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愛有雙重魔力
“好了玖久別擔(dān)心了,沒事的?!碧K母也心疼兒子,可面對著這么一個乖巧又懂事的孩子,蘇母屬實是恨不起來,只是眼底夾雜著擔(dān)憂。當(dāng)然,慕楠詩也在不斷的勸說。
誰能想到,只是自己去給玖久拿水的功夫,就出事了呢?
慕楠詩幫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只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凌玖久,安慰著她,讓她感到一絲溫暖。
可被蘇母拉著手的女子目光呆滯,心底的疼痛還未完全褪去,只有那可怕的一幕,還始終在凌玖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不敢再去回憶,她清晰的聽見吊燈刺進血肉的聲音。還有他的那句“還有我呢?!毕氲竭@,凌玖久的心底又是一陣鈍痛。
這野男人是不是真的活夠了?!明明自己能躲開的!
這是凌玖久二十年,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掉眼淚,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方寸大亂,第一次為一個男人這樣麻痹自己。
似乎他出現(xiàn)的那天起,他就在她的心底就下了深刻的烙印,并且沉醉了她的所有時間,占據(jù)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蘇父微微嘆了口氣,雖然而兒子和沈家千金已有婚約,可坐在對面的才是兒子喜歡的人,他也不好說什么,況且,自己的妻子也很喜歡這位慕家義女。
可蘇氏父母不知,坐在身旁的慕家義女便是沈家的大名鼎鼎從未露面的千金。凌玖久咬緊下唇,想把決堤的眼淚逼回去,可兩行清淚卻不留情面的流下。
“?!笔中g(shù)室的燈滅了,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摘下口罩,面露喜色道“恭喜,病人脫離生命危險,已經(jīng)轉(zhuǎn)到高檔病房了,家屬跟我來一下。剩余的人可以進去,不過切記不要讓他太激動?!?p> 凌玖久笑著道謝,醫(yī)生點頭,帶著那對中年男女離開了。
慕楠詩輕輕拍了拍凌玖久的肩膀,示意她在外面等她。
凌玖久穿好消毒服,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里面的儀器在滴滴的叫著,喧囂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可能是因為哭過的原因,凌玖久的眼睛腫的如同蘿卜一樣。眼眶紅紅的,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
蘇羽希此刻已經(jīng)醒了,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感到有人靠近,便閉上眼睛佯裝昏睡。
接著,蘇羽希聽到了小女子柔柔弱弱帶著鼻音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語調(diào)。
“你怎么這么胡來?為什么沖出來?我明明可以躲開的!你這個野男人是不是真的活夠了?”
蘇羽希感到自己的手背有一片濕潤,慢慢睜開眼睛,凌玖久的靈眸正滴落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蘇羽希皺了皺眉,不知為什么,看到這小女人落淚,他的心底竟會像是觸了電般疼痛。
“你怎么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幫你叫醫(yī)生?!?p> 凌玖久趕忙擦了擦眼淚,起身便想離開。
蘇羽希心底一軟,急忙箍住她的手腕,不顧自己受傷的胳膊,強撐著坐起來。
凌玖久大驚,蘇羽??粗皖^不說話,可眼底卻是滿滿擔(dān)憂的凌玖久,不禁虛弱一笑,想把她擁入懷里,卻被她搶先一步按住自己的胳膊。
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胳膊上的傷口,像是要將它融化。他的傷口很深,即使纏了厚厚的繃帶,上面還是有零零星星的血跡。
“你是不是有???你就這么白癡嗎?”凌玖久撇過頭不去看他,眼淚早已決堤。蘇羽希看著落淚的人兒,皺了皺眉,心里驀地一疼道“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他柔情似水的眸望著凌玖久。
“可是你差一點就有事了??!”
凌玖久幾乎是吼出來的。她不知是為什么,看到他受傷,她的心底是不受控制的痛,也是無法預(yù)料的慌。直至這情緒像一頭小獸,撞亂了她的心弦。
蘇羽希再也不顧受傷的胳膊,她重重裝上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接著,他的嘆息從唇邊溢出?!皠e擔(dān)心了,我沒事。如果我有事,豈不是要你給我守活寡?”蘇羽希挑眉,帶著笑的語氣中滿是戲謔。
凌玖久當(dāng)即便紅了臉。這人怎么這樣??!明明自己就是來看他的……真是正經(jīng)不過三秒!這么會撩,當(dāng)心后院起火!!
凌玖久忍著心悸,紅著臉辯解“誰要給你守活寡?!”隨即猛地推了一下蘇羽希。接著,便聽到他的一聲悶哼。凌玖久當(dāng)即緊張起來?!笆遣皇桥龅侥銈诹耍俊绷杈辆冒欀疾榭?。
“是啊,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p> 蘇羽希微微一笑,握住凌玖久微涼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感覺到了嗎?這顆心在為你跳動,只是為你。”
“不要臉!我……我去給你買吃的!”
凌玖久慌亂的掙來他的手,錯開視線,心底的甜蜜如同打翻了的蜂蜜一般快速蔓延。酸酸的,甜甜的。
當(dāng)她走出病房,正巧碰到了蘇氏父母。
凌玖久看著一臉憔悴的蘇母,不禁有些愧疚,畢竟野男人的受傷是因為她。
凌玖久微微鞠了一躬,一臉愧疚不停的道歉。
“玖久千萬別自責(zé),我看得出我家那小子對你不一樣?!?p> 蘇母握著她微涼的手,臉上掛著溫和的慈母笑意,還不停的安慰她。這使凌玖久的心房感到了一絲溫暖。
這話一出,不禁讓凌玖久想起自己生病時他對她的種種關(guān)懷。
清麗的小臉驀地一紅。扯起嘴角笑了笑。
“伯母您別這樣安慰我啦,我先給他買點吃的,您進去看看吧,他已經(jīng)醒了?!?p> 凌玖久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風(fēng),讓人感到舒適又大方。
凌玖久離開后,蘇母轉(zhuǎn)過頭向一臉倦容又一直沉默不語的蘇父抱怨著
“你看你,非要在乎那幾塊地皮!一定要兒子娶那個什么沈氏千金,這慕家的姑娘多好!”
蘇母的語氣里是滿滿的惋惜。
這話說得蘇父臉面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轉(zhuǎn)身進了病房。
邊走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我明天就跟沈大哥說,聯(lián)系一下時間,讓他女兒來,給我們好好看看。”
說罷,就是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