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客店,迅速地將身上的黑色斗篷褪下,讓它隨著下水溝流走。然后少年便身形一動,幾個閃移間就通過窗戶進入了客店內(nèi)。
此時自己房間的隔壁,雪緣與小紅也正在呼呼大睡,陸風悄悄地關(guān)上了房門,也掩起被子很快睡去。
再過一個時辰,他們還要重新摸回天才圣院,他得趕緊休息休息。
……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陸風吵醒,他翻身用被子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又睡了過去。
“嘭!”
小紅一腳將陸風的房門通過窗戶踹到了對面的樓上,然后正欲大喊時卻被雪緣直接捂住了嘴巴。
事實上,雪緣不僅捂住了小紅的嘴巴,而且還將小紅的踹門之聲都極力控制在了最小,以免驚擾到別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陸風還是能夠聽得明明白白。
陸風驚坐而起,此時外邊的風雨已經(jīng)是停下來了,他看了看門口的小紅和雪緣,這才想起自己還叮嚀二人這個時候返回圣院,連忙歉笑著撓了撓頭,道:
“二位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雪緣聞言拉著小紅就撤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內(nèi)。
陸風連忙收拾了一番,此時他的房門已然被毀,他只能是精心地選擇了房間內(nèi)的一個黃金死角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帶著雪緣和小紅走出,朝著圣院的方向飛去。
在離開的時候,陸風悄悄地在房間的被子底下留了一些金幣作為賠償。
三人很快就到達了圣院的門口,此時的圣院內(nèi)一片漆黑,唯有看門老人的小屋里還點著昏慘慘的燭火,看上午十分陰森。
陸風三人躡手躡腳地翻過墻,然后偷偷地溜進了圣院之中,沒有被看門老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圣院的某一處房間內(nèi),一位老人正盤膝端坐,微闔的雙目緩緩睜開,似是自言自語微笑道:
“看來這三人此次都是獲益不淺啊……”
陸風三人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今天,就是新的代班師兄走馬上任的時候,他們必須保持充沛的精力。
日上三竿。
陸風正在睡夢中,就感覺自己的整個夢境搖搖晃晃的正在坍塌,他翻了翻身,企圖重新將自己的夢境穩(wěn)固起來。
然而,那搖晃的力度更大了,他也是緩緩地睜開疲憊的眼睛。
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卜仲永那張巨大的臉龐。那面龐正被一束束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覆蓋著,看上去金光四溢。
“……”
“……”
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陸風一把推開卜仲永,邊穿衣邊問道:
“姬玉兒這幾天沒再來吧?”
卜仲永搖了搖頭道:
“我按照咱們的約定,在洪元閣蹲了幾天,姬玉兒根本就沒有機會?!?p> “干的好!”
陸風滿意地拍了拍卜仲永,給予了他來自“老大”的肯定。
可是陸風才夸了卜仲永一句,卜仲永的下句話卻讓他有一種想捶死這家伙的沖動:
“老大,你和夫人的事辦的怎樣了?”
陸風聽了這話,一向沉著冷靜的他也是紅起了臉,無語地望著卜仲永那“表示很懂”的神情,心中十分驚訝。
“怎么這小子現(xiàn)在也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也不去追究,很快地收拾完畢,就準備和卜仲永一起去學員教室。今天,是代班師兄走馬到任的日子,所有學員都是不能遲到的。
然而,他剛打開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只見宿舍外,見到陸風出來,三班的學員立刻站好了隊伍,整整齊齊地排在那里,故作恭敬地躬身道:
“恭迎老大歸來!”
“這……”
陸風十分無語,他不知道這幫家伙們是怎么知道他出去過的,他讓卜仲永告訴眾人的是,自己和葉千戰(zhàn)斗時受了內(nèi)傷,要在宿舍睡它個幾天幾夜,閑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nèi)。
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自己當時多此一舉了,因為這卜仲永就是個內(nèi)鬼!
陸風驚疑地看向卜仲永,卜仲永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后指著眾人道:
“這不怪我,那天晚上的事,他們?nèi)伎吹搅??!?p> “???”
陸風更加納悶,怎么那天晚上這么多人潛伏在暗處觀察他和雪緣的時候,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看到陸風一臉茫然的樣子,眾人起哄道:
“愛情是盲目的,愛情是致盲的,愛情是盲來盲去的?!?p> 陸風一臉黑線,這些家伙都是從哪學的這些花花腸子,看來他這個老大要好好糾正一下班風了。
首先,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和雪緣是清白的。
“不要瞎扯淡,我和雪緣出去只是為了躲避姬玉兒,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那家伙的癖好……哦,對了,你們這幾天是怎么躲過那家伙的?”
陸風正說著就一轉(zhuǎn)話鋒,他知道以姬玉兒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知道雪緣消失后一定會來找三班學員質(zhì)問。
“我們這幾天全都是在洪元閣度過的,那家伙拿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他們二班的代班師兄也到了,她作為二班的第一現(xiàn)在當然是師兄重點培育的對象,沒有時間再來騷擾的,嘿嘿……”
眾學員中,一人回答道。
“嗯!”
陸風“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人也都是很有頭腦和默契,而且,他們這樣做也都是為了自己和雪緣。陸風心中頗為感動,這幾天其實是眾學員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他們卻無怨無悔地選擇了以閉關(guān)修煉方式來躲開姬玉兒,替自己和雪緣保密,這份情陸風已經(jīng)深深地記在了心里。
“我們快去學員教室吧,宋師兄應(yīng)該也到了?!?p> 看到雪緣和小紅以及剩余的女學員緩緩邁來的身影,眾學員中,一人突然提醒眾人道。
“宋師兄?”
陸風問道。
“是的,我聽說咱們這次的代班師兄,他叫宋青云。”
那人解釋道。
……
幾天前,朔方國都城,皇宮。
龍椅上威嚴而坐的朔方國皇帝在看到地上滾動的血紅頭顱時,龍顏大悅,高興地看著殿下一身血紅衣袍的陰鷙男子道:
“徐愛卿果然不負朕意,一舉將黑巖國拿下,不愧是我朔方國第一大將!”
此時殿下戰(zhàn)立的男子卻是一言不發(fā),滿臉陰鷙,似乎并沒有聽皇帝的講話。
那皇帝看了看徐鷙,笑道:
“徐愛卿此行舟車勞頓,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過幾天朕親自為愛卿把酒慶功!”
“謝陛下,臣告辭?!?p> 整個過程中,紅袍男子只說了這個六個字,然后就滿臉陰鷙地走了。
今天,本來是他立功凱旋的大好日子,卻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他的親兄弟慘死當場,這無疑是將他的好心情一掃而沒,他發(fā)誓,下次一定要將那白袍少年扒骨拆皮,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
……
徐家,會客堂。
“青云,你說這小子叫易風?”
一身血紅衣袍的徐鷙看著對面的藍袍男子,冷聲問道。
“是的,易風,天才圣院新生三班,過兩天我正好要代理他們班的班務(wù)……”
那藍袍男子說著就頓了頓,看著徐鷙,似乎在等待他的意思。
“該做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吧?”
徐鷙緩緩地轉(zhuǎn)過身,手中的拳頭捏的很緊,讓藍袍男子都是一驚,看來弟弟的死亡確實讓徐鷙頗為憤怒,這個叫易風的,慘了。
“屬下明白?!?p> 那藍袍男子躬身應(yīng)道,然后身形一動,瞬間就從會客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