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看到兩人的神情,陳宇心頭一沉。
本以為是丁力喜歡威風(fēng),才帶這么多的小弟前來,原準備敲打一下,現(xiàn)在看來并非是他想的那樣。
許文強沉默了一下,說道:“馮敬饒最近一直在找我們的麻煩,雖然明面上有明長官在壓制,在背地下卻越來越放肆,許多弟兄都被打斷了手腳?!?p> “就在前幾天,一間米鋪也被砸了,店鋪里的伙計也死的死傷的傷,短時間內(nèi)是開不起來了?!?p> 丁力一臉陰郁,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恨聲道:“馮敬饒就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明面上不敢亂來,背底下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如果是強哥攔著,我早就把那些人扔進黃埔江喂魚去了?!?p> “馮敬饒!”陳宇眉頭微皺,手指在桌上慢慢敲動著。
他雖然不怕這個地頭蛇,但是也不愿意在這個時間段起沖突,從許文強的描述看來,馮敬饒肯定是因為槍支的事,想要找麻煩卻被明家兄弟壓了下去,心頭生恨下,就開始了暗地里的報復(fù)。
思索了會兒,陳宇開口道:“吃完飯和我去見馮敬饒,我倒要看看他這把戲要玩到什么時候!”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如果談不攏,那就只好準備做掉馮敬饒!
“陳哥,你……”看到陳宇轉(zhuǎn)變的臉色,許文強心中一驚。
“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有些壓抑,尤其是許文強和丁力兩個人,他們雖然不知道陳宇會怎么和馮敬饒談,但很清楚不大可能談妥。
雙方的地位看似差不多,但勢力卻是差距極大,何況又有著仇怨,馮敬饒要想捏著鼻子咽下這口氣,很難!
“走吧,讓我們?nèi)粫@位馮先生?!背赃^飯,陳宇起身整理下西裝,率先往院外走去。
望著陳宇的背影,丁力猶豫了下,道:“強哥,我們真的要去?。俊?p> “去!”許文強咬著牙說道:“既然陳哥決定去見他,就肯定不會只是走走過場?!?p> 他相信陳宇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遇到這樣的事都畏畏縮縮,那還怎么救助四萬萬中華兒女。
兩人跟著陳宇上了門口的一輛汽車,然后在小弟們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向馮公公館而去。
“馮公”是江湖人對馮敬饒的尊稱,也是彰顯他身份地位的一種方式,他所住的洋樓也因此掛上了馮公公館的牌子,在上海灘,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陳哥,等下我們要不要布置些人手在外面,免得馮敬饒下黑手?”丁力坐在副駕駛上,扭頭對閉目養(yǎng)神的陳宇問道。
“不用,直接進去就可以?!标愑畋犻_眼睛,慢慢說道:“如果布置人手,就表明了我們心虛,氣勢上也弱了一籌,要想平等談話,就得擺足了姿態(tài)?!?p> 丁力還是不怎么認可,馮敬饒為人心狠手辣,沒有點準備,怎么能隨便進入他的老窩?
”陳哥,萬一馮敬饒他向我們動手……“
“他不敢?!?p> 陳宇淡淡一笑,作為現(xiàn)代人的他,一向很注重自身安全,既然不做任何準備就去見馮敬饒,自然也是有著他的底氣。
如果馮敬饒不想第二天就人間蒸發(fā),那就得讓自己完完整整的進去,再完完整整的出來。
“我明白了?!?p> 見陳宇底氣十足,丁力也不再繼續(xù)堅持布置人手,重新坐好后,再次將目光投向車外飛逝的街道。
公館距離徐家匯并不近,幾乎橫跨大半個上海,等到抵達時,細雨也已經(jīng)止住。
“陳先生,地方到了?!逼噭倓偼7€(wěn),就有人上前拉開了車門。
陳宇輕輕點頭,從車上下來,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后,便帶著許文強和丁力向大門走去。
至于那些跟來的小弟,全都在原地站著。
“你是誰?”守門的兩個男子,伸手攔在陳宇身前,后面的人也已經(jīng)拿出了槍。
“我要見馮敬饒,還有我不喜歡這樣被槍指著!”陳宇眼睛微瞇,冷冷說道:“如果不想斷掉拿槍的手,就給我收起來!”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要想耍威風(fēng),得看看在什么地兒,這里可是馮先生的府邸,不想死就給老子滾!”攔路的兩個人,不但沒有被嚇住,反而大笑了起來。
往些年的時候,這種耍威風(fēng)的人也不少,只不過下場都不大好,全都被剁碎喂了狗。
陳宇冷笑一聲,道:“我是誰,你們還不配知道,我只知道馮敬饒壞我的生意,傷我的人,手伸的還真夠長啊?!?p> “小兔崽子,正當(dāng)你是個人物不成,信不信老子……”
“住手!”就在那人剛掏出槍,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祥叔。”
看到來人,門口的人全都彎腰低頭,態(tài)度十分恭敬。
“你就是玉器行和米鋪的老板吧,說我們壞你的生意,那你怎么也不想想是怎么得罪我們的?”祥叔站在陳宇面前,慢條斯理的說著。
陳宇搖著頭,道:“我不是來和你談的,有些事你做不了主,何況這里也不是個談話的地方吧?!?p> 祥叔眼睛瞇起,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盯著陳宇和身后的許文強還有丁力看了會兒,才朝身后擺了擺手。
“既然是來找老爺談事,那就里邊請吧,只不過身上的東西得交出來?!毕槭灏咽稚斓疥愑钌砬?,意思再明顯不過。
陳宇沒有猶豫,直接從懷中取出手槍,重重放在祥叔的手中,低聲道:“這東西有些燙手,您老年紀大了,可得悠著點,免得傷了身體?!?p> “不勞費心,自家的東西怎么會燙手?”祥叔輕笑一聲,繼而把手伸到了許文強和丁力身前。
陳宇抿了抿嘴,靜靜看著馮敬饒這得力助手,心中已經(jīng)給他打上了一個特殊的標簽。
這種笑容藏刀還是敵對的人,不能就這么讓他安穩(wěn)的活下去。
“三位,里面請吧。”等到許文強和丁力交出槍后,祥叔隨手交給身后的人,這才伸手示意道。
“那就勞煩您老人家了?!标愑畹吐曇恍?,自然而然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馮敬饒這處住所很大也很豪華,幾乎都已經(jīng)堪比一座小型莊園,里面四處都能夠看到巡邏的人,腰間鼓囊囊的,明顯是佩戴著槍支。
尤其是越靠近洋樓的位置,守衛(wèi)的人也就越多,幾乎達到了十步一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