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邪魔張堅
“這神仙草果然是奇草!”
眼見著司徒奎氣息不再斷斷續(xù)續(xù),快要閉上的眼睛又重新勉力睜開,大巫不由得驚聲贊嘆道。
“噗通!”
司徒江重重地跪下,向公孫術(shù)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
“恩公大恩!江沒齒難忘!”
“不必如此?!?p> 公孫術(shù)轉(zhuǎn)過身來,將他扶起。
司徒江也不再說什么,只是默默起身,守到司徒奎身邊。
“江兒?”司徒奎模模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司徒江就坐在他身邊,不由得叫道。
“阿爹,我在?!?p> 司徒江忙上前。
“族長?!彼就娇吹搅艘慌缘乃就矫鹘辛艘宦?。
“寶兒珠兒呢?”
這是司徒奎兩個女兒的名字。
司徒明和司徒江聞言都將頭垂下了,掩飾著眼里的悲傷。
司徒奎左右張望著,卻沒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臉色慢慢浮現(xiàn)倉皇的神色。
所有人都低下頭,不忍再看。
“那……碧兒呢?”
司徒奎費力地抬起頭,眼睛充滿哀傷。
“我想問問她,……為什么……”
司徒明看著司徒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
“我先讓人把她捆起來了,現(xiàn)在兩位大人也在,正好審問一下。”
“去把她帶上來吧?!彼就矫鲗ζ渌朔愿赖?。
很快,依舊一臉冷漠的司徒碧被帶了上來。
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之前又被陳楓點了穴道,她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古怪。
只有那依舊冷漠銳利的眼睛讓她還顯得正常一點。
“阿碧?”司徒奎費力地抬頭望著她,見她不為所動的表情,翛然淚下。
陳楓上前解開了她穴道。
一能動彈,司徒碧就猛的沖向周圍的人,一臉兇相。
手不能動,腳不能走,她就用嘴咬,用身子撞,整個人極其癲狂。
公孫術(shù)伸出手,直接點到司徒碧的眉中心。
那司徒碧立刻就安靜下來,軟軟地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娘!”
“碧兒!”
三個男人都忍不住叫出了聲,叫娘的是司徒江,叫“碧兒”的是司徒奎和司徒明。
“無事,只是讓她先睡一覺而以?!?p> 公孫術(shù)安撫道。
司徒明忍不住老淚縱橫。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咳咳!我不相信這是阿碧做的!”司徒奎語氣猛地提高,仿佛是自欺欺人一樣叫道。
“阿碧……阿碧,她怎么可能對我們的女兒……下手?”
“我也不相信這是阿娘做的?!彼就浇煅实?,“方才,阿娘看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的確很蹊蹺?!惫珜O術(shù)道。
司徒明止住眼淚,眼里恢復(fù)一絲清明。
“先生的意思是?”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從開始到現(xiàn)在,也未免太過蹊蹺了。這其中的實情,是否有陰謀,各位還是需要好好想想?!?p> 公孫術(shù)輕描淡寫地講道。
所有人都被這言論激地一震,思考起來。
越想,眾人的臉色就越沉。
雖然事情是因為“神仙草”而起,司徒奎家也確實有“神仙草”??墒菑乃就娇麄兊姆磻?yīng)來看,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事,怎么,就被那么多外地的武者知道了呢?
知道也就知道了吧。
怎么,這后面的事情發(fā)展到了如此地步?
有想得更多的如曹維良,許成平,司徒明等人,他們一想到后來的事情,就不由得臉色大變。
先是鄭璟差點被人當(dāng)作質(zhì)子,再是他被人指認(rèn)是背后的謀劃者,再然后就是混亂中所有人都沖著司徒奎去,欲搶劫“神仙草”,最后又是司徒碧突然暴起,殺了自己的兩個女兒,還差點殺死了司徒奎。
這一樁樁的事情,都出現(xiàn)了不少可疑的身影。
十分蹊蹺。
尤其是司徒碧這件事情。
十分詭異。
“先生,依您看,我家碧兒究竟是怎么了?她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到如今,司徒明對公孫術(shù)已是十分佩服,在對這些事情有了些猜測后,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一個人的性格在短時間內(nèi)大變,也不是沒有可能?!惫珜O術(shù)正色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原因,有很多,有人為的,也有不可思議的。也許,大巫可以先給她看看。”
大巫仿佛被點醒了:
“先生是說……”
公孫術(shù)點頭:“大巫請暫且觀察一番吧,在下可以協(xié)助大巫?!?p> “好。”
大巫應(yīng)下,猶豫了會兒,又會其他部落的幾位族長身后跟著的那幾位說道:
“幾位少巫,也還請跟我一起過來吧?!?p> 那幾個人面面相窺,還是跟他走了。
大巫,在整個巫族都只有一個,少巫,基本每個部落都有一個。
往日里,以這司徒部落的大巫在南北聚地的無上地位,是根本不可能,也不需要他們協(xié)助的。
此次,到底是怎樣嚴(yán)重的事態(tài),才連他們都要去一觀?
有這個疑問的人不在少數(shù),紛紛疑惑的看著這一行人去到司徒碧的周圍。
陳楓也很疑惑,好在很快,公孫術(shù)就給她解釋了。
“邪魔道的邪術(shù)?!?p> 公孫術(shù)的傳音直接飛入她耳朵。
“用嗜血的魔氣,來腐蝕凡人的大腦,控制他們的心靈。這種邪術(shù)往往要提前種下魔因,司徒碧就是早早中了那修士的招,到今日被催發(fā)就毫無痕跡,直接喪失了神智?!?p> “那人是個邪魔?”陳楓驚訝的傳音道,“如果這樣,那大巫他們能看出端倪來么?”
“是,他不光是個邪魔,還是個被控制了神魂的邪魔。我搜他的魂時,觸碰到了那暗處的邪魔控制這人的禁忌,所以他就直接被迫自爆了?!?p> “連邪魔的暗度陳倉的天賦都沒使出來,直接魂飛魄散了?!?p> “若非如此,今日就差點上他逃了?!?p> 陳楓點頭表示明白,金丹期的邪魔十分少見,能達(dá)到這個地步的邪魔,輕易是死不了的。
一般意義上的魂飛魄散殺不了他們。
除非連他們那無法找尋的魔核一起粉碎。
只是,大巫等人能看出什么呢?陳楓繼續(xù)聽公孫術(shù)講下去。
“我終究還是翻尋出他的一些記憶,發(fā)現(xiàn)了一些關(guān)于他控制人的方法,竟然在凡界有一種類似的手段?!?p> “那就是蠱?!?p> “蠱蟲,是一種帶魔氣的低級魔蟲?!?p> “而在凡間,竟然有大量凡人也能養(yǎng)蠱練蠱,并且在凡人中間有不小的惡名?!?p> “而這修士就經(jīng)常假借是用了蠱的名義,在凡間光明正大做惡事?!?p> “而司徒部落的巫一生都與各種奇毒奇藥打交道,或許能把司徒碧的情況看成是中了蠱?!?p> “終究,修真界的事情在凡界鬧了這么大,一定是要掩蓋的,用這樣的理由最為合理。”
“而且,這些事情都是陰謀,背后之人總有目的,不光我們要去查?!?p> 公孫術(shù)頓了頓,看了司徒江一眼,繼續(xù)道:“他們這些牽扯其中的人也該清楚一部分,并且為自己討還公道。”
“是因為他們的命數(shù)已經(jīng)變了嗎?”陳楓也跟著看了司徒江一眼,問道。
“是,他們的人生已經(jīng)完全被打亂。而擾亂他們?nèi)松男奘浚惨驗橐蚬K究是死在了我手上。但命數(shù)也已經(jīng)被廢,今后他們的命數(shù)如何,也只能看他們造化。”
陳楓沉默不語。
做一個凡人,竟然也不能憑自己的命數(shù)過上一生。
而是任意來一個修士,一生都會被毀掉。
修士與凡人的差距當(dāng)真就這樣大?
收斂思緒,那邊大巫和少巫門的討論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果然是蠱?!贝笪滓荒槼林氐恼f。
少巫們臉上的神色也不好。
“怎么樣?”
早就焦急等待著的司徒明忙上去問道。
“是蠱,可惜這蠱實在太厲害,竟然完全不明白它到底是怎樣的蠱蟲!也不能配置解藥來!”大巫憤憤道,“究竟是何人,對我司徒部落下如此毒手?”
司徒明臉色陰晴不定,好一陣子才平息了氣息。
走到曹維良和許成平兩人面前,司徒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還請兩位大人為我司徒部落作主!”
曹維良和許成平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面露苦笑。
今日的這件事情一看就不簡單。
聽留在這里的隨從說,這件事情里不光扯上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鬼組織,還扯上了鄭璟的兩個隨從,這就已經(jīng)夠麻煩了。
現(xiàn)在,有扯上了江湖上頗有惡名的蠱。
會用蠱的那是一般的江湖惡人嗎?
追查下來,誰敢真正查到結(jié)果?
不說其他,就說目前能追查到具體影子的,不過一個鄭璟而已。
而鄭璟,是皇后的親兄長,太子的親舅舅。
不過……
想想他們寄出去奏折和書信……
也只能動鄭璟了。
說不得這巫族的事情解決好了,還能在朝廷里立下大功。
曹維良和許成平兩人互相點點頭,對司徒明道:
“司徒族長放心,我二人既然奉了朝廷的旨意治理西部,自然有責(zé)任維護西部的安定!”
“如今竟然有人公然襲擊西部的百姓,簡直是膽大妄為!本官一定會將這背后指使之人捉拿歸案!”
司徒明又是一個長鞠:“多謝二位大人!”
說完,轉(zhuǎn)頭對自己部落的族人道:“去,把我們捉住的證人交給二位大人!”
松鼠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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