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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黑化我功不可沒

二十八

男主黑化我功不可沒 逢貍 3033 2019-07-19 23:49:53

  杜時年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人早不見了蹤影。

  他有早起的習(xí)慣,剛穿戴好推開門透透氣,卻見有人從墻院邊掠過,看得出那個人輕功極好,身法輕盈,絕不像尋常人,也不知道他杜家有什么值得惦記的。

  他追上去過了幾招,那個人似乎年紀(jì)也是不大,打斗招式凌厲,卻是明顯無心應(yīng)戰(zhàn)。

  杜時年止了他棋逢對手的惋惜,又一路飛奔過去,方才他看見了那賊人來時的方向,正是小外甥女住的院子,杜時年焦急得很,唯恐葉明薇在杜家出了什么事,如此,他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長姐?

  但是他去的時候,這小院子里安安靜靜的,大門緊閉,仿佛從沒有人來過。

  杜時年不放心,直接上前拍打著木門,半晌,聽見里面有丫鬟嘟嘟囔囔的埋怨。

  杜時年這才三魂七魄歸了位,芊羽頂著一張憔悴的臉,開門發(fā)現(xiàn)是杜家的小公子,一時間有些詫異。

  杜時年直接無視她。

  他鼻子極靈,聞見了這屋子里淡淡的藥味,與那個剛剛交手過的人身上味道一模一樣。

  芊羽攔著他:“姑娘……姑娘還在睡著呢,您不能進(jìn)去!”

  杜時年并不聽,正要掀開門簾時,君奴走了出來。

  她在女子當(dāng)中算是生得威猛高大的,只比杜時年矮上一點而已。將門堵住了半晌,沒有讓開的意思。

  君奴牢記著葉明薇說的那些氣話,杜小公子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她肯定是要動手的。

  杜時年倒是很會變通,只吊著嗓子喊:“外甥女,你醒了沒有?”

  “你!”饒是淡定如君奴,這時候也被氣得七竅生煙,偏偏杜時年很得意,挑了挑眉毛,繼續(xù)喊,“小舅舅來喊你起床了,快起來!”

  半晌,里面才傳來女孩子格外沙啞的聲音。

  “君奴,讓他出去?!?p>  原來沒事。

  杜時年緩緩松了一口氣,面上終于帶了點笑意:“你們院子里方才有來什么人嗎?”

  君奴閉口不言,開始趕客。

  芊羽眨了眨眼睛,佯裝糊涂:“哪有什么人來啊,姑娘昨兒個夜里發(fā)燒了,我和君奴熬了一夜,并沒有見到什么外人?!?p>  她倒也還機(jī)靈,立時就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次君奴也攔不住,杜時年直接進(jìn)了門,葉明薇側(cè)著身子,應(yīng)該是覺得太吵了,拿了一個軟枕蓋住了腦袋。

  她的燒差不多退了,好不容易瞇上一會,就聽到杜時年吵嚷。

  葉明薇已經(jīng)完完全全沒了耐心,她出了一夜冷汗,動一下都覺得虛乏得慌,見杜時年進(jìn)屋也懶得去應(yīng)付。

  而本來咋咋呼呼的少年,看見小外甥女這副可憐樣,也頓時手足無措。

  “……真病了?”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度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來,才一炷香的功夫,手上就提溜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郎中回來。

  “往后這么大的事,一定要同府里說?!?p>  他驟然像個大人似的,沉著眉頭,叮囑葉明薇道。

  那老郎中搭了會脈,寫了幾個藥方。

  自然,這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楚蘅之帶來的藥,君奴還不知道杜時年有所發(fā)覺,再度拿出那罐藥,兌了蜂蜜,準(zhǔn)備喂給葉明薇。

  “慢著,這藥可還有其他人碰過?”杜時年皺了皺眉頭,“我方才遇到一個賊人,他身上就是這股藥味!”

  君奴心里怒罵了幾遍杜時年狗鼻子,面上卻強(qiáng)自鎮(zhèn)定:“有這事?那您可抓到他了?”

  提起這個,杜時年的臉色黑了黑,畢竟要是真打起來,他還真不見得是那人對手,這令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挫敗:“他用煙幕彈,可不是我輸給了他。放心吧!這幾日我多派些人來這里巡視,他要是敢再來,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p>  杜小爺說到做到,白日里杜家的親戚熙熙攘攘拜訪過,夜里芊羽推開門一看,門口窗邊俱是有持刀和長槍的家丁小廝站崗。

  “杜公子真是的,姑娘好歹是女兒家,這么多人多不方便!”

  葉明薇坐在床上,膝蓋上搭著一疊厚厚的歷朝歷代的通史,不過她一個字也沒看進(jìn)去。

  她高燒時,楚蘅之原來是真得來過的,并不是她的一場夢。

  明白了這一點后,許多事情經(jīng)由君奴的描述,此時倒也能慢慢記起來。

  他待她,真得是極好,半夜里跑來送藥不說,潔癖如他,居然還用里袖擦拭她的嘴唇,也難怪杜時年能夠聞見味道。

  葉明薇窘迫極了,臉頰滾燙,許是感冒還未大好……

  第一夜,第二夜,第三夜……并沒有什么動靜。

  杜時年也被熬得疲憊得很,倚著院子里的廊就睡了過去。葉明薇路過,不忘壞心眼地戳他一下:“小舅舅,哪有什么賊人,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姑娘除了有些鼻音,講話變得有些莫名奶氣之外,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往日神采,今日甚至還跟著他的幾個嫂嫂去臨安小蒼山上拜佛,回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一溜開過光的護(hù)身符。

  杜時年倒也得了一個,明黃色的,有半個手掌大,與杜家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形制,聞起來滿滿的佛寺里的香火氣。

  但他眼睛尖,看見那一溜護(hù)身符后還有一枚小巧精致些的朱紅色掛符,當(dāng)即便提出想要那個。

  杜小爺是家中老幺,誰都對他百依百順,但是葉明薇捂緊了口袋,支支吾吾起來:“這……這個不是給你的!”

  她的反應(yīng)不同尋常,杜時年那狗鼻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是送給誰的,難不成是心上人?”

  不知道是臨安民風(fēng)太過開放,還是杜家小爺腦子里沒個正經(jīng),這等胡話也說得出來。

  葉明薇不想理他,但是思來想去,咽不下這口氣,這才見他睡著去搗亂,讓他也嘗嘗不得好眠的滋味。

  杜時年那臉黑如鍋底,但事關(guān)自己外甥女的安危,他又不敢不上心。

  其實白日里他說那話實在是沒過腦子,就算葉明薇是求給心上人的,又關(guān)他什么事?如此說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娘,確實很不妥當(dāng),也難怪葉明薇當(dāng)時就沉下臉來,老大不高興。

  兩個人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半晌,葉明薇看見他眼底因熬夜愈發(fā)濃重的烏青,終究還是沒忍住:“你們真得不必再守著了,你說的賊人我是認(rèn)得的?!?p>  杜時年驚得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像是一時組織不好語言,焦躁地在走廊踱步:“就算你認(rèn)得他,但是有必要這么偷偷摸摸見面么?你一個好好的相府大小姐,私自見外男,傳出去該多難聽!”

  “他不是外男?!比~明薇頂了回去,“那是我義兄!”

  ……

  杜時年突然覺得,他今晚是不用睡了。

  習(xí)日,他頂著黑眼圈,同葉明薇一起,約了楚蘅之在臨安城南一處小湖泊的景點見面。

  到達(dá)時,楚蘅之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

  要論起來,杜時年還要大上一歲,不過楚蘅之個子更高大舒展些,穿著黑色大氅,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卻顯出一種清貴疏離的氣質(zhì)

  “這是杜家小爺,也是我小舅。”葉明薇充當(dāng)了介紹人,“這是我義兄,想必我爹也在信里提到過了?!?p>  杜時年沒作聲,但楚蘅之很禮貌,跟著葉明薇喊了一聲“小舅?!?p>  這一聲,把杜時年喊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遙想數(shù)日之前,兩人還在那暗巷里打了一架,當(dāng)時的楚蘅之可沒給他這位小舅情面,很明顯下了狠手,打得他手臂到現(xiàn)在還是淤青著呢!

  他甚是不高興,不過那個不肖外甥女并不理會,只掏出荷包里杜時年心心念念的朱紅色掛符,遞給楚蘅之:“這是我特地去小蒼山寺廟里求的,住持說看著我頗覺有緣,特地贈了我這一枚,說是能破解災(zāi)厄,歲歲平安。我在閨閣里,用不太上,就給義兄你?!?p>  葉明薇說得確實不假,自從那串佛珠戴在手腕上后,不論去哪兒的寺廟,里面的和尚無不是說她佛緣深厚,有大造化,甚至讓葉明薇一度以為自己怕是要剃度出家,還惶惶了一陣。

  不過幾個舅母都說,小蒼山寺廟中的平安符特別靈驗。反正葉明薇不要白不要,這種東西,不就是求個心里安慰么。

  楚蘅之接過平安符的瞬間,杜時年的表情真是痛心疾首。

  葉大小姐的心偏得可真是沒邊了,放著他這么個正經(jīng)舅舅不要,偏偏對一個認(rèn)識沒幾個月的義兄那么好。

  媽的,居然有點羨慕。

  他們?nèi)嗽谝惶幒耐?,臨安也是很小下雪,所以這兒看著有點曠涼,并沒有“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閑情逸致。

  楚蘅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枚小銅壺,生了一堆火,就地煮起了茶。

  不過為了照顧葉明薇的口味,楚蘅之將煮好的茶摻進(jìn)了甜牛乳里,再用篩網(wǎng)細(xì)細(xì)過濾,這混合而成的飲品滋味別樣醇厚,葉明薇喝了一口,忽然覺得心底開出了無數(shù)朵小花來。

  那真是她闊別已久的滋味了,好在楚蘅之因為幼時流落在港口城市,見過許多舶來品,復(fù)制起來的時候,手藝也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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