,一夜醒了很多次,肩膀到現(xiàn)在還酸酸的,可現(xiàn)在的我一點也不困——我很清醒。

  我并不想要這種清醒——有的時候清醒是種懲罰。

  我又在客廳里盯著時鐘呆呆的看了十分鐘,終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陶然的房門。

  她連鞋都沒脫就臥在床上睡著了,垂下的頭發(fā)凌亂的鋪在整潔的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

  她的房間不算整齊,但卻收拾的干凈利落。她的書桌上擺著幾個由大到小的不倒翁和搖頭娃娃,床上一個棕色的大熊占了床的三分之一,刷的雪白的墻上貼滿了各種或明亮或暗淡的貼紙和自己在墻上隨手寫的幾首詩……

  張云軒挑著嘴角,感到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看著這個房間,然后失落的發(fā)現(xiàn)這和我過去所認識的那個陶然并不一樣——我所知道的那個陶然冷冰冰的,還有些瀟灑帥氣,但也不失溫柔,而這個房間里的一切卻告訴我陶然并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樣子,起碼以前不是。

  陶然,你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是因為誰而變的……

  我猛然間發(fā)現(xiàn)這個封閉的空間里鎖住了她太多的不愿說的秘密。

  張云軒輕輕坐到陶然身邊,看著她熟睡的臉和帶著梨渦的唇角,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但看著她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輕手輕腳的給她脫了鞋,又盡可能溫柔的將她輕輕抱到了床上。我看著她,撫了撫她凌亂的頭發(fā),撫向一邊。她動了動身體,呢喃著好像在說些什么,一瞬間我以為她要醒了,但她卻只是無意識的向我靠了靠,緊緊抱住了我的胳膊,我無耐的挑起嘴角,搖了搖頭。

  即使在她睡著時,我也還是對她手足無措。

  我輕輕的將胳膊抽出,才發(fā)現(xiàn)她長長的睫毛上有點點的晶瑩珠子,眼睛也是濕漉漉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對我說,不能在我面前哭出來,偏要自己一個人躲到夢中偷偷哭泣……

  我俯下身,輕柔的觸碰著她的嘴唇——溫暖、柔軟。

  我還想再像這樣停留一會兒,可是我最終還是忍住了,還是站起了身。

  他走出房間,回頭望了望,望著她那張熟睡的臉,最終才放心的輕輕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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