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們也可以出去嗎?”三個人中年紀(jì)最小的何瑤向何貞問道。
“不管發(fā)生什么,姐姐都會保護好你們的。”何貞安慰二人道。
何熙突然大哭了起來,仿佛是憋了幾年的淚水和苦楚,一下子傾瀉而出。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爹爹要被流放,為什么我們不可以回家。大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何瑤畢竟年紀(jì)也小,看到二姐姐哭了,心里跟著難過,也委屈的哭了起來。
“大姐,阿瑤好想爹爹和娘親啊,為什么我們不能跟太子哥哥解釋呢,太……”
“阿瑤!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何貞突然十分嚴(yán)厲的呵斥,打斷了何瑤。
何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紅著眼睛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是小聲抽泣著。
張小簡正靠在墻上,閉著眼小憩,假裝一副聽不見的樣子。其實她心里的八卦小耳朵,都快貼到三姐妹身上了。
看來這三人不僅與皇族有些聯(lián)系,還能直接稱呼太子為哥哥,如此親密定然不是尋常人家。她們的爹爹就算不是王爺宰相,起碼也得是個經(jīng)常接觸皇族的高管。
只是不知道她們爹爹犯了什么罪,一大家子都受了牽連,真是可惜了這三個姑娘。張小簡心中竟生出一絲憐憫。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張小簡遠(yuǎn)遠(yuǎn)聽見大虎哼著小曲兒越走越近,打開了木門。
“想不到你這么小一個簪子,還真能賣幾個錢。原本綁你那日我看著不像真金,想著你一個窮酸丫頭肯定用不起,沒放心上。想不到還是個足金,你這小丫頭有點本事啊,該不是搭上家里主子了吧?”大虎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丑惡笑容。
張小簡心中煩躁,便沒有理大虎。她不過是穿的樸素了些,那個什么周小姐的下人說她像丫鬟就算了,畢竟她跟周錦華確實不能比。
可是如今,就這一個住荒山野嶺的人販子也說她像丫鬟,她心中一股無名之火又冒了上來。
其實她并不是歧視丫鬟,畢竟她還是春祥的時候,也是丫鬟??墒乾F(xiàn)在只要一有人說她是丫鬟,她就會想起周錦華,就會變得心緒不寧。
她倒也有檢討自己,想來想去,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嫉妒人家周錦華優(yōu)雅端莊又美艷動人吧。
“可別說我虎爺沒照顧你們,生怕你們餓死,給你們帶了幾個饅頭?!?p> 大虎心情頗好的扔下一個紙包。紙包沒有包嚴(yán)實,幾個雪白的饅頭從積滿灰塵的小木桌上滾落下來。
“誒,哥。綁著呢,怎么吃?。俊睆埿『唽嵲跒榇蠡⒌闹巧虛?dān)憂。
大虎小短腿一伸,將他腳邊的饅頭踢到了張小簡面前,怪笑著說道:“趴著吃?!?p> 張小簡抬頭盯著大虎,原本懶散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她自認(rèn)不算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可是她也有底線。哪怕這里并不是真實世界,她的自尊心也不能被人隨意踐踏。
“看什么看?不服氣啊?!贝蠡⑺κ峙牧藦埿『喴话驼?。
或許是怕傷了臉賣不出好價錢,大虎只打在靠腦后的位置,張小簡覺得自己的耳朵立刻火辣辣的疼。
銀耳一看自己小姐被欺負(fù),立刻用身體去撞大虎,被大虎一把拎開。
“還敢盯?不怕疼是不是。”大虎指著張小簡的雙眼惡狠狠說道,“知道為什么打你嗎?想出頭是不是?想當(dāng)英雄是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你虎爺我走南闖北,什么沒見過,敢在你虎爺面前?;樱铱茨闶腔畹牟荒蜔┝??!?p> “呸!什么東西。連個青樓下人都搞不定,被人家耍的團團轉(zhuǎn),還自稱什么虎爺,就你那腦子,人家劉二只當(dāng)你是個驢孫子?!睆埿『嗋托Φ馈?p> “你敢罵老子!不想活了你!”
“我罵你了嗎?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劉二為什么壓你的價,因為他知道你蠢,知道你沒用。你就是個賺不著錢的垃圾,最后不還是得求著他賣給他。如今賺不著錢,就把氣撒在女人身上,你可真是個孬種。”張小簡斜眼看著大虎,露出一臉不屑。
大虎卻不生氣了,反倒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還想著會有人來救你呢?我告訴你,別做夢了。跟蹤我的人,早就被我甩了?!?p> 張小簡聞言,瞬間覺得背后一涼。這個大虎,看上去愣頭愣腦的,想不到竟然如此精明。
如此一來,她可就真的沒有底牌了。
“不過你這牙尖嘴利的樣子,你虎爺我還算喜歡。既然暫時賣不掉你們,那也不能浪費了。”
大虎的臉突然開始變得猙獰可怕,他奸笑著朝張小簡走去的那一刻。她才開始感覺到害怕,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啊?。 ?p> 大虎突然驚聲尖叫,腳步也停了下來。
原來是銀耳,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了大虎的身邊,狠狠咬著他的小腿。
大虎一邊痛得罵娘,一邊用腳瘋踹著銀耳。
“銀耳!快放開!”張小簡看著大虎痛瘋了的樣子,她真的好怕嬌弱的銀耳會死在大虎的瘋狂踢踹之下。
可是銀耳卻不聽她的話,也不知道銀耳哪兒來的力氣,張小簡甚至能看到有血跡從布料里滲出。
張小簡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銀耳為了救她而接受這樣暴行。
張小簡費力的挪到了銀耳身邊,大虎踹了兩腳都踹在了張小簡身上。與上一次不同,這次大虎真是玩了命的踹,張小簡才挨了兩腳就已經(jīng)覺得爬不起來了。
銀耳哭腫著眼睛,看著張小簡,仿佛在乞求張小簡趕快離開。
何熙和何瑤都嚇哭了,慌張的不知該怎么辦好。何貞不知何時也挪到了大虎身邊,看準(zhǔn)時機,一口咬住了大虎另一條腿。
大虎已經(jīng)痛的臉色發(fā)白,只剩兩只手還在捶著這幾個姑娘瘦弱的后背。
可他錘的越用力,何貞和銀耳就越是不松口。何熙和何瑤看著姐姐被壞人欺負(fù),就算心里害怕,也沖了過來一人咬住一只褲腿。
大虎腿上被四個人纏著掙扎不開,手上也漸漸失了原來的力氣。于是便從腰中摸出一把匕首,對準(zhǔn)了張小簡的脖頸喊道:“再不放開我就殺了她!”
銀耳嚇得立刻先松了口,其實這幾個姑娘都已經(jīng)是最后一博,受了大虎那么多下拳打腳踢,都已經(jīng)趴在地上難以動彈,松了口就等于完全放棄了主動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