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孝陽和岳語海以前住過的客棧,也不登記,二人便跟著韓笑徑直上樓。韓笑敲門兩聲,待客房門開,看清屋內(nèi)之人,孝陽殺意頓起,拔劍出鞘,沖身上去。
“咣!”
曦月攔住了孝陽去路,旋即一揮玉手,打落了孝陽手中青虛。看著屋內(nèi)三人,孝陽怒不可遏:“狗賊!”
此時韓笑也來到了孝陽身前,他用手在孝陽胸口順了順,示意其熄火:“別那么沖動嘛。有什么坐下來說?!?p> 說著,韓笑也一把將怒目圓睜的岳語海拉了過來,他將二人拉在案邊坐下,雙手亦是摁住二人幾度掙扎的肩膀。
“行了,二位大爺喝口茶,消消氣?!膘`羽君倒了兩杯茶遞給二人,隨后倚在桌邊,看著孝陽順手接過茶杯,怒氣沖沖的將茶水一飲而盡,靈羽君將骨扇拍在孝陽手背,笑道:“你小子還當真蹬鼻子上臉了?”
孝陽的手背被拍的有些生疼,他盯著眼前三人,怒道:“楊越這狗賊怎么還活著?還有這李玉成和張師爺,他們在這做什么???”
靈羽君直起了身子,他搖著折扇走到李玉成身后,道:“你小子可得注意說話的態(tài)度啊,在你眼前的,可是李知州?!?p> “別賣關(guān)子了,什么意思,說吧!”岳語海一把拍開了韓笑摁住自己肩膀的手,厲聲問道。
此時,李玉成卻起身來到孝陽身邊,拜身道:“先前的事,是本官不對,還望少俠勿怪?!?p> “誤會?”孝陽聽后攥緊了拳頭瞥向楊師爺:“這能叫誤會???”
李玉成彎著腰回頭看向楊越:“楊師爺!”
楊越連忙起身跑到孝陽身前,滿臉笑顏,恭敬道:“之前都是老朽的錯,老朽在這給小兄弟賠個不是,今后都是一家人?!?p> “誰他媽和你們是一家人?。??”岳語海憤怒的拍桌而起。她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就連曦月也皺了皺眉。
“你個小丫頭,哪兒學的臟話……”靈羽君看了看孝陽,隨后笑道:“莫不是跟著小子在一起久了,竟學了些三教九流的東西?這要讓你爹爹知道了,可不把這小子皮給剮了?”
“你莫管老子跟哪過學的?。▌e管我跟誰學的)”岳語海怒道。
聽著從岳語??谥忻俺龅囊嬷菰?,逗得靈羽君和韓笑大笑良久。
“真是個惹人喜歡的丫頭?!闭f完,靈羽君收起了笑顏,他將李玉成和楊越的身子扶直,隨后說道:“當不當一家人本尊管不得,可為了平你二人的心,我和曦月可是演了一出好戲啊。人楊師爺也付出了代價,一身武藝可真被這小子給廢了!”
“那又怎樣???”岳語海厲聲問道:“其他兩個暫且不說,單這楊狗賊,他必須死!”
“一天打打殺殺的……”韓笑將雙手放在岳語海肩膀上,使勁想將她摁回座位上,幾次嘗試之后他放棄了。
楊越將身子彎的更低,他滿是誠懇的對孝陽說道:“以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現(xiàn)在楊越給小兄弟賠不是,不求小兄弟諒解,但求饒過楊越一命,好讓楊越……”
此時,靈羽君打斷了楊越的話,他對孝陽笑道:“你二人可了不得,我堂堂青丘狐帝都敗在你兩小子手里,還不滿意嗎?”
岳語海重新坐回凳子上,她沖靈羽君冷聲說道:“所以之前你們在我和孝陽面前演了出戲,讓我們抓住楊越?”
韓笑點了點頭:“雖說是為了讓你兩消氣,可沒曾想啊,這小子也真夠狠的,廢了人武功不說,連立枷都整出來了。”
“他后面不是被我一劍殺了嗎?怎么還活著?”孝陽冷眼看向只是手腳有些不利索的楊越。
“又是幻術(shù)吧?”岳語海瞪向靈羽君。
“你別把眼睛瞪那么大?!膘`羽君笑道:“雖然沒讓你們殺了他,但楊師爺確實也付出了代價?!?p> 孝陽和岳語海沉寂良久,孝陽知道,靈羽君和韓笑想保的人,縱使神仙來了也動不了,而楊越也為先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最終,孝陽嘆了口氣,道:“罷了?!?p> 見孝陽不在追究,岳語海也沒多說什么,她看著身旁韓笑,問道:“如今你把李玉成推上知州的位置,這禮州也就在你的掌控中了,你想做什么?造反?。俊?p> “你那么聰明,猜呀?!表n笑答道。
此時,孝陽起身來到李玉成身前,他盯著李玉成看了良久,才開口說道:“之前的事,看在靈羽君和韓笑的面子上,以及楊越被我廢了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是李某能做到的,少俠但說無妨!”李玉成問道。
“多多關(guān)照寒霜閣,關(guān)照白林!”孝陽說道。
見李玉成答應,孝陽和岳語海轉(zhuǎn)身走出房門,重新開了兩間客房,剛回房內(nèi),韓笑便跟了上來。
“還有事嗎?”孝陽問道。
“真不氣了?”韓笑打量著孝陽,笑道。
“我說我想殺了楊越,你們同意嗎?”孝陽冷笑一聲。
“同意?。 表n笑點頭,隨后又說道:“不過不是現(xiàn)在?,F(xiàn)在我還要用他。”
岳語海關(guān)上房門,來到韓笑身邊,問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讓我和孝陽陷的那么深?還有寒霜閣,是你們想控制吧?”
“控制?”韓笑搖了搖頭:“我只要寒霜閣保持中立就行,至于你們陷的深不深,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站對位置了。”
“和你們站一起,就叫站對位置嗎?”岳語海道:“如果只是讓寒霜閣中立,救下白月生,讓白月生記住你們的情,不也一樣能掌控嗎?還有趙知州,他對寒霜閣如此忠心,留下他總比李玉成好吧?”
“幼稚?!表n笑冷笑一聲:“白林年幼,血氣方剛,相對白月生好控制的多,即使日后不幫咱們,但至少也會中立,至于趙知州,他對寒霜閣太忠心了,我要的是能聽我話的知州,而不是只聽寒霜閣話的忠犬。”
“白林年紀那么小,你就狠得下心去算計?”孝陽問道。
“算計?”韓笑看了孝陽一眼:“王曲元叛變這事注定會發(fā)生的,別忘了,他可是狂刀會的幫主。白月生的結(jié)果只會是死,我不過利用了一下他的死而已。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參與,白林還會活著?寒霜閣還是寒霜閣?”
話罷,韓笑見二人不再言語,便又說道:“至于趙知州,忠犬就該發(fā)揮忠犬的作用,既然他一心向著寒霜閣,那他去寒霜閣便是?!?p> “趙知州在寒霜閣?”岳語海有些不解。
“看樣子應該快到了?!表n笑看了看窗外,隨后又道:“他被罷官回鄉(xiāng),一路上都有人押著……”
“你差人劫了他???”岳語海驚訝道。
“非劫,乃殺也!”韓笑意味深長道。
“你說清楚!”孝陽厲聲說道。
“死而后生,方活?!表n笑見二人仍是不解,搖了搖頭:“真是笨。偽裝山匪突襲,殺而焚尸,死無對證。”
“你的意思是,趙知州假死?”岳語海問道。
韓笑點了點頭:“當時找他談過,他也同意了。留他活口這也看在你兩的面子上!今后白林有他輔佐,你兩能放心了吧?”
“那死的人是誰?還有當時裕豐樓失火,替我和丫頭死的人?!毙㈥枂柕馈?p> “問這么多干嘛?問了你又不能接受。”韓笑道。
“好,我們不問?!痹勒Z海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江陵呢?你們不是不救嗎?為何又救了?”
“他我是真沒打算救的。”韓笑說道:“許是曦月被他忠義感染了吧?!?p> 話罷,韓笑看了看二人,笑道:“今后好生聽話,要知道白林的事,你們可欠著人情呢?!?p> 白林能有江陵和趙知州輔佐,確實是托了韓笑和曦月的福,而對于韓笑利用寒霜閣的事,二人心中雖不贊同,卻也沒有理由反駁。岳語海點了點頭,道:“話聽不聽,得看你們做的是什么事?!?p> “回益州吧。到時候什么都清楚了。”說著韓笑就朝門外走去,開門之后他又回頭說道:“李玉成那一伙人,你兩個別去找他們麻煩,至少現(xiàn)在別去。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