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再這樣打下去,她倆的小命兒就丟在這兒了,那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倆的忌日。想到這里百陌很不甘心,雖然形勢對她倆極其不利,可要自己認命,誰誰愿意呢,螻蟻尚且偷生。既然現(xiàn)在沒人幫自己,那她們就只能自救了。
這時百陌看到門口有一只打火機,不知道是那個員工下班的時候從口袋里掉下來的。門口有一只裝廢紙的垃圾桶,這紙遇到火,那絕對能燒起來。還有最近公司里搞裝修,工人們把那裝修的廢棄的小木板呀都堆在走廊里,這些木板是那種用木屑合成的。要是垃圾桶點燃了,火焰撲到了那些木地板上,那勢必會愈燒愈烈,整出一場大火來。
只要起了火,就能引起附近人們的注意,就有人來救火,那她倆就有得救的機會了。這是她倆唯一能自救的方法,想到這里,百陌爬過去撿起打火機,馬上就點燃了垃圾桶。
很快小火苗就就躥起來,她一把抓起垃圾桶向那些木板扔出去?;鹈缬龅侥景?,就像抓住了救星似的,熊熊燃燒起來。火越來越大,還冒著黑煙。
這次輪到包公著急了。這公司可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沒了公司,這個還要他這個經(jīng)理干什么?看到熊熊燃燒的火苗,包公荒了神,他生怕火苗會把整個公司都燒起來,就他撲到辦公室的飲水機旁,抱起水桶就向門口撲過去。桶里的礦泉水很少,嘩啦啦的倒下去,卻沒有將火苗撲滅。這個時候他想到隔壁的茶水間,就沖進去用小盆盛滿水,然后向著火的地方撲過去。
此刻包公的心思都用在撲滅火焰上,壓根就忽略了百陌和唐儀。
火焰沒有撲滅,可濃煙卻越來越重,嗆得百陌呼吸艱難,于是她就向辦公室里面爬去。她看到唐儀用自己正在淌血的手從保險箱里取出投標書,慌忙地折疊了幾下就塞進了自己胸口的內(nèi)衣里。接著唐儀臉上就露出成功的笑容。
她倆雖然今天晚上受傷嚴重,搞不好小妹命兒都要丟在這兒,可看到唐儀拿到投標書的那一刻她明白她倆成功了,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此刻唐儀轉(zhuǎn)過頭也沖著她笑了笑。
百陌摸索地爬到唐儀身邊。她倆相互依偎著,背靠背而坐。想到自己和唐儀受傷了,有可能出不去,她就沮喪地說,搞不好我們就栽在這兒了。
唐儀苦笑著說,那下輩子投胎我們還是姐妹,下輩子我希望老天把我變成一個美女。說完兩人就都呵呵大笑起來。
包公像瘋了似的不停的用小盆到茶水間接水,然后急匆匆的跑過來撲火,火苗越來越小,眼看就要被他撲滅了。
撲滅了火,那包公肯定回來收拾她倆,百陌明白??勺约河帜茏鲂┦裁茨?,只能聽天由命。正當她無可奈何的時候,突然有三個人沖進來。為首的那個一把推倒包公,抱起百陌,然后另兩個沖進來去扶起唐儀向門口走去。百陌努力地看,才在淡淡的煙霧中分清了個人就是林清淺。
她感激地說,謝謝。
林清淺沒想到她和唐儀會搞成這副狼狽的樣子,很生氣,就說你真有本事。
百陌知道他的脾氣就是這樣,越是關(guān)心,越說話難聽,也就不跟他計較,只是笑了笑,就靠在他的胸口上。
這時包公從地上爬起來,兇神惡煞的瞪著林清淺。百陌看著那眼神,害怕極了,右眼蹭蹭的亂跳,她聽曾經(jīng)聽唐儀說過右眼跳是兇兆,心下馬上就覺得林清淺要倒霉了,就提醒林清淺說,快跑。
可惜一切都晚了,包公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過來,硬生生的砸在了林清淺的腦袋上,他額頭上嘩啦一下就冒出鮮血。
可這個時候林清淺依然抱住她,舍不得松手。百陌掙扎著從他懷里跳下去,就見林清淺身子晃來晃去,向前跌倒。這一幕把百陌嚇傻了。在她眼里林清淺是一個工作狂,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而今卻像一片紙一樣輕飄飄的落下去,太讓百陌難以置信了。百陌生怕他暈倒,就緊張地喊,林清淺,林清淺。黑煙從被澆滅的灰燼中火苗中一縷縷冒出來,彌散在整個屋子里。林清淺那張臉在煙霧里模糊不清了,百陌蹲在地上抱著他說,你醒來呀,快點醒來呀,他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劃破死氣沉沉的房子。
跟著林清淺進來的那個兩個人。聽到百陌的哭聲,其中一個又沖進來給了包公幾拳頭,將包公砸倒,然后將包公拖進茶水間,接著手腳利索地就把茶水間的門鎖上了。
林清淺倒下了,百陌的腦袋一片空白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只是傻傻地抱著他叫他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模糊的只有自己能聽到。
那人關(guān)住了包公后,就跑來從百陌懷里搶過林清淺向醫(yī)院奔去。百陌也想跟上去,可自己渾身沒有力氣,動一動就覺得有千萬個刀子在身上劃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喘一口氣都覺得艱難。她很想知道林清淺怎么樣,在這個江城能認識她和林清淺,并且愿意給林清淺幫忙的就只有瀟湘了,所以她在地上撿起自己的電話,給瀟湘打過去,電話剛打通,她就哭著說,瀟湘,救救林清淺吧,他被打傷送進醫(yī)院了你去看看他吧。說著她的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下來了。
瀟湘在電話那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蛇€是安慰著百陌說,別哭了,我馬上去醫(yī)院,你放心吧。
因為林清淺的傷勢很嚴重,所以抱著唐儀那人將唐儀放在走廊里,跟著自己的同伙一起將林清淺扶著林清淺向醫(yī)院奔去。唐儀被林清淺血淋淋的腦袋嚇傻了,看到一步步爬過來的百陌,像找到了靠山似的,撲進百陌的懷里,痛哭流涕地說,我以為我們的小命兒今天就完了。
隔壁茶水間傳來包公陣陣的哀嚎聲,他痛苦地就像被宰的豬一樣,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整個公司空蕩蕩的,仿佛被陰氣籠罩的地獄,尤其是林清淺倒下去的地上的那攤血,鮮紅而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