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獅子大開口
“阿秦，我真要謝謝你的街機，這兩天我的生意和收入都增加了不少?！?p> 孫老板就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40多歲的年紀，矮胖的身材，見到李秦連忙上前打招呼，開口就是一嘴正宗的娘娘腔中文。
李秦對這個孫老板印象不錯，他前世留學(xué)時就感受到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最歧視中國人的往往是華裔。
但凡事都有例外，這個孫老板第一次見到他不光主動說中文，甚至優(yōu)先招待了他。
“那兩臺街機運行的怎么樣？你知道我們是手工打造，沒有時間測試穩(wěn)定性，如果有問題可以來宿舍找我?！?p> “機器除了有點熱，其它沒有問題。你也看到了，它受歡迎的程度一點不比《太空侵略者》差?！睂O老板對兩臺街機很滿意，隨后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我有幾個朋友也想買兩臺《中國方塊》街機，你要不要接這些單子？”
“抱歉，我暫時沒有批量制作機器的能力?！?p> 李秦略一思索，還是搖了搖頭。
孫老板聞言略帶可惜，但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見他正與人談?wù)?，送了兩份點心就先離開了。
沃頓這時從兩臺街機前回來，他對兩個中國人的交流沒有興趣，對李秦能制造街機基版，甚至制造出完整的街機有些驚訝，但也說不上震驚！
這種東西擱在普通人身上，那自然是無從下手的最新科技。
但身為“計算機科學(xué)”排名世界第一的斯坦福學(xué)生，各種微處理器和電子元器件都能從學(xué)校得到。
如果再有幾個同學(xué)幫忙，那么設(shè)計制作兩塊基板，組裝出一臺完整街機，并不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那位蘋果電腦公司的年輕創(chuàng)始人，幾年前不過是從展會上買了幾塊英特爾剛剛推出的微處理器，回家后就和朋友在車庫里鼓搗出一臺電腦，隨后搖身一變成為了硅谷里一家被人看好的電腦公司老板。
還有雅達利的那位天才創(chuàng)始人布什內(nèi)爾，當年也是用妻子給的幾百美金做創(chuàng)業(yè)資金，買來各種元器件在女兒房間里做出了第一臺街機。
李秦與這兩人相比，并不顯得特別神奇。
這個年代能在硅谷混出名堂的人，誰沒有點天才之處。
“沃頓先生，我覺得你可以直接說明來意。”
李秦見到沃頓在街機前看了一會，知道是時候開門見山了。
“實不相瞞，我的來意與你的朋友相同，但我們公司并非只生產(chǎn)幾臺街機，而是要大規(guī)模在全美范圍鋪設(shè)，所以我們想買下《中國方塊》的街機和游戲機版權(quán)?！?p> 李秦沒有露出意外表情，直接說道：“沃頓先生，你的來意我能猜到，我想先聽聽貴公司開出的條件?！?p> 沃頓已經(jīng)感受到李秦并非想象中那么好糊弄，因此沒有把可能會激怒對方的價碼拋出，直接報了一個較為誠意的方案。
“當然，我們希望用兩百萬美金買下《中國方塊》的全部版權(quán)！”
“請問，這是貴公司的最后報價嗎？”
沃頓又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他覺得這個價格已經(jīng)很高了，這個中國人居然還不滿意？
“李先生對這個價格不滿意？”
“我會考慮，但下午我還要去聽課，如果沒有其它事，請允許我先行離開。”
李秦面無表情的說道，連傻子都能看出他對這個價格豈止不滿，根本就不想再談下去了。
沃頓弄不明白這是不是欲擒故縱，但從對方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等等，李先生，如果你對這個價格不滿意，我可以請示公司?！?p> “沃頓先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李秦故意表現(xiàn)出科學(xué)家的直率，一副耿直的口氣，“還有，我討厭連續(xù)兩次討論同一件事，那種感覺就像慢性自殺！”
沃頓聞言顧不上生氣，連忙說道：“李先生，我很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但我保證不會用你討厭的方式進行談判了?！?p> 李秦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這倒是個實誠人，或者說飛兆公司確實快不行了，否則哪會對一個華裔如此忍耐。
但他可不誠實，聞言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重新坐到椅子上。
沃頓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他知道這次談判的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自己這邊，這個該死的中國人真的很該死！
“李先生，我可以把公司的最終方案告訴你，我們想用四百萬美金買下你的游戲版權(quán)?！?p> “沃頓先生，我直說了吧，你提出的兩百萬和四百萬，其實都不是我看中的價碼。”
“哦？那么，你想要什么條件？”
“分成！我要25%的銷售分成！”
沃頓聞言不自覺瞪大了眼睛，他想過這個中國人可能會獅子大開口，比如索要超過五百萬美金的版權(quán)費。
但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比預(yù)想中的更加貪心！
他居然敢索要銷售分成？還是25%？
“這不可能，我相信沒有公司會答應(yīng)這樣的條件！”
“也許吧，我想我們的談話就到這里了?！?p> 李秦原本就沒打算和飛兆合作，這家即將破產(chǎn)的公司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談判他就是來探一下底，方便以后和其它公司再談。
“李先生，如果這是你的談判手法，我想說那很高明?，F(xiàn)在我可以把最后的底線透露給你——200萬美元+5%的收入分成，公司或許會同意這個價碼，再高的比例真沒有可能了。”
沃頓心里暗罵這個中國人貪得無厭，但還是把報價又提高了一點，這已經(jīng)是他的最大權(quán)限了，同時把他的辦公室電話給了李秦。
李秦留下了電話，其實兩百萬美金+5%的銷售分成已經(jīng)接近他的心里預(yù)期，但他很清楚這款游戲在79年發(fā)售，絕對能引起不遜色《太空入侵者》的市場反應(yīng)。
所以現(xiàn)在看似很高的價格與今后的收益相比，那就一點都不高了。
他現(xiàn)在最要感謝的是兩個月前在美國發(fā)售的《太空入侵者》，原本很多人覺得這款在霓虹引起空前轟動的街機來到美國會遭遇水土不服，可結(jié)果卻是受歡迎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一款現(xiàn)象級的游戲讓全世界對街機市場有了新的認識，所以雅達利和飛兆才會想要獲得《太空入侵者》的版權(quán)，同時也讓他的《中國方塊》能要得上價錢。
如果擱在一年前，他的游戲別說索要銷售分成，最后能把版權(quán)賣出一百萬美金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