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的鈴聲剛剛響過,胡野苗就已經來到了校門口,幾乎是踩著鈴聲走出來,她那想要逃離學校的心情已經按捺不住了。
但是逃離學校又能去哪里呢?回家還有一個大概全世界最刁蠻的小公主瞪著她,早上撞那一下子的賬還沒有算,母親絕對不會向著自己的,按照前幾次的事例,自己有理沒理都是被訓誡的那一個,沒有一個人會給自己撐腰。
所有自從父親消失,家庭重組,她絕不敢惹是生非,失去了未成年專屬的撒嬌權力。
但是剛才她得到的消息,讓她自己一時不知所措。
那個叫風儼然的家伙說以后都要和自己住,雖然家里客廳空著,多住一個人也沒關系,就胡野苗來說,付出的代價無非就是被母親追著打一頓,最多最多把腿打斷了。
所以聽到風儼然這樣說了之后,胡野苗就斷然拒絕了。她不想自己被打斷腿,更不想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有能力獨立生活。
“你不用這樣啊,別著急拒絕我,我又不是壞人?!?p> 一路上風儼然雖然都沒現身,但聲音卻始終在胡野苗腦海里出現,一直在勸說胡野苗接受自己。
“怎么可能,我家里從來沒有去過別人,更別說你這樣魔鬼什么的!”
“我不是魔鬼……別瞎說……”
胡野苗仍舊斷然拒絕,父親消失后,母親的心態(tài)一直保守,除了繼父,家里任何男性都沒有出現過,她不知道父親消失是到底做什么去了,但是又隱隱知道,在母親的視角看來,父親的消失一定和別的女人有關系,而這樣的家丑在母親看來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
所以母親心里厭惡著除了目前這個繼父之外所有的男性,也就是那句女性最經典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對于母親的難過情緒,胡野苗能夠理解,她堅決不相信父親的消失是因為別的女人。
“我只能去你家了啊,你都不可憐可憐我嗎?項鏈那么好看,難不成你以為是白給的?!?p> “切,我不要也罷,不是我不可憐你,是你也要可憐可憐我吧,風儼然大人,魔界生活的好好地,為啥非要來遙城呢?”
胡野苗說著就要將項鏈從脖子上摘下去,還沒等她手觸及項鏈,就聽到風儼然的聲音急急喊著:“別摘別摘,摘下去我們就不能再見面了?!?p> “什么?”
“一旦戴上就算是確認了我們的合約關系,你就得一直戴著了,摘掉的話我們的聯系就斷了?!?p> “合約?誰跟你有合約的?什么合約?你什么時候背著我偷偷寫的合約?”
“先讓我去你家住,慢慢跟你解釋。”
胡野苗伸手抓著項鏈,但是一觸及項鏈的冰涼質感,她內心有一塊地方好像松動了,似乎對方說的話起了作用,一旦摘下項鏈兩個人的聯系就斷了,她竟然有些猶豫。
畢竟目前這個世界上,似乎就只有他和自己的關系最親近了。
“為什么非得是我呢?”胡野苗問道。
“因為我第一次降落到這個世界,遇到的就是你,所以按照常理,都應該和你定下合約?!憋L儼然說道。
“到底是什么合約?”
“是單方面的,不過你要相信它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壞的影響。”
“哦?!?p> 胡野苗仍舊有些遲疑,合約這東西,在她的還沒有成年的世界里,只有和法律或者公司相關的才能稱之為合約,不知道這魔界來的家伙怎么會有合約的?
“那合約的內容到底是什么?”
“這……回你家里慢慢說不行嗎?”風儼然的聲音帶著疑慮。
“不行,說不清楚就更不可能讓你去我家了?!?p> 約莫停頓了半刻鐘,胡野苗耳朵里只聽得到周遭汽車發(fā)動以及行人交談的聲音,風儼然似乎沉默了,好久才說道:
“我需要殺一千個人,并找個人……接吻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