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鬼面人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里面幾乎沒有擺設,所以顯得很空蕩。
因為大概是在地下,所以是砌了石頭的墻壁,頂上開了些洞口,大概是為了空氣的流通。
但那些洞口都是不怎么看得到光的樣子,陳楓好奇的探查了一下。
洞口不是直的,而是接著七拐八扭的木質管子,直接接到地面上的一棟小樓里。
這些洞口設得很隱秘。
這里看來是一個專門用來秘密集會的地方。
只是不知聚會的都是些什么人。
里面百來個人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都穿著大袍子,戴著面具和兜帽,每個人的衣著都不一樣,但都不能輕易看出他們的本來樣貌。
這似乎不是一個組織。
眾多面具人中,陳楓還是一下就找到了他先前跟蹤的人。
無他,只是因為她記得這人的袍子樣式和面具都是一黑到底,而且這人站的位置很突出罷了。
這房間很是空蕩,所以,最前面的那個柜臺就很顯眼。
“賣消息。”
陳楓跟蹤的那個黑袍人站在柜臺前,此時正對柜臺里一個帶著青色鬼面具的男子說話。
“老規(guī)矩?!鼻嗌砻婺凶拥?,聲音聽著很是嘶啞,讓人感覺心頭發(fā)毛。
黑袍人也不說話,看來是很明白老規(guī)矩是什么。他從袍子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了青色鬼面人。
紙上寫的是:
神仙草出現(xiàn),地點:司徒部落獵手司徒奎家中。
這就是法術和武功的不同,若是用武功,陳楓現(xiàn)在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連紙上寫了什么都能看到,還是全方位360o無死角的。
青色鬼面人看了半響,將手里的紙條交與了坐在一旁歇息的褐色鬼面人。
看起來,這信上的內(nèi)容很重要,只是不知道這神仙草是什么。陳楓思襯著。
繼續(xù)看下去。
褐色鬼面人看不出是什么反應,他只是做了個手勢,比出了個數(shù)字三,那青色鬼面人就取出了一個木盒。
青色鬼面人將木盒打開,露出里面滿滿的銀兩,等黑袍人看清后,他便將這一木盒銀子都遞給了黑袍人。
黑袍人收下銀子,默默退后到了人群之中,只是視線始終盯著那柜臺。
陳楓便也看柜臺。
那紙條已經(jīng)被褐色鬼面人收起來了,而那青色鬼面人卻是取出一面木牌,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三:珍寶靈藥
字是豎著寫的,寫完就掛到柜臺前方一排木牌處。
陳楓和那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向那掛著的木牌,不同的是,其他人都在看新的,而陳楓卻在看舊的那些。
一:奇寶
這張木牌上有個大大的叉
一:奇器
這張上也有。
二:生死秘聞
這張上沒有叉,但標注著二的只有這么一張。其余都是三、四、五、六。
這四種牌子就多了,寫什么的都有,從各種不注明的寶貝到尋人、尋仇都有。
這里多半是個情報販子的組織。
陳楓猜測著。
而這時,那些屋里的人看了一陣子剛掛出來的牌子,有人開始走上前到了柜臺處。
那人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柜臺上,指了指那張新掛出來的牌子。
青色鬼面人點點頭,拿出一張紙,將黑袍人先前的那張紙條上的字寫了下來,遞給面前那人。
那人看了紙條,立刻收起來,就要往外走。其余人一見,也紛紛上前來。
陳楓臉色一變,她想起了那紙上的內(nèi)容。
糟了!司徒奎家!
陳楓運起輕功就要往回趕,急著去報信。
“小友要去哪兒?”
一個聲音直接傳入陳楓腦海中。
陳楓一驚,猛得轉頭看過去。
一個黑色鬼面人正站在城墻樓上看著她,而他下方不遠處巡邏的士兵完全沒有察覺!
黑色!如果那個情報組織是以顏色劃分等級的話,她一定是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家伙。
而且……
這是一個修真界的人……
他用的是傳音。
還是暴露了嗎?他到底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多久?
陳楓警惕地看著他。
方才陳楓已經(jīng)架起輕功跑了一段距離,此時離城墻已經(jīng)有些微遠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那屋子里的那些人,就快要出來了。
怎么辦,這個距離怕是不好攔住那些人,何況面前還有個大威脅。
“小友不請自來,偷聽了這么久,對我就沒有些交代嗎?”黑色鬼面人問道,有面具遮著,看不出來他情緒。
“江湖買賣,第一條就是信譽,小友想對我的客人出手的話,我可不能不管啊?!?p> 那黑色鬼面人輕飄飄地說完,就出手向陳楓襲來。
“請吧,小友。”
陳楓狼狽閃開,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才避開。
他一出手,陳楓便知道不敵,這人至少是筑基期以上,練氣可沒有這么多能大量揮霍的靈氣!
用來攻擊的法術總是耗靈力的。
鬼面人一擊不中,又是一擊,直把陳楓逼的狼狽逃竄,徹底遠離了城墻。
陳楓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往司徒部落趕去。
沒人注意這里的打斗。
“打架的時候可不要分心啊?!?p> 又是一道法術劈過來,陳楓險險避過,那法術劈到了地上,那地上立馬就黑了一大塊,滋滋地冒著黑煙。
“鬼修!”
陳楓失聲道。
“嗯,有點見識。”鬼面人道,“看起來應該是個知事的,怎么就喜好干些偷窺的壞事呢?”
“若不是我今日得閑到這里逛逛,可就讓小友白聽了消息去了?!?p> 這鬼修一邊說,一邊也沒忘了打出一道道攻擊。
若只是在意她偷聽偷看的話,是不是能和他講講道理?
又一次狼狽的躲開鬼面人戲耍式的攻擊,陳楓在心里苦笑。
“前輩誤會了,晚輩是追查一樁修士暗害凡人的陰謀一路追過來的,并不知道這里是前輩的地盤,若有冒犯還請前輩原諒!”
“哦?”
拖長了的語調,陳楓不知道他這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又或者只是這位前輩說話就是這樣輕飄飄的拖語調。
但好在他已經(jīng)停下了攻擊。
“可是,”鬼面人慢吞吞的道,“你畢竟是偷看了呀,我該怎么處置你的好呢?”
“還請前輩原諒。”陳楓恭敬道,“晚輩踏上修行路較晚,許多事也沒有經(jīng)驗。今日雖是偷看了些,但晚輩除了自己要追查的消息,并未看到其他。”
“這樣啊。按理來說呢,我也不應當欺負你個女孩子?!惫砻嫒诵α寺?。
“可是?。吭?jīng)有個女人,她也愛女扮男裝,然后也跟你一樣一板一眼的,無聊至極。”
“所以……”
“很討厭。”
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完這句話,鬼面人就又抬手打出幾道攻擊。
陳楓連捏幾個手決,險險躲開。
她看著還有攻擊架勢的鬼面人差點氣笑了,別人跟她有什么關系,在自己身上發(fā)火,真當她是泥捏的?
今日之事,說來哪有什么對錯之分。正經(jīng)做生意難道是這樣的生意?不過是撞破了他們私底下的勾當,要被滅口了罷。
拿什么女人做文章?
打就打吧!
她雖然還沒有學術修該學的術法,但她可是一個器修?。?p> 陳楓從儲物器里拿出塊圓盤,精鐵材質,泛著冷白的銀光。
她不光是個器修,也還是個有師父的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