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朗下意識地想放出虛翼鬼蟲,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假如虛翼鬼蟲出現(xiàn)了什么異常,以這奇蟲的兇戾,會瞬間將他啃成一具白骨。
神識探入靈獸袋,所有虛翼鬼蟲焦躁不安,陳朗想了想,扔進(jìn)去十多粒飼靈丸。這點丹藥無異于杯水車薪,分食到飼靈丹的虛翼鬼蟲交配產(chǎn)卵,沒有吃到丹藥的虛翼鬼蟲更加狂躁,甚至,出現(xiàn)了死亡……
靈獸袋一陣凸鼓,虛翼鬼蟲隨時要沖破出來。煉制飼靈丹迫在眉睫,陳朗轉(zhuǎn)身回到洞府,拿出九鳳爐,將一株紫色藥草投入爐中,小心控制一縷地火包裹了上去。
修行無歲月,轉(zhuǎn)眼就十天過去了。待陳朗用盡煉制飼靈丹的藥材,消耗完了儲存在九鳳爐里的地火,他得到了兩百多粒飼靈丹。
兩百多粒飼靈丹全部被虛翼鬼蟲分食,重新孵化出來的虛翼鬼蟲看起來與平時別無二致,可若是仔細(xì)觀察,會發(fā)現(xiàn)它們的身體覆蓋了細(xì)密的鱗片,毫無疑問,它們的身體強度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提升。
“是因為吞噬了蛟龍之體的緣故嗎?”陳朗看著停留在食指上的虛翼鬼蟲,嘴角上揚。
虛翼鬼蟲的數(shù)量擴充了一倍,有兩千之多了。經(jīng)過此事,陳朗覺得有必要時刻備著幾百粒飼靈丹,不能讓相同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飼靈丹所需的藥材十分常見,所以陳朗化身為中年儒生進(jìn)入寶來閣,半個時辰以后,便收到了一大批藥材,足夠煉制上千粒飼靈丹。
拿到藥材,陳朗又馬不停蹄地趕去靈符宗,除了給九鳳爐補充地火外,還要借用丹爐煉制飼靈丹。煉制上千粒飼靈丹需要消耗大量地火,他可不想在洞府和靈符宗之間來回跑。
一個月后,陳朗終于結(jié)束了飼靈丹的煉制。他再將飼靈丹扔進(jìn)靈獸袋,虛翼鬼蟲已經(jīng)不愿意吞食了,估計再次繁殖需要某種契機,就像吞噬蛟龍之體一樣。
“師弟忙完了?”陳朗走出煉丹房,坐在石桌旁喝茶的姚海平聽到聲音,轉(zhuǎn)頭打了聲招呼。
臉色微微發(fā)白的陳朗點點頭,在姚海平身邊坐下。
“哼!”陪著姚海平說話的姚明月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似乎還在生陳朗的氣。
“就因為我不去殺那魔修,你還在生悶氣?”陳朗無奈地問。
“哼!”姚明月不答,下巴抬得更高。
“如果我跟你說那魔修已經(jīng)被我殺了,鬼嬰也解脫了,你是不是就能把你高傲的頭低下來呢?”陳朗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似笑非笑地說。
姚明月大吃一驚,忙把頭轉(zhuǎn)回來,“你……你是說真的?”
“當(dāng)然?!标惱蕯傞_雙手,接著道,“費了一番工夫,但總算……”
“太好了!太好了!”姚明月一把抱住陳朗的頭,使勁搖晃。
陳朗的臉陷入了柔軟的山丘中,感覺甚是美妙。
“咳!咳咳!咳咳咳?。 币F叫睦镏钡貌恍?,不住咳嗽。
“啊呀!”姚明月總算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臉紅得滾燙。
“師弟是怎么找到那魔修的?”見氣氛說不出的尷尬,姚海平連忙去找話題。
“因為一些事情碰巧遇上了,然后又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沖突,最終我……技高一籌?!标惱事柫艘幌录?,有一種非常得意又不以為然的意思。
姚海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陳朗說得輕松,估計與那魔修的廝殺甚是兇險,他想了想,道:“師弟,為兄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p> “師兄但說無妨?!?p> 姚海平抿了一下嘴唇,說道:“今后還是少與人爭斗,常常置自己于險境,遲早會出事的?!?p> “我懂的。”陳朗道,“師兄放心,沒有必勝的把握,我是不會與人交手的,情況不對,早駕起飛行法器遁走了?!?p> “你能明白最好了,我實在怕你逞能?!币F较駛€老父親一樣嘮叨。
“師叔這次回來還走嗎?”姚明月開口問。
陳朗沉默了一下,道:“我這次來是向你們告別的?!?p> “告別?”父女倆同時猛地站了起來,急道,“去哪?”
“別著急,別著急。”陳朗連忙站起來,把父女兩個按回石椅上,“我就是告別一段時間,不久還回來?!?p> “原來如此?!备概畟z臉色好看了一點。
“師兄不會以為我騙了靈符宗的傳承要跑吧?”陳朗看著姚海平的臉,打趣道。
“師弟莫要開玩笑,為兄怎會如此想?”姚海平不無感激地說,“師弟給我們父女的東西已經(jīng)夠多夠多了,是我們該感謝你才是?!?p> “師兄客氣了,我身為靈符宗長老,做的都是分內(nèi)之事。”
“對了。”姚海平忽然想到了什么,驚道,“師弟不會是想進(jìn)浮空島吧?
此事萬萬不行,進(jìn)入浮空島的修士皆是名門大派弟子,你在那現(xiàn)身,是往死路上走!
如果你真是要進(jìn)浮空島,我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你??!”
姚海平表情非常嚴(yán)肅。
陳朗無奈地拍著額頭道:“師兄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能不知浮空島的兇險,我還沒有沖昏了頭,把自己往絕路上逼?!?p> “師弟真的不是去浮空島?”姚海平一副不信的樣子。
陳朗郁悶地說道:“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師兄相信我不是一個喜歡找死的人呢?”
姚海平這才大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對了?!标惱蕪膬ξ锎锶〕鲆粋€陶罐放在桌上,然后道,“罐里裝的是蒙山黃芽,我去寶來閣時,呂掌柜送給了我一些,我沒有喝茶的習(xí)慣,就送給師兄吧?!?p> 姚海平一把把陶罐抱在懷里,陶醉地吸了一口漫散出來的茶香,道:“蒙山黃芽是呂掌柜招待貴客用的靈茶,難得一見,怎會送給師弟這么一大罐?”
陳朗笑笑,“原因很簡單,我就是貴客中的貴客?!?p> 姚海平啞然失笑地?fù)u搖頭,道:“我倒是忘了,師弟是位神通廣大之人?!?p> 陳朗又跟父女倆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他沒有飛回洞府,而是朝著天機門所在的機關(guān)城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