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剛剛參加完B大畢業(yè)典禮的傅晏清,決定來一場畢業(yè)旅行。
她和幾個歷史系的同學約定好,一起去參觀全國各地的古建筑。
第一站去的是S省的X市,這里的古建筑享譽中外,近幾年還發(fā)現(xiàn)了幾座新的古墓群,據(jù)說保存十分完好。
她們今天要去的就是其中之一,宣傳冊上介紹說,這座古墓因為缺乏文字資料,還不能確定是誰的墓葬,但從古墓中的陪葬品可以推斷出,應(yīng)該是唐朝至宋朝之間的古墓群。
古墓格局龐大,陪葬品精美雅致,據(jù)此推測出墓葬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身份高貴的人。
古墓被當?shù)氐奈奈锞纸ǔ闪瞬┪镳^,基本保存了原有的格局,一些陪葬物品還放置在原來的墓室里,參觀者可以觀賞到原汁原味的古代墓室。
來到古墓所在地,買完票后,幾人陸續(xù)進了古墓。因為幾人都是B大歷史系的,完全不需要導(dǎo)游介紹,于是參觀也變得格外自由。
一個女同學指著一尊雕像道:“唉,晏清,這應(yīng)該是唐朝的吧?宣傳冊上寫了沒啊?”
傅晏清翻了翻手中的宣傳冊,道:“沒有,只說是唐朝至宋朝之間的古墓群?!?p> 那女同學略顯惋惜,“這樣啊,看來這里蠻有挑戰(zhàn)性??!”
傅晏清笑笑,沒說話。
大學四年,早已考研的她,跟著導(dǎo)師去過的古墓群不勝其數(shù),那種已經(jīng)明確朝代的古墓對她已經(jīng)沒有了吸引力,決定來這里,就是因為這個古墓的朝代還未確定。
又往里走了一會兒,一個男同學嘆道:“這里真的保存的這么好,那時候的建筑工藝已經(jīng)達到這種水準了嗎?”
另一個男同學道:“別小瞧古人的智慧,這里要是保存的不好,會這么快就對外開放嗎?”
其他幾個人表示贊同。
傅晏清笑了笑,道:“你們先看著,我去上個洗手間。”
先前的那個女同學道:“那你快去,我們在前面的那個展館等你?!?p> 傅晏清點點頭,把包遞給她,跟著指示牌找到了洗手間。
為了給游客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里的洗手間外墻都是古風的,一不留神,就會把它與其他墓室混為一談。
走道里沒有幾個人,像這樣朝代不明確、名氣不大的古墓,一般是無人問津的,她見怪不怪。
解決完生理問題,傅晏清洗了手,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感覺周遭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些許變化,但仔細一看,又與之前別無二樣。
她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確實沒變化后,才繼續(xù)往前走。
走在墓道里,她還是沒有看見一個人,想到這個古墓因為朝代不明,來參觀的人本來就少,古墓又大,看不見人也不奇怪,于是她也沒放在心上。
傅晏清沿著走道繼續(xù)往前走,想找到指示牌,去展館和他們匯合,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字樣。
她這才發(fā)覺了怪異,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原來洗手間的位置。
那里哪還有什么洗手間,只有一堵嚴嚴實實的墻壁。墻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墓道。
盡頭的轉(zhuǎn)角處佇立著一尊雕像,與他們進來時看到的那尊雕像一模一樣。
傅晏清沒來由的心慌,她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墻壁的用料與她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之前進來時,墻壁只是普通的石磚,現(xiàn)在卻變成了看不出品種的黑色磚頭。
她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她用手撐著墻壁,手上傳來的絲絲涼意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一切屬于現(xiàn)代的痕跡都消失了。
傅晏清感覺到她在發(fā)抖,止不住的顫抖,喉頭梗塞,頭昏沉沉的,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讓她的大腦暫時還能運轉(zhuǎn)。
這不是玩笑,沒人能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古墓墻壁的用料變了,洗手間消失了,她是真的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難道是遇上靈異事件了?
近幾年來,新聞上關(guān)于古墓游客神秘失蹤的報道層出不窮,她當時還覺得是那些營銷號在故意散播謠言,吸引眼球,誰知今天居然遇上了類似的情況。
“不能慌,傅晏清,冷靜點。”她長出幾口氣,不斷的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可能只是吸入了致幻氣體,走出去就是了?!?p> 話雖這么說,可她現(xiàn)在完全分不清楚方向,走出去無異于登天。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前方墓道傳來陣陣腳步聲。
有人?
她心一松,正打算往那邊走去,就在這時,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在整個墓道里回蕩。
傅晏清立刻止住了腳步,這里的確還有其他人,不過直覺告訴她,這些人好像并非善類。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清楚,只能先避開他們。
她噤了聲,扶住墻壁,往后退去。
就在她離開墓道的一瞬間,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提著劍從另一個轉(zhuǎn)角跑出來,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跑去。
傅晏清強撐著身子,在昏暗的墓道里行走著,時不時回頭看看,以防有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xiàn)。
又轉(zhuǎn)過一個轉(zhuǎn)角,傅晏清看到了一個寬敞的墓室,這個墓室里的油燈很少,角落里漆黑一片。傅晏清有些撐不住了,她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后,躲了進去。
她靠在墓室的角落里,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流下,心臟跳的極快。
她仰起頭,手按在心臟的位置,死死地咬住下唇,試圖緩解恐慌。
眼睛逐漸適應(yīng)黑暗,傅晏清看清了墓室里的狀況。
眼前空無一物,只有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畫的周圍點了兩盞油燈,畫上似乎畫著一個人。
燈火跳躍著,傅晏清看不清畫上人的容貌,如受蠱惑一般,她邁開酸軟無力的腿,往那幅畫的方向走了幾步。
她看清了畫上的內(nèi)容,那的確是一個人,不過是一個古代男子。畫上的人身著一襲黑袍,手拿一柄小折扇,腰間佩著一枚方形玉佩,容顏如畫一般,出塵脫俗,清俊雅致。
傅晏清一時間怔住了,她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要觸碰畫上人的面容。
突然,一股強風襲向她,接著一只健壯有力的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到了墓室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