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樣,遲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頭似恨鐵不成鋼的說到。
之后,一如既往地秋沄進了那小黑屋,繼續(xù)與那些書奮戰(zhàn),不過秋沄也樂在其中,這里的東西真的是孤本,還有好多秋沄從未聽聞過的東西。最讓秋沄震驚的是一本記載上古法陣的書。剛開始看到秋沄還以為是什么志怪小說,給人的感覺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秋沄曾經(jīng)問過老頭,老頭只說是祖?zhèn)鞴偶?,自己也不知道來歷了。
秋沄看著最后一側(cè)書架上的書,這里的書位置隱秘,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的卻都是一些不為人知、不知真假的秘辛和一些傳說。傳說什么的秋沄從來不信,至少現(xiàn)在不信。秋沄感興趣的是那本和江湖世家大族有關(guān)的記述。即慕容家族、陳家和林家。這三大家族至今還在,都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
上次秋沄草草看到這,這會兒正好接上。
“哎?”秋沄一驚,發(fā)現(xiàn)書上這一頁的倒數(shù)第二行寫的是“封凌門”,最后一行的小字記述卻不知怎么被劃掉了,字跡模糊不清??墒窃俜乱豁摼蜎]有了,前后內(nèi)容好像也銜接不上。秋沄仔細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后面被撕掉了好幾頁,而書的最后四頁是一些家族圖騰,前三個是慕容、陳、林三家,最后一頁就是封凌門的。
慕容家的是一個圓形圖騰,正中是一只匍匐在地的猛虎,背上還有一個人將一只腳踩在上面,外圍是許多刀具、木棍圍成一圈,或者應(yīng)該說是打獵的武器。這個很明顯,慕容家祖上大概是獵戶發(fā)家的。
秋沄腦子突然一激靈,自己之前碰到的那起圍殺,被殺死的那人嘴里是不是喊到了“慕容”?
秋沄搖了搖頭,不對,即使那人喊的是“慕容”,也不一定是同一個“慕容”,應(yīng)該只是巧合吧。
接下來就是陳家和林家的圖騰,都沒有什么太特別的,陳家的是一只盤旋九天的鳳,而林家的是一只兇惡的狼頭
至于封凌門的,圖騰依舊有些糊。秋沄細細摩挲著,對著燈光辨認,圖騰中間是一條盤成一圈的龍,龍頭微微揚起,四角向外延申的部分是一些相同的、看著像是人的形態(tài)的花紋,又好像不是。
只是,好好的書為什么會殘缺幾頁?而且看這書泛黃的跡象,怎么也有幾十年了,被撕掉的應(yīng)該也是很久之前就不在了。還有,為何慕容、陳、林三家都是世家,封凌門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幫派呢?既然是不同的類別,為何要排在一起呢?
“老頭。”秋沄拿著書出去,想要問清楚,“老頭,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憑白少了幾頁?”
“什么?”老頭本來在樹下躺椅上瞇著眼睡覺,一聽到這話一個閃身就過來將書搶走。
“丫頭,這書不用看了。一本閑書罷了,都缺了那就是沒啥子用的東西,你瞎打聽什么!”老頭面上緊繃,不到一息又恢復(fù)成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樣子。但一揮手書就在他手里化為了齏粉。
“哎!”秋沄疾呼一聲。
默了半晌,秋沄摸著下巴轉(zhuǎn)了一圈,用審視的眼神盯著陳老頭道:“老頭你不對勁,這么激動,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來的秘密,臭丫頭,一本破書,你當(dāng)個話本子,看個熱鬧得了?!崩项^一臉無謂卻擺明不想多說。
“老頭,你在緊張?!鼻餂V盯著人肯定地說。
“丫頭,你姐姐沒告訴你好奇心不要太重嗎?”老頭警告的看著秋沄,拉下了臉。
秋沄一看收了臉上的好奇之色:“行吧,反正也與我無關(guān),走了啊,我姐還等我吃飯呢。對了,里面的書我都看完了啊,等著我下次給你帶烤雞啊。”
“快滾吧!”老頭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日暮漸歸,夕陽西下。
秋沄邊走邊想:不讓我看就不讓看,反正我都記在心里了,我自己私下打聽不就完了。明明里面記載的家族都還存在,怎么說是閑書?
秋沄的記憶力可是相當(dāng)好,認真看過一遍的東西絕對能清晰地映在腦子里,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
不多時就到家了,秋言已經(jīng)在等著秋沄用飯。
“姐。”秋沄露出燦爛的笑容,向著飯桌走去。
“先洗手?!鼻镅缘?。然后兩人一起吃了飯。
飯后,秋言二人坐在樹下石桌旁納涼。
秋沄將今天看到的事告訴給了秋言。
“姐姐,你說那個什么封凌門是什么來頭?陳、林、慕容我都聽說過,就這個沒有,而且今天老頭還神神秘秘的?!鼻餂V自顧自地說著,沒注意秋言的神情,等茶杯歪倒在桌上才將注意力放在秋言上。
茶杯歪倒在桌子上,水淌出來又順著桌子滴到腿上,秋言起身找來抹布。將杯子拾好,擦了擦手才重新坐下。
“姐,茶杯怎么倒了,你剛才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沒事,一時手滑而已。你說的我聽到了,倒不覺得驚訝。如陳先生說的,一本與你不相干的書,你當(dāng)個故事看看也就罷了,倒沒必要一定要弄個明白?!鼻镅缘f到。
“哎呀,姐姐你好無趣,跟那老頭一樣討厭。你都不好奇的嗎?”
“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每一件都要弄清楚的話,不累嗎?”秋言抿了口茶又問到,“陳老先生呢?你問他他可曾說了什么?”
“他會和我說什么?他要是說了我還至于這么抓心撓肝的嗎?哼,這老頭肯定有秘密!”秋沄眼珠子滴溜打轉(zhuǎn),估計在想怎么才能套到老頭的話。
“小沄,這事你就別放心上了,估計是一些野史傳說罷了,就算有些根據(jù)和隱情,都不知道是多久的陳年舊事了。你弄明白了又如何?不明白又怎樣?聽姐姐的,不要在糾結(jié)這件事了。”秋言頓了一瞬才仔細囑咐道。
“姐姐,我知道了,不要多管閑事嘛。你都說過多少次了。“”
“乖?!鼻镅宰旖且还?,伸手輕輕撫了撫秋沄的腦袋。
秋沄立刻氣呼呼地一把拍開:“姐姐,說了多少次,不要再摸我的頭,還有你這哄小孩的語氣,我已經(jīng)長大啦,下個月我就十六了!”
“是啊,我家丫頭長大啦,是大姑娘了?!鼻镅砸膊辉谝?,笑瞇瞇的回道。
“哼!”秋沄鼻腔里悶哼一聲,“姐姐,既然如此就過兩招吧,你現(xiàn)在可不一定是我對手!”
秋言笑笑:“好啊,讓姐姐看看你最近受教于陳先生的效果,可別丟了陳先生的臉,墮了他的名聲。”
說著二人就立刻比劃起來,秋言一拍桌子,茶杯立刻向秋沄射來,秋沄一個后翻踢回去順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姐妹二人正興起,從屋前到河邊,又從河邊到小竹林。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間雖然算不得高手,但一般的腳夫護院還是能對付的。
直至夜幕半降不降,天空邊緣出現(xiàn)了零星的星光。秋沄才氣喘吁吁的罷手:“姐姐,不行了?!?p> 秋言收手站定,一把拉起癱在地上的妹妹:“還不錯,比起以前好多了,陳先生的本事你要是練好了,在江湖上也算半個高手了?!?p> “為什么是半個?”秋沄不樂意了。
“以陳老先生的年歲和閱歷,我雖然不知他名號,但他那深厚的內(nèi)力可不是我等這稚氣未脫的小丫頭可比得上的,劍可以練的好,但沒有高深的內(nèi)力支持也不過是花架子,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依舊是完敗?!鼻镅哉J真的說。
秋沄撇撇嘴:“那倒是,那老頭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內(nèi)力深厚這點無可否認。姐姐,你說他會不會是年輕時得罪了不得了的人,不然晚年怎么就過得如此落魄。就他那小破地方還藏那么深,像見不得人一樣。”
秋言不贊同地看著妹妹:“小沄,不可妄自猜測,背后議論他人,況且陳老先生于你有恩?!?p> “我錯啦。”秋沄吐了吐舌頭。
日落天塹歸,寒幕星辰上。
二人回房休息。
……
是夜。
秋沄又身陷夢境。
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女孩拉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妹妹,在樹林里不停地跑。秋沄仿佛置身其中又仿佛一個局外人??床磺鍍蓚€小女孩的樣子,只有模糊的身形和清晰的聲音傳來:“妹妹,快跑??禳c,再快點!”
“姐姐,我跑不動了,娘親呢?我要娘親,娘親為什么還不來找我們?”
“妹妹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來,姐姐背你?!?p> 姐姐背上了妹妹,然后依舊快速的跑。
“跑,快跑,阿簫要聽姐姐的話,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娘親和爹爹永遠愛你們……”
遠處再次有聲音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句,卻看不到人影。秋沄急忙四處尋找,想要找到說話的人,忙的滿頭大汗,就是原地打轉(zhuǎn),霧越來越大,什么也看不清。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就在秋沄滿心焦急時,耳后響起一道陰狠又包含殺氣的聲音。秋沄一驚,立刻轉(zhuǎn)身,一雙飽含戾氣的眼睛近在咫尺。
秋沄沒來由的感到恐懼,再下一瞬,秋沄一個激靈直挺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原來又是夢。
最近這兩個月,秋沄一直在做同樣的夢。隔幾天一回,回回的場景都是差不多,然后對上那雙陰狠的眼睛時就會驚醒。偏偏這個夢中感受到的情緒很真實,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那么著急和害怕,明明只是一個夢,明明自己并不認識那些人……
起身倒了杯水,秋沄猛灌一口才覺得回過神來。想了想,又或許是之前碰到那伙黑衣人殺人,第一次看見殺人留下了陰影吧。
推開竹窗,蛐蛐兒在外面叫得正歡,滿目的星光撒下,心里卻總有一陣陣慌亂,天還沒亮,秋沄卻睡不著了。
去取了盞燈點上,拿了紙筆,在紙上把白天看到的四個家族的圖騰都畫在紙上。
其實只是幾個圖騰,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秋沄也不知道為什么老是念念不忘。
腦海中不時閃現(xiàn)那殘書中記載的事。百年前四族崛起,是為聯(lián)盟,在各大勢力中遙遙領(lǐng)先。但至今卻沒了封凌門的蹤影,連只言片語都沒看見,這顯然不合常理。
老頭為什么對此閉口不提?
封凌,封凌,到底掩蓋了什么秘密呢……
在紙上寫下“封凌”二字,秋沄愈發(fā)糾結(jié)了。
“啊,好想知道啊!”秋沄低喊出聲,煩躁的揉了揉頭發(fā)。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對這件事如此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