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頂著一朵向日葵頭像的陳芝麻爛谷子回復(fù)了:“我若說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你信不信?”
“你猜……”
“愛信不信!”
日常都笑嘻嘻沒心沒肺的陳小喜,今天脾氣挺沖啊,絕對有事,羅建輝再次發(fā)過去。
“不開玩笑,你們?nèi)~總是不是又坑我老板了?”
“坑?呸!你們老板不坑我家葉姐就不錯了!得了,不要煩我,再煩拉黑!”
陳小喜是真的心煩,而且她不喜歡羅建輝,這個人就一個字可形容:賤!
對著羅亦平卑躬屈膝的,對著別人就耀武揚威擺出一付目中無人的高姿態(tài),平時都拿眼角看她的,現(xiàn)在還想找她打聽事?呸!
天地良心,羅建輝實在打心底為自家總裁叫屈,坑葉知秋?怕是葉知秋捅他一刀子,羅亦平都不會吭一聲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陳小喜,和她家老板一樣,都不講道理!
陳小喜把手機往桌上一丟,煩惱地看向窗口那邊如同泥塑木雕的兩個人,他倆站得不累,她看得都累,而且,她還沒吃午飯呢,好餓……
葉知秋終于動了,深吸一口氣,她問:“什么時候回來的?”聲音已經(jīng)平靜而冷淡。
面容也是,清冷無波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任天遙看了她一眼,陽光照在她臉上,光潔的肌膚滑膩可人,鼻線筆直,加上那一頭細碎的短發(fā),令她側(cè)臉的線條,美麗中透著冷洌的英氣。
十年的時光,真的有點長,長到,曾經(jīng)最親密的人站在眼前,卻有了陌生感。
沒有回答葉知秋的問題,他問:“什么時候把頭發(fā)剪了?”問話的語氣透著惋惜又透著熟膩的親近。
葉知秋垂了眼,細薄的唇微微一抿,勾出個好看的弧度來,艷紅的唇在陽光下染上一層金光,瀲滟驚人。“很久了。”
瞬間妖媚無雙的葉知秋,是任天遙從來未曾見過的模樣,任天遙便怔怔地看著她,半晌才道,“短發(fā)也很好看?!?p> 葉知秋笑了,笑容淺淡如菊又透著幾分嘲諷:“我何時不好看過?”最丑陋的時光,只有羅亦平見過吧?
“嗯,好看?!比翁爝b癡癡地望著葉知秋,目光中的貪婪與濃情,似乎都要溢出來了,“知秋,我很想你?!彼偷偷膰@息般的聲音如絲緞般華美動聽,帶著無盡的蠱惑。
葉知秋烏黑的眸子轉(zhuǎn)向了任天遙,兩人的目光再次對上,葉知秋的眼卻似寒潭般古井如波。
任天遙心隨著這雙冷寒的眸子凝過來而一陣發(fā)緊,向前一步,他伸出手來,急切地想要握住葉知秋的手,仿佛握住葉知秋的手,便能抓住她的人。
這是一雙漂亮到驚人的手,修長潔白,骨節(jié)分明,天生便是彈鋼琴的手,葉知秋知道,當這雙手跳躍在黑白鍵盤上時,伴著曼妙琴聲,會如蝶般輕靈飛舞。
葉知秋向后一退,漂亮的唇線揚起,這次的笑容,便帶著冰冷與拒絕了。
“你有資格說這句話么?”
任天遙便頓住了,伸出去的手,無措地垂了下來,似凋零的蘭花一般。
任天遙漂亮俊秀的眉眼,自兩人見面之后,第一次染上了悲哀。
“對不起?!彼星械卣f。
“你有什么可對不起我的,當初是我自己選擇了分手。”葉知秋的聲音,冷漠中帶著絲絲的尖利:“所以,你完全沒必要這樣說,也無須這般想。”
“知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得干脆!”任天遙的聲音哽咽了,低低沉沉的,如同嗚咽般說著。
葉知秋冷冷地看著他,她不過只是說一說,還是在十年后。當初,他的所作所為,又何異于拿刀殺了她呢。不,是真的殺了。
只不過,在她滅頂之前,有雙手把她從溺水中拖了出來,給予了她新生,卻又在幾天前,用背叛再次把她推入深淵。
這次,沒人再來救她了,她只能自救。
塵埋許久的痛,就這樣被任天遙生生地剝了出來,痛徹心扉,頭暈得很厲害,眼前陣陣發(fā)黑,葉知秋覺得,她還能這般鎮(zhèn)靜地立在這里與這個人好好說話,實在很是菩薩心腸。
“都過去了?!彼牭阶约涸谡f話,聲音卻似乎很遙遠:“任天遙,我過得很好,別再來打擾我?!?p> 她吐出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看到任天遙在臉在她面前突然放大,墨玉般烏黑亮澤的眼里,透出無限的心慌。
她看到任天遙的唇動了下,似乎在喚她的名字,她卻什么都沒聽見。好累啊,閉了眼的瞬間,有兩行淚水自她眼角滑落。
陳小喜正無聊地對著手機玩自拍,突然便聽到那個帥到離譜的男人驚叫起來,她嚇得手一顫,手機沒抓得穩(wěn),啪嗒一聲掉在了辦公桌上,便看到那個男人抱著葉知秋,風卷一般沖了出來,沖著她吼:“快叫救護車!”
葉知秋緊閉雙眼,軟軟地躺在那人懷里,臉色蒼白如紙。
怎么回事?之前看兩人還好好在說話,這會葉姐怎么就暈倒了?陳小喜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手抖得連刷兩次指紋鎖都沒刷得開屏幕。
那人等得焦急,吼道:“固定電話!”
“哦,哦!”陳小喜這才抓起桌上的固定電話,撥出了120。
等不及120上樓,那人已抱著葉知秋沖下了樓,在大堂中焦躁不安地等著。
120來得很快,五分鐘后,穿著白大褂的急救人員沖進世貿(mào)的大堂,陳小喜這才稍稍舒了口氣。
中暑,有輕微的脫水現(xiàn)象。葉知秋一直血壓偏低,血糖也偏低,又沒吃午飯,所以才會暈倒。
問題不大,只是嚇人。
陳小喜去交完醫(yī)藥費,回到VIP輸液室時,便看到那個男人緊緊握著葉知秋沒輸液的那只手,目光癡迷地盯著昏睡中的葉知秋,連她走進來,都似渾然不知。
“孽緣?!标愋∠材X中突然便涌出這二個字來。
………
羅亦平這次回來,雖然挾帶著滿身怒氣,倒沒似上午那般閉門不問事。一點鐘準備出現(xiàn)在會議現(xiàn)場,到達會場的羅亦平,已是容色平靜,溫文爾雅,一派儒商風度。
今天這個會,是羅氏內(nèi)部交流會,不但總部的各部門負責人都到了場,還包括各大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
羅亦平全程盯著手上的平板電腦,看著資料聽取著匯報,一個字都沒有說。
看在管理層眾人眼里,那便是高深莫測了。
所有人都匯報完畢,羅亦平依然沒有表態(tài)。
原本秩序井然的會議,突然間便冷了場。
文沁怡
作為一枚起點完全萌新,悄悄地問一句,評論如何加精?然后,用電腦看小說是不是不能留言?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