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麻雀？還是雞？
寬廣的柏油瀝青公路上
行駛著一輛破爛不堪的越野車，落日的余暉將越野車的影子拖得老長，天空中橙紅色的火燒云示意著傍晚即將到來
車內(nèi)，白易一邊開車一邊嚼著小學(xué)生奶片。坐在副駕駛的江可可同樣也嚼著奶片，不同的是她手里還拿著一大盒不停往嘴里送……
這小東西還挺好吃的，白易心想
再過段時間怕是想吃都吃不到了，也不知道奶牛如果變異了還產(chǎn)不產(chǎn)牛奶……
看著把糖當(dāng)飯吃的江可可，他不禁搖頭，這丫頭現(xiàn)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干凈的，倒像極了小時候鎮(zhèn)上撿垃圾的女瘋子
不一會兒，車開到一處民房前停下
白易下了車，招呼著江可可一起清理了房子周圍的喪尸
他打算在這過夜
再往前兩公里左右就是一個鎮(zhèn)子，他可不敢到鎮(zhèn)上去過夜，天知道會不會一覺醒來被無數(shù)喪尸團團圍住
于是他提前停了車
這山邊就這么一戶人家，算是比較安全，喪尸也不多
這是一戶二層老式磚瓦房，樓里只有一只喪尸，輕松解決之后，白易開始四處翻找
沒過多久，他找出一支蠟燭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了下來，他點燃蠟燭上到二樓，二樓只有一個房間，里面雜亂地堆放著一些舊課本和木料
清理出一片空地后，他用帶來的被褥打了個地鋪
之所以打地鋪，是因為他有些抵觸睡別人睡過的床，而且那個人還已經(jīng)嗝屁了，想想都瘆得慌！
江可可學(xué)著他，用毛毯緊挨著也打了個地鋪
“大叔，我想洗澡”江可可突然說道
本來就很久沒洗澡的她，今天又被喪尸噴了一身的臟東西，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已經(jīng)難以忍受到極致了，而且她總覺得今天喪尸屁股里噴出的不止是血……
“你想洗就洗唄，問我干啥？”白易無語道
“那個……我害怕，你幫我守著門好不好嘛”她低頭看著腳尖喃喃道
呃……
“好吧，那你洗快點，我困了”白易故作無奈道
“嗯！”江可可高興地連連點頭
端著蠟燭，兩人來到一樓廁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廁所內(nèi)除了洗浴用品和一些衛(wèi)生紙以外啥也沒有
白易心中了然，身為一名農(nóng)村人，他知道這老房子沒有安裝淋浴設(shè)備，應(yīng)該還在用水桶洗澡
江可可一臉懵逼地看著白易從廚房里提了桶水出來放在廁所里，對她說了一句：“洗吧！”，便走了出去
用手試了試水溫，有點涼，但是她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了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把自己清洗干凈
……
院子里，白易百無聊賴地坐在石墩上，抬頭望著漫天繁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末世后工廠停工，空氣質(zhì)量變好了，夜晚的天空格外明朗
十多分鐘后，廁所里傳來江可可的聲音
“大叔，水不夠了”
白易：“……”
有些無語，這么大一桶水他都能洗兩次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女孩子洗澡總是特別廢水，難道是因為面積比較大？
他搖了搖頭，起身去了廚房又打了一桶
提著水走到廁所外，他卻犯了難，這要怎么遞進去？
江可可聽著腳步聲到了廁所外停住，她有些猶豫地開口道：“要不你放門口吧，轉(zhuǎn)過身，我自己來拿”
白易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下水桶便走到院子里背過身去，不一會兒開門的聲音傳來
聽著動靜，體內(nèi)驟然冒出一股邪火，他咽了口唾沫，隨即搖了搖頭，試圖甩掉自己腦補出的畫面
他不停地在心中對自己說：三年起步，最高死緩，三年起步，最高死緩……
二十多分鐘后……
廁所又傳來江可可的聲音
“大叔，那個……能不能給我找件衣服??？我的衣服上全是臟東西”
白易無語，怎么這么多事，本以為找了個幫手，現(xiàn)在看來像是找了個姑奶奶，不僅要伺候著，還得聽她叨叨
轉(zhuǎn)身從車?yán)镎页鲎约旱腡恤和褲子掛到廁所門上，朝著里面的江可可喊道：“給你掛門上了，自己出來拿！”
他出門時就帶了這么一套換洗的衣服，現(xiàn)在給了江可可，自己都沒得換了
低頭聞了聞身上，心想明天要去找點衣服才行，都發(fā)臭了……
過了一會兒，江可可已經(jīng)穿好衣服從廁所出來
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臟兮兮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的皮膚，面頰上是比例恰到好處五官，掛著些未擦干的水珠像剛剛洗凈的蘋果，頭發(fā)濕漉漉地披散在肩上，倒是有了之前抱枕照片上青春可人兒的模樣
他都看呆了，現(xiàn)在就這樣了，長大了還得了？
自己手氣這么好？隨手一撿就是個美人胚子？
簡直不敢相信！
江可可看著白易呆呆地看著自己，小小心思得到一絲滿足
之前她不止一次被白易吐槽說她像是煤窯里掏出來的，雖說她性格大大咧咧，但作為一個女孩子，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也是很介意的
其實經(jīng)過這兩天相處，她覺得這個大叔除了不怎么會說話外，還挺不錯的，就是老了點……
如果白易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估計他要吐血而亡
過了一會兒，白易清醒過來，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猥瑣？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蘿莉養(yǎng)成什么的，我才沒有在想呢！
沒有真香警告，絕對沒有！
故作鎮(zhèn)定地從廁所取出蠟燭，白易招呼江可可上了樓
……
夜，靜得有些可怕
往日里一到晚上就開始大合唱的青蛙蛐蛐兒，現(xiàn)在像是滅絕了一樣
房間內(nèi)燭光閃爍，白易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離家越近他的心就越發(fā)地不安，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反觀江可可就比較沒心沒肺了，躺下不久后就裹著毛毯睡著了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心里漸漸平靜下來
白天的江可可簡直就像臺收音機，還是自動更換頻道的那種，不停地播放著各種信息，現(xiàn)在安靜下來倒有點不習(xí)慣
……
第二天清晨
白易從睡夢中醒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臉上，讓他感覺有些發(fā)燙
久違的鳥叫聲傳來，他誤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末世前
鳥？
白易急忙起身往門外跑去
站在走廊上四處尋找，只見小樓前的一顆枯死的大樹上，一只麻雀嘰嘰咋咋地叫著
白易啞然，這東西是麻雀？
要不是認(rèn)識麻雀長什么樣，他還以為這是只雞飛到了樹上……
這只大得像雞的麻雀，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變異了，不知道好不好吃？
許久沒吃過新鮮肉的他有些嘴饞，可是苦于沒有打鳥工具，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知道鳥還多不多，不然可以做個打鳥的工具，弄點變異野味吃吃？反正他也不怕病毒感染
甩開腦中的胡思亂想，他下到一樓
廚房外是一個木制的洗簌臺，上面放著臉盆和香皂，墻上貼著一面不規(guī)則的破鏡子
白易來到近前準(zhǔn)備洗把臉做飯吃，余光卻瞟到了一把老式的刮胡刀
他眼前一亮，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他這胡子長得都快打卷兒了
用水打濕了下巴，他開始刮起胡子
幾分鐘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都有些不敢認(rèn)了，這是哪家的靚仔這么??？
原本長得普普通通的他因為服用了基因強化藥劑，現(xiàn)在變得越發(fā)地俊朗帥氣
他暗自竊喜，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變成小鮮肉的一天，要是再喝兩瓶不得上天??？
洗了把臉又仔細(xì)欣賞幾分鐘后，才進了廚房開始生火做飯
直到飯快煮好的時候，隨著一陣下樓的腳步聲傳來，江可可打著哈欠下了樓
這是她睡得最踏實最安穩(wěn)的一夜，再也沒有夢到無數(shù)喪尸追著她跑的場景，似乎還做了個美夢，不過一醒來就全忘了
聞著飯香，她吞了吞口水往廚房跑去
江可可蹦跳著進了廚房，像只歡快的小兔子，看見白易便招呼道：“大叔，早?。 ?p> “你醒了怎么都不叫我，我可以給你幫……”話說到一半就愣住了
“咦？”她疑惑一聲，望著白易
白易暗自偷笑，靚瞎狗眼了吧？
只見江可可越發(fā)地警惕起來，猶豫地問道：“你，你是誰？怎么穿著大叔的衣服？”
聽著她的話，白易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我就刮個胡子而已，不至于變了個人吧？他翻了個白眼沒理她，繼續(xù)燒著柴火
仔細(xì)端詳了半天，江可可終于確認(rèn)了這就是白易！
因為才剛相遇兩天，加上她又是天生的臉盲，這才一時沒認(rèn)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嘿嘿，大叔，你刮胡子啦？”
白易沒好氣道：“洗兩個碗出來，準(zhǔn)備吃飯！”
江可可吐了吐舌頭，灰溜溜地洗碗去了……
吃著飯，江可可的話癆屬性又爆發(fā)了
“大叔，沒想到你刮了胡子這么年輕噢，還挺好看的”她一邊夾著盤子里的臘腸一邊含糊地說著
“我覺得你比那什么什么鯤帥多了，還什么唱跳打羽毛球，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喜歡他，我就不一樣哦，我最討厭這種娘不垃幾的男生了。就為了這個我還跟她們吵了一架，她們都吵不過我，被我氣哭了，哼！誰叫她們笨來著，這怪不著我”說著還仰了仰脖子，像極一只打了勝仗的公雞
“后來她們叫了高年級的男生來想打我，結(jié)果最后沒打成，他們領(lǐng)頭那個男生好像喜歡我，還說給我寫過情書，情書那么多我哪知道他是誰呀，不過我還是回家告訴了我爸，說她們欺負(fù)我，沒過幾天她們的家長都帶著她們挨個來我家道歉，哼！我可沒接受，生氣！結(jié)果她們家長還當(dāng)我面打了她們”
白易：“……”
又扒了幾口飯，她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啦，最后我還是沒有接受道歉，誰叫她們那么壞的，平時我對她們那么好，請她們吃好吃的，請她們?nèi)ビ螛穲@。沒想到就為了個什么鯤跟我翻臉，哼！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呢，我可不是面團捏的。大叔你是不知道啊，當(dāng)時那一群男生圍著我的時候，那場面有多驚險哪，我可沒有害怕哦，當(dāng)時我就……”
聽著江可可絮絮叨叨個不停，有些頭疼，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吃完飯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