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以不變應萬變
林中小鎮(zhèn)雖不大,關鍵是吃喝住宿樣樣齊全,雖然這年頭兵荒馬亂,可是人們總是要活下去。
討生活的在街上擺擺攤子,整個仨瓜倆棗的不至于餓死,乞丐們?nèi)宄扇旱販愒谝黄鸹ハ嘧绞印?p> 讓夜墨不由地想起自己小時的生活,這年頭乞丐也難當??!
兩人找了家看著還算干凈的客棧便走了進去,客棧的生意倒還興旺,一樓幾張桌子幾乎沒閑著。
西月軒羽沖柜臺里的掌柜的道:“來一間上房吧。”
“要兩間。”夜墨連忙道。
“為什么?”西月軒羽看了他一眼似是不解。
“我不想和你一個房間?!币鼓?。
西月軒羽還想說什么,那邊掌柜的卻道:“只剩一間了?!?p> 西月軒羽聽了不由哈哈一笑,付了銀子對老板道:“飯菜送樓上。”
說罷跟隨小二上了二樓,夜墨無奈只好跟在了身后。
此時從外面走進五人,夜墨在上樓時看了他們一眼,這幾人個個身材魁梧布巾包頭,身上均攜帶武器,進門時他們似乎也看到了夜墨兩人,并沒有聲張只是向掌柜的詢問客房。
夜墨暗想:這五人看似平常,卻是詭異的很,看人的眼神也是犀利無比。
西月軒羽進屋打量了一下,房屋雖小卻還過得去。不一會小二送來了飯菜擺在了桌子上。
西月軒羽也不客氣坐下便吃,對夜墨道:“吃點東西吧,奔波了一天,吃完休息下?!?p> 夜墨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突然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這感覺一閃而過,讓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的想法。
他隨意吃了一些,墊了墊餓的“咕咕”叫的肚子。
西月軒羽吃飽喝足便躺在了床上,一副滿足的樣子,夜墨看了暗自搖頭,讓他想到了那略帶憂愁的云絎。
這個不幸的王爺一直活在封賢達的陰影里,和眼前這位似乎有著同樣的皇子身份,卻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老天還真是會開玩笑?!币鼓嘈Φ馈?p> “老天絕不會和你開玩笑的,休息吧晚上肯定睡不安穩(wěn)了?!蔽髟萝幱鸾釉挷绲馈?p> 夜墨不由又看了他一眼,看來他也看到了那五人,并且心中早有了盤算。
夜墨靜下心來,一時間疼痛疲乏一起襲來,似乎這一歇息再也不想動了。
“為何不躺到床上來,這樣會舒服些?!蔽髟萝幱鹋牧伺拇策厡σ鼓?。示意他可以躺在自己的身邊。
夜墨臉一熱并不理會他,對于夜墨這般模樣,西月軒羽已是習慣,這個天啟不愛說話的大臣,有時怎么看起來有些娘娘腔,想到云絎看他時的眼神,便暗自揣測起來。
“隨你吧。”他翻了個身和衣睡去。
夜墨看他睡去,繃緊的神經(jīng)一下放松下來,感覺渾身疼痛,寒冷的天氣讓她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窟一般。
夜深,如西月軒羽所說,那五人趁黑襲來。
所幸夜墨兩人早有防備,這五人見無法擊破他們的防線只好撤退,西月軒羽與夜墨追了出去,夜色下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們還會來的?!蔽髟萝幱鹂粗CR股浼诺氐馈?p> 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還摻雜著些許傷感。
“你知道他們是誰?”夜墨強打精神問他。
“是啊,只是想不到他竟然這么心急,派了殺手追到了天啟。”西月軒羽說到這里,似乎心中很是孤寂。
“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币鼓坪跻仓懒诉@些殺手幕后的老板是誰。
西月軒羽內(nèi)心極為難過,這幾個殺手是五哥西月軒辰派來的,自從大哥軒澤被廢,他便對王位有了想法。
在眾多皇子中,能與他掙高低的也只有西月軒羽了,而西月軒羽也的確有勇有謀,深得老王上的喜愛與重用,無意間給他哥倆形成了一個互較高低的局面。
“讓你見笑了?!蔽髟萝幱鸩⒉槐苤M他們兄弟間的爭斗,本來擄了夜墨,就是為此事又何必遮遮掩掩。
“無情最是帝王家,卷入莫想抽身了?!币鼓锌馈?p> 西月軒羽也嘆口氣道:“我并不想殺人,是他們不放過我?!?p> 看到他眼露兇光滿臉的殺氣,就似一頭狼一般隨時會將對手撕碎。
如果天啟朝的信王有他一半的霸氣,朝廷也不會淪為如此不堪的境地了,夜墨心中不由又是一陣感慨。
“即已出鎮(zhèn),何需返回,繼續(xù)趕路吧。”夜墨道。
他在尋思,要怎樣騙過西月軒羽逃回天啟。
“不怕遇上土匪?”西月軒羽故意道。
“你就是土匪,有什么好怕的?!币鼓戳艘幌乱箍?,黑漆漆的連顆星都沒有。
夜黑風高殺人夜。這句話倒是蠻有道理的。
“你五哥步步緊逼,他對這王上之位勢在必得,而你的行蹤早已被他們盯上,要想安穩(wěn)地回到龍城怕是不那么容易?!币鼓珟е鴰追謶蚺氐馈?p> “我早已習慣,他們的存在無非就是給我制造麻煩,拖延我回龍城的時間?!蔽髟萝幱鹱孕艥M滿地道:“想殺我也沒那么容易?!?p> “你可想過他們?yōu)楹我钄r你回龍城嗎?”夜墨問。
“自然是不想讓我與他爭奪王位。”西月軒羽不假思索地道。
“哦!你們兄弟還真是相親相愛?。 币鼓靶Φ?。
“兄弟間互相打鬧切磋很正常?!避幱鸷俸僖恍?。
西月軒羽嘴上雖這么說,但心里不由嘀咕起來:五哥一向魯莽粗暴,平時互懟是常有之事,但未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境地,這次派人來追殺他,看情形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作風的確很像他,看來他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了,這不得不讓他心事重重起來。
看他沉吟不定的樣子,夜墨微微一笑,知他心中已犯了猜忌,便不在多說,對于一個心中早已有疑慮的人,不用太多的語言,也會讓他心中更加焦慮。
“走吧?!蔽髟萝幱鹪诤诎抵械?。
語氣略帶焦躁,顯然失去了往常平靜的心態(tài)。
兩人在沉悶中走了一陣,西月軒羽突然道:“若如你所說,我該當如何?”
“我說什么了?”夜墨故作無辜狀。
“五哥若真要殺我,我該如何應對?”軒羽不理會他的故意姿態(tài),徑自問道。
“切磋打鬧而已,何必放在心上。”夜墨有意糗他道。
“性命攸關吶大哥,你不會見死不救吧?”軒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以不變應萬變?!币鼓f的很是簡練,卻道出應對計謀。
西月軒羽又沉吟起來,夜墨默默地陪在他身邊,此時他沒有心思再為西月軒羽分析龍城的事情,傷痛一直在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