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安然砸開一個偽裝成石頭的菌類,雙腳在直直地插進這個橢圓形的菌類時,腳突然麻了一下。
體內(nèi)幾絲巫力在腳部流轉,幾乎眨眼間,安然就感覺腳能動了。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
安然停下動作,悄悄打開手中的罐子,靜靜等待。
“咔嚓!”
一陣樹葉被踩碎的聲音。
安然悄悄舒口氣,能弄出動靜,就沒有太大敵意,事情或許可以商量。
很快一個人影慢慢轉到安然面前——是那天跑走的四級戰(zhàn)士。
依舊是那天合作時的臟兮兮的獸皮小馬甲,以及同樣臟兮兮的獸皮裙。腳上穿了雙用木板穿幾個洞做成的涼鞋。身上新添了幾道暗紅色的血跡,大概是這兩天弄得。最顯眼的是他臉上厚厚一層如同泡沫一樣的東西,這東西這一塊那一塊地在他臉上占據(jù)了十分大的范圍,讓原本平凡的臉,看得有些詭異。
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落下,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他到底跟著自己干什么?
面前的四級戰(zhàn)士神色平淡,身上的肌肉極為發(fā)達,但不是那些光顧著健美的花架子。那每一塊鼓起的肌肉都能發(fā)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戰(zhàn)士就是一群拿自己身體當武器的人,每一個戰(zhàn)士都是一具人形兇器。
他們精通各種地形的戰(zhàn)斗,還擁有常人難以匹敵的力量,他們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危險之一。
在野外碰到陌生戰(zhàn)士有時候比兇獸更危險。
安然定定地看著面前離她足足十來米遠的四級戰(zhàn)士。
對比兩人之間的距離,心中漸漸有個十分荒誕的結果——他害怕她手里的毒藥,那個活活燒死四級戰(zhàn)士的毒藥。
雖然猜測是這樣,安然依舊不敢打包票,因為意外和明天誰都不知道哪個先到。
上次基本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她才能順利地解決掉那個四級戰(zhàn)士,這次卻難保。
四級戰(zhàn)士剛想上前一步,突然忌憚什么的,猛地往后退一步,“我想要你上次弄死那個四級戰(zhàn)士的東西?!?p> 安然猶豫,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該不該給,給了之后會怎樣,不給,戰(zhàn)斗肯定一觸即發(fā)。
打,她打不過。即便加上巫力也可能打不過。
但是給了會發(fā)生什么呢?
無法確定的未來,讓安然猶豫的同時,心里十分好奇。
“我想知道我的東西會用在哪?”
說完安然死死地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微表情。但讓安然失望的是,四級戰(zhàn)士臉上除了白色泡沫里像是有什么在動以外,沒有其他——
誒!
白色泡沫里有東西在動?
安然凝神看見白色泡沫里像是有種極為細小的東西在慢慢蠕動著,白白小小的身體一拱一拱的前進,在白色泡沫范圍內(nèi)探索搜尋著,卻出不了白色泡沫一步。
“我想我用我臉上?!?p> 安然一愣,自愿毀容?還是那種自殺式的?
作為一個燃燒物提供者,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使用者解釋一遍。
“很危險,而且燃燒速度很快,你不一定有時間阻止。”
因為之前那個被燒死的四級戰(zhàn)士就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全身著火了,然后被活活燒死。
“沒事,你有時間就可以?!彼募墤?zhàn)士胡亂地擺擺手道。
安然原本上揚的心再次下沉一分,果然是來找茬的。只是他這東西到底是怎么染上的?
“我可以用其他方法來解決你的問題。”
四級戰(zhàn)士突然一腳踹向旁邊水桶粗的大樹,“咔嚓”一聲脆響,大樹攔腰折斷,倒下時撞斷不少小樹。
少了一棵樹的叢林,并沒有失去多少生機,甚至少了大樹那茂盛樹葉形成的傘蓋,漏下更多的陽光,連安然都有幸分享到一點。
但這陽光并沒有溫暖安然的心,反而讓她更冷。
這四級戰(zhàn)士無聲的回答,除了他的脾氣很暴躁,她很危險以外,更增添了許多的不確定。
而每一個不確定都代表她的危險多了一分。
“你希望什么時候開始?”
既然不能直接選擇,她便間接選擇也好。
“現(xiàn)在”
“好”
四級戰(zhàn)士走近安然,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安然清晰看到白色泡沫里蠕動的生物,細細長長的一條,幾乎每個白色泡沫聚集點里都有,而四級戰(zhàn)士臉上大大小小地分布著十多個這種聚集點。
面對這樣詭異又惡心的場景,安然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不過她還是好奇,究竟怎么弄上去的?
四級戰(zhàn)士皺著眉頭,看著安然忙忙碌碌地在藤筐里找東西,不耐道:“快點,直接用不就可以了嗎!”
聽著那幾乎不用腦子的話,安然默默加快了搜尋力度,很快一個刻有一朵十分抽象的花的罐子被翻出來。
安然小心地將罐子捧在手上,慢慢揭開蓋子。
看著安然小心的模樣,三石不由得湊上去看,罐子里就是一顆干巴巴,花朵整個向下垂著,蔫嗒嗒的,就跟一死花似的。
沒有新鮮東西看,原本被壓制下的火,瞬間又冒上來,怒道:“快點!”
“好”
安然敷衍地回答聲,然后繼續(xù)將手伸進去,攥住里面的小花盆,提!
“啪!”一條蟲子探頭刺破泡沫,然后又猛地縮回去。像是怕見光一樣。
三石在余光里看見這些,腦海里被蟲子吃點的恐懼感又冒出來了。
他一把攥住安然的頭發(fā),向后一拉,促使安然看向自己,怒道:“快點!快點!不然我就殺了你?!?p> 安然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傻子,微微一笑,“好。”
三石一愣,恍惚間松開安然的頭發(fā)。
安然乘著傻子松開頭發(fā)的瞬間將花蕊對著那大大小小的白色泡沫群。
緊接著,原本蔫嗒嗒的花,突然花瓣靈活的像手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扯向一天細細長長的蟲子。
而蟲子在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花瓣團團包裹住,漸漸地不動了。
三石一愣,吃蟲子的花?
他愣愣地轉向安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