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東郊‘
曹雪燕順著車轍,帶領(lǐng)著五人小隊追到了七絕山,屬邙山山脈的分枝。遠遠望去,一輛巨大的黑色馬車,停在了進山的路徑上,馬匹也不見了蹤跡。很明顯這條路是走不下這輛巨型車輛的,所以匪徒們將白銀轉(zhuǎn)移了。
曹雪燕走到馬車跟前細細打量,看著上面的府庫銀車四個篆字,確定了就是被洗劫的那輛從戶部行駛出的車輛,但是讓她好奇的事情,小路上并未有車轍的痕跡,就連人走過的腳印都沒有。
眼下的雪花,又開始飄落,山頭獨立在寒冬里的野生寒梅,為這片雪白添上了,點點朱紅,壓在枝頭上的積雪,在冷風的洗刷下結(jié)成了低垂的冰凌。
她伸手摘下一枝梅,拿在手里,左右思緒不斷,插到自己的腰間,讓其與無人再次守護證據(jù),自己騎著馬趕往事發(fā)地去和狄仁杰匯報。
在狄福的提醒下,曹雪燕來到了狄府。
大人,大人,曹雪燕剛一進府就急切的喊著狄仁杰的官諱。
狄仁杰書房內(nèi),火爐冉冉散出陣陣的暖意,圍在一旁的兩個六旬的老人,喝著熱茶,商議著什么。
徐顏良聽到曹雪燕的喊叫,打斷思緒中的狄仁杰;國老,是曹將軍回來了?國老,國老。
狄仁杰,緩過思緒,微笑著站起身對徐顏良道;哦,哈哈哈是曹將軍。說完兩人起身離開火爐旁,坐到了正堂的座椅上。
曹雪燕在門外行禮報到后。狄仁杰讓她進來。
國老,徐大人。曹雪燕分別向正座上的狄仁杰,和偏座撒上的徐顏良行禮后,站在原地政要匯報她一路追尋的線索。
狄仁杰滿臉笑容看著曹雪燕說;曹將軍,趕快圍在炭火旁暖一暖吧,大雪又在下了,這個冬天,真是波折不斷呀。
狄仁杰說完,看著曹雪燕腰間的梅花又說;天氣雖然異常寒冷,卻擋不住這傲雪的紅梅,曹將軍的愛美之心真是老朽等人不敢恭維呀。說完和徐顏良相視一樂。
徐顏良的手從毛氈暖袋里抽出來抱拳道;曹將軍,乃巾幗英雄,些許愛好也能理解,啊,狄國老。徐顏良說完微笑著提曹雪燕向狄仁杰解釋。
曹雪燕拿下腰間的一支梅花,放到狄仁杰的右手邊上,坐在炭火旁,凍得有些紅腫的手在炭火上取暖,手暖后貼伏在面部,過了一會才稍有緩解。
緩過暖意的手,奇癢難耐,狄仁杰看著曹雪燕不住的抓撓上前阻止;曹將軍,切不可抓撓,這是凍傷,回去以后多用適當?shù)拈_水燙上幾回便可無礙了。
她聽完止住那抓撓的手,說道;國老,徐大人,卑職追到城東的七絕山,發(fā)現(xiàn)了那輛從戶部府庫被洗劫的馬車,目前卑職手下的五名備身,還在那里守護罪證,請國老和徐大人前去驗證。
狄仁杰聽完,站起身,對著火爐旁邊的曹雪燕質(zhì)問道;車轍通向哪里?。
曹雪燕一臉茫然,搖著頭,未發(fā)一言。
徐大人,曹將軍,走,我們?nèi)タ纯?。狄仁杰說完,先頭一部邁出了溫暖的書房,頓時感覺寒風侵蝕入骨。
狄仁杰為了能更快的一步到達城東七絕山,便推辭了轎夫,讓人牽來快馬兩匹,和徐,曹二人奔赴了罪證馬車的所在地,七絕山。
狄仁杰先一步看到馬車旁的千牛備身躺在車下,每一人的胸前背后,都插著一把羽箭。很顯然他們中了偷襲埋伏。
三人下馬,曹雪燕蹲在自己的下屬尸體面前,驚訝的看著狄仁杰問道;國老,這,,?。
狄仁杰未發(fā)言語,擺手,制止曹雪燕的疑問。撿起地上被他們打落的部分羽箭,拿在手里細細的揣摩。
羽箭后面的出產(chǎn)地名,被人用匕首劃去,很明顯對手們是在害怕將自己暴露給狄仁杰,所以才各方方面都做到了無微不至。
狄仁杰質(zhì)問身后的曹雪燕怒道;曹將軍,你身為內(nèi)衛(wèi)府督軍,這么致命的錯誤犯在你的身上,本閣真的難以置信啊,你不該將軍士們,獨自留在此處明知道四周圍可能存在著未知的陰險狡詐,白白喪送這無名軍士的性命。
曹雪燕聽完,呆滯的站在原地,聆聽著狄仁杰的訓斥。
唉,,話又說回來了,你一介女流怎么能有如此遠見,本閣不怪你。
閣老,皇帝也是女人,你這是歧視嗎?。曹雪燕心有不服的問道。
哼,你和皇帝比起來,相差沒有十萬,也得八千,在本閣和眾卿的眼里,皇帝根本就不是你所謂的女人,她可謂是千百年來當世的圣主明君。
曹雪燕看了看徐顏良,徐顏良想要為曹雪燕解釋。
狄仁杰一擺手;徐大人休要替她圓滑,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我們趕緊的去狄福那邊看看他們處理的怎么樣了。曹將軍,你將士兵們的腰牌取下,登記在冊,向你們的閣領(lǐng)凌月稟上吧。
曹雪燕一臉委屈,但又不能反駁,聽從狄仁杰的指示一一將死者的腰牌取下,飛身躍上馬背,目送狄仁杰離開,自己回到了皇城,向閣領(lǐng)凌月匯報了死難軍士的情況,一一慰問家屬。
從景陽宮討了一個大無趣的張昌宗回到了武則天所在的麟德殿,一臉望去,發(fā)現(xiàn)愛你張易之依偎在女皇的懷中,閉目享受著女皇愛撫著自己的面部。
張昌宗,不敢冒犯,將身緩緩的退出寢宮,來到白雪飄飄的宮外,向游魂一樣四處游走,猶如喪家之犬一般。
呦,這不是光祿大夫張大人嗎?別來無恙啊。
失神的張昌宗遠遠望去,抱拳喊道;千乘郡王,真是巧啊,郡王殿下怎么也獨身一人前來這鬧市之上尋樂呀?。
武攸暨奸笑道;怎么?張大人,被皇帝趕出皇宮,失寵了不成?。
郡王休要玩笑與我,我也正好閑來無事,你我去翠云樓,對酒如何?。
武攸暨笑道;再好不過,張大人,請。說完做出了請的手勢。
張昌宗也一樣。兩人踱步一路走一路說笑的來到神都最有名的妓院翠云樓。
這座翠云樓,名為擺宴待客的酒樓,實為確是花枝招展藏污納垢的好去處,背后不知多少朝中重臣都有股份,這里的藝妓多半是犯下罪過后,流臣的宗室,不是一般人能夠來的起的地方。
一進們,老鴇上前迎來客氣道;呦兩位官家,您二位里面請。
張昌宗顯然是長到此處享樂,正眼對著老鴇一笑;老鴇啊,這位大人你可知否?。
老鴇對著武攸暨上下打量了半天;呦,張大人,這不是千乘郡王武大人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武大人今后可要常來呦,這里來的都是達官顯貴,您要是能常常駕臨到此,真是蓬蓽生輝,小婦家中祖墳上都冒青煙了。嘻嘻嘻嘻。
武攸暨厭煩;好了好了,趕緊給我們尋個雅間,對了,不要藝妓懂嗎?。
張昌宗點頭示意老鴇。老鴇明白一揮手里的絲巾;明白,兩位樓上請,說完讓龜公引著兩人前往樓上雅間去了。
走廊內(nèi),歌舞嬉鬧聲不絕于耳,武攸暨最討厭這種場所,他是一個內(nèi)心很沉穩(wěn)的性格,但是應張昌宗的邀請,不得不屈身到此。
來到雅間內(nèi)關(guān)上房門,才將那吵鬧的聲音隔開。
美酒佳肴上齊后。張昌宗恭維道;這里的招牌名妓是個波斯美人,鳴叫賽昭君,身段一流,容貌那可真是昭君在世呀?想不想一睹芳容啊,郡王?。
武攸暨一揮手;六郎啊,看著這種骯臟的地方,閣下是經(jīng)常的光顧吧,你看老鴇都知道你張大人的名諱了?這要是讓陛下所知,張大人,你想一想陛下會用什么樣的死法讓你回老家呢?。
張昌宗一身冷汗,趕緊恭維道;郡王,郡王還請為昌宗保密,切不可外漏信息讓陛下所知呀?。
張昌宗說完一臉奸笑;我的把柄讓你武攸暨抓了個正著,說吧,我知道,你不會舉報與我,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兩人相視一笑。
武攸暨抱拳;張大人,你我各有所需,乃是同道中人,張大人并沒有把柄在我手里,我們只不過是飲酒助興,對詩談世罷了。
張昌宗滿意的給武攸暨斟滿就舉杯說道;來,我敬郡王一爵,武攸暨舉起溢出美酒的杯子回道;光祿大夫,你我同飲,說完,一昂首喝盡杯中之物。
素聞其王妃對君王冷淡;可有在納之意啊。張昌宗一語點醒朦朧醉意的郡王武攸暨,此時兩人已經(jīng)暢談人生酒過三巡。
一臉紅潤的武攸暨,晃悠著沉重的頭部,凝視著張昌宗;你,,張大人,何出此言吶,我堂堂郡王陛下的侄子,豈是那種被女人冷淡的人嗎?我,呃,說到這里打了一個酒嗝,又道;什么女人,說來聽聽。
張昌宗冷笑一聲;哼,素聞郡王妃,乃反武先鋒劉大人的長女,在皇帝的壓力之下才屈身下嫁于你,以封住劉大人歧視武氏的嘴臉,您與王妃成婚后,有名無實,她并未讓郡王你占有過一時對嗎?。
武攸暨喝了一口酒;張大人,你怎么對本王的事情了解的這么詳細?你在監(jiān)視本王?。
張昌宗一擺手;郡王,你去市面上看看,你們夫妻的傳奇,都能寫上一本書籍了,還用的著刻意去監(jiān)視嗎?。
其實早在武攸暨被封為郡王的時候,張昌宗就早已對他的府邸安插上了眼線,因為很清楚武攸暨是個什么樣的人,將來一定會用到此人,武攸暨雖然性格內(nèi)向,但是在他的心中有著一顆和故去魏王武承嗣一樣,爭奪太子之位的野心。
郡王,我有一計,可讓絕世美人陛下的次女太平公主下嫁于你?不知郡王愿意否?。張昌宗說完,凝視著醉意朦朧的武攸暨。
武攸暨深知太平公主的嬌容,奸笑;張大人,你不是酒醉胡言亂語吧?太平公主可是個寡婦,你叫本王娶一個二手貨嗎?。
武攸暨這樣說,其實是心口不一的言談舉止。
這哪能瞞得過心計滿滿的張昌宗呢。
張昌宗站起身說道;郡王,她雖然是個寡婦,但是容貌在我大周,也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攀比的上的,加上她那高貴的身份,俗話說的好,一招成仙必有捷徑,太平公主就是您速成的捷徑,不二人選。
當然,如果郡王不愿意的話,就當在下沒說過此言,大丈夫在大義面前,別說娶一個寡婦,就是娶個尼姑也算不上什么,你拿出先帝高宗的氣魄,何愁大事不成呢?。
張大人,說一說,你的妙計?。武攸暨疑問道。
張昌宗見對方已經(jīng)咬鉤,貼上武攸暨的耳邊低語了起來。
狄府’
皚皚白雪,又宛如鵝毛一樣飄落,戶部主事和少卿程昱,來到狄仁杰面前急報。紫褐色的四品朝服,被汗水浸濕后附加上寒氣被凍的向紙板一樣,少卿程昱的胡須上還覆蓋著層層冰霜,在呼出的氣息間化成水滴滴落在前胸之上。
程昱悲傷的跪倒在狄仁杰的腳下;大人,雪上加霜,洛陽難保啦。程昱說完看著外面飄著鵝毛大雪的天空。
狄仁杰上前要扶起程昱,可誰知雙手一碰程昱的朝服,一陣刺骨的冰涼侵入內(nèi)心。
狄仁杰忍者寒冷扶起程昱;我大周,有程大人這樣的好官,不會倒塌,這只是對我大周基礎(chǔ)的一場磨練,這只能使我大周更加堅固。狄福,狄福。
狄仁杰喊來管家狄福。
老爺,何事?。狄福問道。
你速去準備溫水,讓我們的程大人熱熱身子,快去。
狄福聽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吩咐下人們燒火溫水。
狄仁杰對著眼前這位戶部少卿感慨不盡。一邊為他解下腰帶。
少卿程昱,尷尬的道;國老,使不得啊。
哼,有什么使不得的,這樣的好官,難道就不配我狄仁杰為其寬衣嗎。狄仁杰不顧程昱的阻撓,一只手扣在了程昱腰帶扣的地方。十指連心,一陣劇痛從狄仁杰的食指出傳出來,狄仁杰細看之下,原來是一個鋒利的冰凌,刺入了指甲之間,猶如竹簽刑法一般痛苦,狄仁杰咬著牙,還是將程昱潮濕且冰化的朝服退去了。
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徐顏良,默默汗顏,自愧不如自己的下屬。也上前來幫著狄仁杰為程昱寬衣。
徐顏良看到狄仁杰指尖血流不止,喊道;大人,您的手?。
狄仁杰還沒來得及阻止,便被程昱聽了進去。
程昱轉(zhuǎn)身拿起狄仁杰的手抽泣道;國老。說完深深的跪倒在當朝宰相的腳下。
狄仁杰又一次扶起程昱,微笑道;無妨,老朽的身形,流這點血,還是微不足道的,程大人,快快去沐浴,換好了衣物,前方的災情需要你,老百姓們需要你啊,我狄仁杰在這里替洛陽的百姓謝過程大人了。說完,放下宰相的身份,恭身對著程昱深深的抱拳行禮。
程昱和徐顏良雙雙跪地;大人,國老。
程昱見狀自己不去沐浴,狄仁杰是不會罷休,索性站起身對徐顏良道;大人,您說說國老,卑職去了。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由狄福引著去沐浴了。
徐顏良起身攙扶狄仁杰道;閣老,您這是何必???。
徐大人,難道向程大人這樣的官員,不值得我們大家去關(guān)心和禮讓的嗎?我狄仁杰真為徐大人手下還有這般干練的能臣所興慰啊,雪災無情,人有情,它的末日就要到了。
大人,唉。徐顏良似言非言,又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狄仁杰,望著漫天的白雪,看著自己府內(nèi)被他收留進來無家可歸的難民帳篷,一陣陣的心酸涌上狄仁杰的內(nèi)心中,濕潤了那雙飽受滄桑的眼睛,災民們蹲在帳篷前,些許的人們連棉衣都不曾穿著,狄府內(nèi)所有的棉衣被褥都拿了出來,先讓老人孩子,女人裹好身體,年輕的男人們,則是不停的在清理積雪,身上的單衣哪里擋得住風寒的侵蝕,在汗水的浸濕下瞬間就被凍成了冰衣,這個時候,曹雪燕帶著衛(wèi)隊趕來,馬車上載著從戶部領(lǐng)來的物資,走到狄仁杰的面前;國老,卑職來送物資了?。
狄仁杰,背過身擦了擦眼睛默默的道;你怎么又來了?好了放下物資你就回去吧。
徐顏良不解,看了看狄仁杰,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曹雪燕;國老,曹將軍只不過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你也得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
機會?她要什么樣的機會,那些死去的將士要得機會誰去給他們呢?。
曹雪燕聽完深跪在狄仁杰的背后,國老,只要能夠幫您破案,為死去的將士報仇,我曹雪燕縱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說完,默默無語的等待著狄仁杰的答復。
大人,求您在給曹督軍一次機會,李沖在這叩謝大人了,曹將軍帶我等如同親兄弟一般,要不是案情急促,曹將軍也不會將兄弟們?nèi)栽谝慌裕韬龇纻涞陌 ?p> 李沖求完情,徐顏良也上前求情。
狄仁杰其實沒有嚴辦曹雪燕的意思,就是想給她施加一些壓力,讓這個在辦案的時候,也能玩花弄草,涂脂抹粉的女將軍,一個教訓而已。
好啦,你們都起來吧,曹將軍,你可之罪嗎?狄仁杰假裝問罪道。
大人,卑職之罪,今后定要竭盡全力在所不惜,請國老暫且將雪燕的罪記下,等到來日案情告破在請發(fā)落。曹雪燕闡述道。
狄仁杰露出微笑對李沖說道;李沖啊,命人將物資派到百姓手中,不夠了再找徐大人,讓他籌集御寒物資和食糧。
李沖走后,徐顏良,和曹雪燕三人對目相望。
曹將軍,本閣就在寬容你一回。
國老,以后請喊我雪燕即可,您這樣喊我,卑職覺得萬分別扭?。
狄仁杰微微一樂;哦,雪燕啊。卑職在,雪燕抱拳應是。
你是我大周的將軍,是內(nèi)衛(wèi)府,閣領(lǐng)麾下督軍,你見過哪個督軍身穿官服涂脂抹粉,還在案發(fā)現(xiàn)場玩花弄草的?將軍就該有將軍的樣子,當然你的私生活本閣無權(quán)過問,但是只要你的身上穿著官服,本閣就要指點你,注意我大周的形象,因為這身衣服代表著責任與擔當,皇帝也是女人,她身邊除了上官婉兒,面部的懲戒,你看看還有誰像你一樣,包括你們的凌月閣領(lǐng),處處都散發(fā)著我大周熱血將士們身上的英氣,而你呢,粉面嬌容,如果隊伍讓這樣的將軍帶領(lǐng),那會是什么樣子呢?下場只有一個,面對真正的危機時,只能向懦夫一樣后退。
狄仁杰說完,聽過訓斥的曹雪燕深深感動,她跪在地上,抓起白雪往自己的臉上摩擦,將早已畫好的粉妝洗去,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涌上了心頭。
曹雪燕感慨道;卸下面具,真的是盎然異首,在美那也只是面具,不如真正的面對現(xiàn)實中的自己,國老說的不錯,我不是個女人,我是大周內(nèi)衛(wèi)府督軍,我的士兵不能因我而變成卑微的懦夫,我要打破我以前的思維,重新做回我應該做的這一切。
狄仁杰,向著徐顏良用了個眼色,徐顏良攙起曹雪燕。
狄仁杰看著滿臉潮濕,秀發(fā)被雪浸濕貼在曹雪燕的臉頰上,提過一方絹帕道;擦一擦吧。
曹雪燕結(jié)果絹帕,擦干臉頰,更顯年輕人的氣勢,在這身黑色鎏金的內(nèi)衛(wèi)朝服之下,增添了幾分少將軍有的獨家氣概,少了那些脂粉的覆蓋,一張盡顯英氣的俏臉展現(xiàn)在狄,徐二人眼前,稍微比男子細長的眉毛,襯托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左眼下的那可美人痣,長得那么的勻稱,就像是畫上去的一般,一雙薄唇,被凍得有些略微發(fā)紫。
狄仁杰和徐顏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徐顏良趕緊奉承道;曹將軍,這才是我大周的軍人形象。
國老,你看,曹將軍都害羞啦。徐顏良說著說著沒有了正經(jīng)。
狄仁杰和他相視一樂,大笑了起來。曹雪燕此時才真正的明白狄仁杰對自己的用意,他并未真正的要將罪與自己,那是反向開導罷了。隨著二人對曹雪燕的玩笑,天上的太陽,如火一般從烏云中探出頭來,雪停了,災民們從帳篷里鉆出來,貪婪的享受著陽光,歡聲笑語了起來。
今日的日頭難得這么強烈,讓人覺得穿著毛皮氈衣都趕到了炙熱難耐。過膝后的積雪,在這驕陽似火面前,僅用了三天,便化為了雪水滲進了街道磚縫,和干裂田間的土壤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