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解決掉那名喜歡手腳用刀的家伙之后。何譽對于戰(zhàn)斗仿佛突然開了一竅。
他算是真正體會到了戰(zhàn)斗中變化的重要性。只不過,因為是剛剛領悟,他還需要在實踐中積累經(jīng)驗。
正好,前面還有兩名陪練氣修,可以幫助他完成經(jīng)驗的累積。這就象在網(wǎng)吧里玩游戲,想要刷分沒有NPC那是不可能的。
兩名氣修剛剛調(diào)整好射擊節(jié)奏,卻發(fā)現(xiàn)同伴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這時他們也顧不上什么戰(zhàn)友之情,只能被動地舉槍連續(xù)射擊。
可是這一回,他們發(fā)現(xiàn)十分合拍的攔阻射擊不靈了。
對方那看似和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的移動突然失去了預判規(guī)律。常年訓練形成的判斷本能完全沒有了效果。根據(jù)本能射出的射線全部落在目標的四周。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速度并沒有提升呀!”
兩名氣修心中一凜,對望一眼后,果斷拋掉了手中的長槍。
在這個時候,真正能夠倚仗的,還是他們自身的功法。
何譽這時候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這是真正危機四伏的實戰(zhàn)激發(fā)的狀態(tài)。而今天,他這種亢奮狀態(tài)的主題就是:變。
這種變化,自然不是傳奇小說中七十二變、三十六變之類的,而是從內(nèi)到外,從精神到行動上無處不在的求變狀態(tài)。
何譽向前沖,氣勢一往無前,卻毫無征兆地橫移一步,恰巧避開一把氣勁十足的飛戟。
沖到頭領近前,何譽舉起手中的突擊槍,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頭領的前胸,他卻鬼使神差地脫手將槍甩了出去,旋飛的槍身就象一條鐵棍,狠狠地將側移的頭領砸飛。
感受到身后進擊的另一個身影,何譽沒有轉身或躲避,只是輕松地下蹲。那人騰身而起,雙手高高舉起,他的主兵器是一把長長的砍刀。
何譽起身,右手一揚,一把碎土向那人撲面撒去。
這動作到不是何譽臨時新創(chuàng),而是他傍身最久的一門功夫:撒土大法。
當年他征戰(zhàn)垃圾山的時候,曾經(jīng)用這一招連迷十二名不良少年的雙眼。當然,不良少年也就是隔壁小鎮(zhèn)上的同行罷了。
砍刀男哪想到何譽會使出這么一招,猥瑣至極、無賴至極、陰險至極、可惡至極!
對付這一招,何譽也曾專門研究過破解之術。那就是及時伸手一擋,護住雙眼即可,很簡單的!
砍刀男也確實這么做了。
不擋不行啊,那可不是簡單的碎土。經(jīng)過何譽神功的加持,那可是一片可以打爛皮肉的彈雨?。?p> “噼里啪拉”一陣脆響。碎土大都打在砍刀男側翻過來的大刀上。
這人也算是反應奇快,或許從前他就這么練過。原本用來砍人的大刀這時變成了盾牌,將打向他臉部的碎土全都擋開。
突破了土雨,砍刀男心中歡喜,大叫一聲:“我看你還往哪兒躲!”手中的大刀變盾為刀,再次向何譽頭上劈去。
“啊呀!你……你還來……”
只聽砍刀男一聲凄厲怪叫,何譽另一手又揚了起來,還是那招:撒土大法。
之前,砍刀男強運內(nèi)力,連跳帶躍,終于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為他手中的那把大砍刀贏得了致命的運刀空間。
可是,他閉著眼都沒有想到,這個致命的空間同樣也適用于另一道功夫,那就是猥瑣無賴陰險可惡的撒土大法。
這一回,砍刀男再想變刀為盾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畢竟距離很近了么,他好不容易才拉近的。再說刀那么重,變來變?nèi)ヒ操M勁的很。按說刀在他手中,土卻在空中。一個持續(xù)用力,一個依靠慣性,刀應該比土先到才是。
可是,何譽在砍刀男二次揮刀之前手腕就隱蔽地抖了一下,再加上他神功無限,于是看起來這碎土便是后發(fā)而至。
看著砍刀男丟刀捂臉,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痛還是因為破了相不敢見人。
再看著不遠處那頭領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那一槍是真的將他打暈了,還是頭領任務失敗羞于見人。
何譽準備上前仔細辨認一下。戰(zhàn)場殺俘的事他不會做,但不妨礙抓倆個活口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耳機中忽然傳來了師姐的呼吸聲,以及防護面罩被擊中的當當聲?;蛟S是干擾源被摧毀了,或者是操作員被陳謹婷消滅了,反正就在這個時候通訊恢復了。
“師姐,師姐!你那邊情況怎么樣?”何譽著急呼叫。
但不知什么原因,陳謹婷并沒有回應,這讓何譽有些心慌。幸好,倆人在空降之前已經(jīng)將通訊器同頻,只要信號清晰,雙方可以實時共享位置信息。
于是,何譽便這樣及時地、穿著一身極不協(xié)調(diào)的白色內(nèi)衣、連滾帶爬、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火線焦點之前。
陳謹婷落地,立刻發(fā)現(xiàn)兩條腿都無法移動了。再想用腳尖提縱,卻被跟上來的火線封堵。緊急之下,她只能在地上無規(guī)律地翻滾。但這里地形崎嶇,只是滾動了幾次,便被逼到了一個洼坑中。豐克人一見,再也不吝惜彈藥,甚至都不再仔細瞄準,立刻將槍口對著洼坑的上方進行封鎖射擊。
“壞了,師姐有危險!”
即便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匱乏,便以現(xiàn)在的情形,傻子也看得出來陳謹婷已經(jīng)被困在坑中出不來了。
更危險的是,豐克人已經(jīng)騰出火力,向這處洼坑曲射榴彈。如果說普通的射線和子彈陳謹婷還能依靠身上的裝甲硬抗的話,那十幾枚榴彈一起在身上爆炸就很難抵擋了。
何譽的視力有多好,一眨眼就看到了空中飛來的數(shù)枚榴彈。雖然看它們的彈道大都應該落在坑外,但豐克人校準射擊后很快就會將榴彈射到師姐身上。
后來,何譽在學院中總結這一戰(zhàn),一直認為這一刻自已有上古英雄附體。否則,憑他的膽子,是不應該會穿過彈陣,英勇無比地撲到師姐身上的。
“師姐,我來了!”
何譽奇跡般地沖進洼坑,象條毛毯一般將陳謹婷蓋在身下。因為撲得太猛,他的胸口被陳謹婷背甲上的通訊天線硌了一下,痛的要命。
“你……你干嘛!”
身上還好,有防護服擋著,沒有什么感覺。但陳謹婷卻發(fā)現(xiàn)自已正用雙臂緊抱著的頭已經(jīng)被何譽壓下胸下。一瞬間,熟悉的火藥和臭氧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陌生的……男人汗臭味。
第一輪的幾枚榴彈果然如何譽所料都落在坑外,并沒有給兩人造成任何傷害。但豐克隊員的射擊術都十分嫻熟,立即按照之前的彈著點調(diào)整,第二輪的榴彈象是安了眼睛,帶著小小的弧線,向著坑中的兩人準確地落下。
豐克隊員仿佛已經(jīng)看見倆人被炸飛炸碎。有些人在心中暗自惋惜:如此美好的麗人,可惜是卻對手,否則娶回家中,當作寶貝供著該多好,何苦當兵,來到這殘酷的戰(zhàn)場上呢。
還有人之前在夜視望遠鏡中看到了何譽撲進洼地的一幕,驚嘆好一個癡情男子。看他模樣之前應該還在家中睡覺,接到消息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就這樣趕了過來,簡直是當代的裸米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