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染久違地睡了一次好覺。
由于上午沒有課程,團體舞的練習(xí)姑且也休息了一天,所有人都如愿以償?shù)厮搅俗匀恍?。?dāng)陳染睜開眼睛的時候,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八點半多鐘了。滿足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環(huán)顧四周,其他人早已經(jīng)醒來了,都躺在床上玩著手機。可能是不用出門的緣故吧,他們也都還沒洗漱,睡衣也沒換下。
“早啊……”陳染打著哈欠,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
“不早啦,我們都醒了好一陣兒了。”谷雨說道:“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楷F(xiàn)在才醒……”
“昨天晚上看聯(lián)賽直播來著,一點半左右才睡?!标惾救嘀劬?,迷迷糊糊地回答著。
“那么晚???你還真能熬夜啊……”谷雨只注視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看著里面的東北F4咯咯地笑著。
“要不是你昨晚笑得那么凄慘恐怖,我早就睡著了,哪還能熬到那么晚……”陳染無奈地說道。
“什么?我睡著的時候笑了?真的嗎?”谷雨瞪大了眼睛,連忙放下手機,一臉的不敢相信。
“是啊……真的,笑得那叫一個……”陳染撓著頭思忖了一會兒,靈光一閃,說道:“噢,對,凄凄慘慘戚戚?!?p> 眾人大笑。
“真的假的?我說……不就是笑得難聽點兒嘛?還至于用文詞來損我么?”谷雨的眼神有些委屈,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哈哈,你懂什么?人家那叫文人風(fēng)韻,和你那大白話能一樣嗎?”王哲拍手大笑。
“老騷哲子你先別笑話人家。”陳染打斷了王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還有你一個呢,谷雨那邊的笑聲剛剛停下,你那邊的笑聲又起來了,這家伙……你哼一句他哈一句的,配合得不錯???你的笑聲更陰森,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寢室出了一個謝必安,一個范無救呢……”
“謝必安和范無救?誰啊?哪個系的?”周燁被陳染的話弄得一愣,笑問道。
“傻???你個沒文化的?!睆堛懻{(diào)笑道:“閻羅系的,黑白無常哥兒倆,你以后就認識了?!?p> “那我倒不急,還是銘哥你先認識吧。”周燁聳了聳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
“滾犢子?!睆堛懶αR道。
“真的???”王哲看著陳染,眸子里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還有假?你們兩個就像是排練好了似的,那家伙……此起彼伏的,估計你們之中誰說了一句夢話,你倆都能嘮起來……不信你問然哥?!标惾緹o奈地嘆了口氣,把手指向了趙然的床鋪。可回應(yīng)他的卻只有沉默。
……
“嗯?然哥呢?他昨天不是說他今天沒課么?”陳染看了下趙然凌亂的床鋪,一頭霧水地問道。
“噢,然哥帶女生出去吃早餐去了,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惫扔甏鸬馈?p> “唉……你說說這然哥,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都已經(jīng)活成咱們寢室的傳說了,真是個謎一樣的男人……”陳染感慨道。
“可別提他了,自從我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吃了一頓小火鍋,我就發(fā)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和他一起吃飯了……”張銘的語氣有些無奈,也有一些煩躁,一句一句地抱怨著。
“怎么了?”陳染好奇地問道:“請說出你的故事?!?p> 谷雨和王哲同樣也很感興趣,豎起耳朵聆聽著。
“昨晚……算了,我沒心情說,周燁,你和他們說吧……”張銘郁悶地擺了擺手,把挑子扔給了周燁。
周燁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惟妙惟肖地講述了起來。大致的情節(jié)就是趙然在吃小火鍋的時候,由于和女生語音聊天太過入神,把鍋底給燒冒了煙,鍋里的東西燒焦得一塌糊涂……難聞的氣味飄到了張銘和周燁面前,弄得他們倆差點兒反了胃。
“你們可真是勇士,我不都已經(jīng)告訴過你們我上次放假和他一起去吃烤肉的事了么?你們這次的情況和我那次如出一轍,新鮮的肉片搞成焦炭只需要三分鐘,他都能給你辦到,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陳染回憶道。
“別說了,說出來都是眼淚……”張銘悲鳴著。
“不過然哥也真是一個人才,火鍋還能燒干鍋了?牛批!”谷雨驚嘆道。
“不,他不是人才,是他娘的天才!多了個二!!!”
“然哥這等風(fēng)一般的奇男子又怎么是你們這類凡人能夠看透的?”王哲嘲諷道。
“不過話說回來,然哥總是這么帶著女生吃喝玩樂的,也可以說得上是‘廣撒網(wǎng)’了吧?不知道有沒有撈到‘魚’呢?”
“估計沒有?!?p> “再說了,那些庸脂俗粉又何德何能配得上咱們?nèi)桓缒??能配得上咱們?nèi)桓绲?,恐怕也只有百年不遇的奇女子了……?p> “你這是什么意思?百年不遇?你是說然哥這輩子注定打光棍兒了唄?”周燁斷章取義地質(zhì)問道。
“我沒那意思……”王哲辯解道。
“沒準(zhǔn)兒,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說不定誰家姑娘就被他攤上了呢?”
“說白了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張銘冷嘲熱諷道。
“虧你還是中文系的,說話怎么那么沒水平?那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好奇了,等以后然哥結(jié)婚的那天,我一定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女人才能征服我然哥這樣狂浪不羈的追風(fēng)少年……”周燁就這么說著,不禁手舞足蹈了起來。
“我也是。隨多少份子也無所謂,也算值回票價了?!惫扔暌哺钋弧?p> “我就不去了,到時候你們給我拍張照片看看就好……”張銘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抻著懶腰呻吟著。
“不過……咱們燁哥好像有目標(biāo)了,就是那個歌手大賽的學(xué)姐,叫什么來著……”張銘努力地回想著。
“她叫楊琳。”周燁滿臉幸福地笑著。
“楊林?靠山王???”陳染調(diào)笑道。
“滾一邊去!在這兒跟我說評書呢?王字旁的那個琳,長得挺漂亮的,人也溫柔,和咱們這屆的女生差得可不止一星半點的,那一個個的,長得跟金剛葫蘆娃似的。”
“牛??!泡學(xué)姐?”
“你懂什么?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好的?還是大姐姐好,溫柔賢淑還有女人味……”
“那你沒問問人家愿不愿意陪你長大嗎?”
“要你管?兩情相悅的事,不必考慮那么多,要不然哪兒來的轟轟烈烈?”
“那就祝你好運吧……”
“謝謝……”
閑來無事,幾個人又組起了牌局。
正玩兒著,谷雨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陳染,你和那個女生最近怎么樣了?也沒怎么看你行動???”
“八字還沒一撇呢?!标惾緮[弄著手機的紙牌,順手扔出去幾張。
“要我說吧,那小丫頭看上去太冷淡了,就算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也是會很累的?!睆堛懻f。
“就是啊,平淡如水的有什么好的?不如你就和‘大嘴猴’在一起吧?絕對每天都有小浪漫?!敝軣顗男Φ?。
周圍的人也被他逗笑了。
“感情哪里是這么簡單的東西???這東西將就不來,既苦了自己,又辜負了別人,害人害己……”陳染嘆了口氣,說道。
“得得得,打住,你才二十來歲,說起話來怎么老氣橫秋的?”谷雨說道:“年輕人嘛,多交往交往看看,不然你怎么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你的?”
谷雨的話雖然不能夠令人反駁,但陳染還是嘆了口氣,“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其實我覺得陳染的想法還是挺對的,畢竟感情也不是什么兒戲,慎重一些也好,對誰都負責(zé)任?!蓖跽苷f。
“算了,不說這些了,馬上就是國慶假期了,還是多計劃計劃假期有什么安排吧,免得浪費了好時光?!?p> 聽到這句話時,陳染的心里暗暗下了決定,有些牽掛還未斬斷,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所有的事情,都在假期后再見分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