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8)
“說吧?!睂幷軟]有讓他起來,而是轉頭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隔著一張書桌,寧二看見自己的主子翹著二郎腿,神色輕浮飛揚,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他不太敢猜測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只好重新低下了頭,低聲報告著最近大皇子的動向。
說到最后,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寧寶被大皇子擄走,我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并且傳遞消息,請二皇子責罰。”
“無妨?!睂幷茈S意地揮揮手,回答,“他說真是不想讓你知道什么事情,動動腦子多少也能辦到,這事不怪你?!?p> 寧二從房間的地板上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想要走人,遲疑了一下,又說:“三皇子說很想您?!?p> “溫和啊……”提起自己的三弟,寧哲笑了,“自從我入關,還真的沒有見過他,轉眼都十年了?!?p> “是的,”一聽主子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寧二立刻順著主子的意思說下去,“三皇子從小就愛粘您?!?p> “我現(xiàn)在正在執(zhí)行任務,沒有辦法見他,你幫我把我屋子里面我收集出來的那幾本古書送給他。”
“是。”寧二應了,剛想重新披上隱形斗篷,又聽到了寧哲的聲音。
“幫我查查寧家。”
“寧家?”寧二愣了,“哪個寧家?”
海星人沒有姓氏,除了皇族以外,都對家族的觀念不深。一時間聽見家族這個概念,寧二有點反應不過來。
“地球聯(lián)盟上的寧家?!睂幷芑卮?。自從來到圣華學院,不少人懷疑過他的身份,只要拿出寧家做擋箭牌,他們所有的疑慮都會在頃刻間消失,這讓寧哲對地球上的寧家產生了一些興趣。
若是能收入麾下,為他此刻的身份提供些庇護……寧哲握著那只銀色的鋼筆,隨著手指的運動,鋼筆在他的指尖轉的飛快。
他想要一個……清白的身份……在這個他不知道還會待多久的地球。
“是,主子?!睂幎I了命令,恭順的回答,然后頃刻間消失在了寧哲的房間。
“戰(zhàn)場不是兒戲,海寇有兇險的作戰(zhàn)設備,但是我們的空間科學也不是吃素的,現(xiàn)在給你們發(fā)下的,是軍隊的作戰(zhàn)設備,可以瞬間在十米之內任意轉換自己的位置,一旦打不過,就撤,出其不意,知道了嗎?”
時間很快到了火生與青龍家族相約的攻城之戰(zhàn)的日子,寧哲站在朝陽旁邊,看得出來是一副小跟班的樣子,心中驚訝青龍家族軍隊的物資居然可以支撐每位士兵都下發(fā)一個空間傳送器,而且是這么高級的空間傳送器,雖然距離短,但是是瞬時的,只要反應夠快,關鍵時刻,這東西可以救下士兵一命。
曾經同他們交手過的地球聯(lián)盟士兵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只有我們學生才有這東西,士兵是沒有的,這東西昂貴,我們青龍家族也就這幾個家底。”似乎是看出了寧哲的疑惑,東君在旁邊好心的解釋。
在白月和白月徒弟的細心照料下,東君的傷早都已經好了。他此時此刻穿著一件暗紫色的作戰(zhàn)服,腕間帶著高級的傳送器,唇邊噙著他慣常的笑容,又是受傷之前那幅邪魅風流,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他還是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最不招人煩?!卑自律砼缘男⊥降苄÷曕止玖艘痪洌缓蟊粬|君敏銳地聽見,瞪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平時的脾氣就軟軟弱弱的,受了這一眼,嚇得躲在了白月身后,見小姑娘這樣無趣,東君就不再計較了。
不過轉瞬,東君聲音就帶上了一點疑惑:“我們之前的計劃不是穿著防紅外的衣服,在夜里進行暗中偷襲嗎,怎么又莫名其妙的上戰(zhàn)場了?”
寧哲當然不能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寧寶,眼前的東君是他的合作伙伴,保不齊會因為他沒有使用更快捷的方式而不遵守約定,但是說到底,又是寧哲毀約在先,所以就連寧寶失蹤這件事,他也一并瞞著東君了。
“我們的計劃改了,”知道他不方便說出真正的原因,朝陽此時出人意料地挺身而出,幫忙解釋,“我們打算先應對這一戰(zhàn),然后再換一種徹底打消火生襲擊青龍市的念頭的方式?!?p> “也好。”東君點頭,然后幫助朝陽幫助一年級的學生們把空間傳送器佩戴到腕間,再教給他們這東西具體該怎么用。
“少爺……”東陵趴在東君耳邊,輕聲說,“我覺得朝陽學姐和寧二有問題。”
“少爺我不傻,看得出來?!睎|君嗤笑一聲,“你比我還先醒來,沒有發(fā)現(xiàn)常常跟在寧二身邊的寧寶失蹤了?”
“可是,寧二說因為戰(zhàn)場危險,所以送寧寶回學校了呀?!?p> “這種鬼話你也信,”東君說,然后在幫一個女生佩戴完空間傳送器后,手指下流的在女生的掌心摸了一下,讓女生漲紅了臉,他的臉上就挑起一個笑容,“寧二是寧寶的主子,以寧寶的忠心程度,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黏在寧二的身邊,怎么可能回學校?”
“說是寧二偏要他回去呢?”
“不可能?!睎|君就回了這一句,就沒在說什么。東陵了解他,知道他不愿意再討論這個話題了,識相的閉上嘴,卻在心中抓耳撓腮的好奇為什么少主說不可能。
敏銳地注意到寧寶消失和上戰(zhàn)場有關并不是因為他的腦子比東陵好使,而是因為他知道寧二,啊不,寧哲,有不為人知的身份。
他自幼生長在東家這個爾虞我詐的家族里,兄弟相爭,這樣的事情在他周圍再正常不過,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火生與寧哲之間是多么的劍拔弩張,寧寶消失這件事,與火生一定脫不了干系。
一個狼子野心的皇子,在抓了另一個皇子最親近的下人以后會做什么顯而易見,況且猜中火生的心思對于東君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畢竟火生和東君從根本上來講就是一類人。
火生是大混蛋,而自己是小混蛋?;斓昂突斓爸g只有兩種情況,要么相見恨晚,惺惺相惜,要么互相惡心,互相看不起。
很不巧,對于東君來說,火生就是第二種情況。一遍一遍的威脅和恐嚇,還有在將軍府的那一槍,基本上磨沒了所有東君對于火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