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一雙不大的腳猛地踩在枯葉堆里,留下久久不能反彈回來的大坑。
安然背著一個小藤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這片泥濘的土地上。雨后的森林,只要微微一動,衣服上就都被水珠沾濕。而已經(jīng)在森林里行走了一夜的安然,身上已經(jīng)濕得不能再濕了。
昨夜從換完晶核開始,安然就刻意遠離桑部落的狩獵范圍。因為她接下來還得和桑玥那支隊伍會和,而昨晚她剛剛從桑部落那里換得了一大包差不多上百顆獸核。而這些獸核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維持小花體型的東西了。
就安然本人而言,她更想知道小花這種狀態(tài)到底是應該算是什么,假死嗎?
還是另一種形式的進化?
但是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
她趕路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她想抓住一只普通的野獸和兇獸做對比試驗,而且兩種最好都是同一物種。她現(xiàn)在的目的就是去抓那個兇獸。
秋天的森林里到處都是即將掉到地上和已經(jīng)掉在地上的落葉。因此森林里的光線都要比其他季節(jié)更明亮一些。而想要隱藏的話也更艱難一些。
安然在地上扒了一個坑,自己趴在坑里,身上蓋著到處搜集來的枯葉。因為蓋了厚厚一層的原因,有些暖和。再加上地理位置舒適,時間漫長,安然搭在胳膊上的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微微瞇著,露出一條看似清醒的縫隙。
“咯吱!”
一聲樹葉被腳丫子按住的聲音。
“咔嚓!”
樹枝不甘心反抗。
安然睜開一雙險些被糊在一起的眼睛,靜靜看著不遠處那個灰色皮毛,體型和阿拉撕家差不多,掠食者。這是一種狼形生物,只是體型不大。
但,它是兇獸。
安然有對付過陸地上的兇獸,但那只是兩虎相爭,她得到了最后的那個利。
現(xiàn)在這個是完整的,沒有受過任何傷的健康兇獸,從掠食者略略鼓起的腹部來看,它剛剛飽食過一頓,但是沒有吃的太飽,戰(zhàn)力應該有全勝時期的八成以上。
綜上所述,這是一個安然單憑武力,估計干不掉的家伙。
所以她決定——
掠食者時不時聳動著褐色的鼻頭,它在尋找周圍有沒有其他的獸類,如果有的話,可以嘗試捕食,沒有的話,也可以休息。
秋日的午后,溫暖的陽光,照在掠食者灰色的皮毛上,讓整個皮毛都暖洋洋的。
掠食者無聊地張著嘴打了個哈欠。露出口腔里黃色的尖牙,以及牙齒縫隙紅色的肉快,滿是倒刺的舌頭微微卷曲著,時不時扭動一下。
它四處張望,尋找一個現(xiàn)在可以遮陽,待會太陽不這么炙熱的時候能曬到太陽的地方休息。
秋季的樹葉使得地上都是鼓鼓的,但是一腳踩下去又一把打回原形。
掠食者看中了一個地方,現(xiàn)在能遮蔭,待會能曬太陽。它腳步輕快地跑,四肢劃動速度極快,眨眼間——
它踩進一個枯葉堆里,一根極硬的尖刺瞬間戳進腳上的梅花印里,鮮血直流。
“嗷嗚——!”
一聲凄厲的長嘯,叫醒了森林的下午。一時間,鳥獸紛飛,蟲蛇亂竄。
被刺腳心的掠食者眼睛瞬間紅了,慢慢的它的毛發(fā)根根豎起,體型瞬間龐大了不止一圈。
安然依舊趴在地坑里,沒有出去。她在這附近弄了不止一個陷阱,每個陷阱里都有一根尖刺,尖刺上被涂了麻藥。
她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即可,興許還有可以交下手的機會。
成為戰(zhàn)士以后,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嗷嗚!”
“嗷嗚!”
“嗷嗚!”
……
一聲聲凄厲的號叫沒有驚出任何四腳獸。
掠食者用鋒利的犬齒咬掉腳底的尖刺。
“噗嗤!”
一股血極速噴射出來,周圍的枯葉上被撒上星星點點的紅斑。
微風吹過,帶走淡淡的血腥味。
足底梅花印上依舊往外冒著血,掠食者舔了舔。
熟悉的血腥味讓它越舔越來勁,仿佛什么美味,時不時還得放在口里咬一下,咬完繼續(xù)舔……
遠處暗中觀察的安然一臉懵逼。
她確定她抹的是麻醉藥,但是舔自個的血,還越舔越上癮是個什么鬼。?
那麻藥難道還有她沒有發(fā)掘出來的作用?
安然帶著一腦袋的問號,繼續(xù)窩在坑里。
“嘶!”
安然使勁掐了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一下子趕走了瞌睡,人瞬間清醒了很多。
前方掠食者依舊舔自己的血上癮。但是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讓安然渾身發(fā)冷。
她這個感覺曾多次出現(xiàn),每一次都有事情發(fā)生。
現(xiàn)在呢?會有什么?
發(fā)狂的掠食者?
其他準備偷襲的兇獸?
悄悄從空間拿出一罐東西,她準備一有危險就扔出去。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安然的心也越來越慌亂,真的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前方的掠食者依舊在舔腳。
安然有些猶豫,但是以往的經(jīng)歷讓她瞬間拍開身上的樹葉,極速向掠食者襲去。
真正下決定之后,安然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掠食者面前。
這時掠食者悄悄抬頭,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沒有半點癲狂之色。
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