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是一個普通高中教室大小的密室。
中間擺放著桌椅,橫七豎八地堆放著各種工具。
電鋸、砍刀、尖刺、手銬,鐵棒,各種各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隨意堆放著。
很多工具已經陳舊生銹,刃面泛黃,上面染著暗紅的血跡。
兩面相對的墻上,掛著生銹的鐵索鐐銬,上面斑斑駁駁地染著暗紅的血跡。
兩隊共二十二只寄生鼠散落在各個角落,開始收集著各種信息。
方子文迅速記錄著這個地下室里的情報。
‘墻壁的建材是隔音的,還有這么多血跡斑斑的拷問工具,再看那兩副掛在墻壁上的鐐銬,這間地下室很可能是溫良用來囚禁折磨某些人的。’
‘溫良表面純良,實際上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他這些年都暗中抓人到這里來供自己玩樂么?還是說......十年前的事他心氣難平,特意抓了當年帶頭欺負他和邢憐雪的人到這里來日日夜夜地報復折磨?’
方子文目光一閃。
當年的榆林大火災,失蹤在火場的人不在少數(shù),如果當初的事真的是溫良一手策劃的話,那么憑借他的心計手段,倒是很有機會暗中抓走幾個人。
警方如果查不出溫良是主謀的話,便很難聯(lián)想到某些失蹤人員竟然會被縱火者事先抓走,自然也就不會去追查這些人的下落。
方子文提高了警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溫良這個人就是鍥而不舍地折磨了少年時代的仇人十年之久。
再大的仇恨,把仇人日夜折磨一年兩年,也總該消逝了吧?
就算心里還有疙瘩,那么一刀送仇人上西天,那也該煙消云散了。
日日夜夜,不間斷地折磨十年?
他不累嗎?
有那么恨嗎?
這種記仇心理和復仇勁頭簡直是聳人聽聞。
方子文現(xiàn)在敢肯定溫良的心理不正常,比方媛還要陰暗得多。
現(xiàn)在方子文撞破了他的好事,可謂大大地冒犯了他,一旦這事兒曝光,難知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必須對溫良提高警戒!
地下室內,寄生鼠聳動著鼻頭,趴在地上逐寸逐寸地搜索著,然而并沒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
方子文皺起了眉頭。
‘沒有超凡相關的資料,難道這里僅僅只是溫良用來折磨仇人的?’
沉思間,一只寄生鼠突然踉蹌了一下,在地上如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圈,就癱軟在地上。
‘怎么回事?’
方子文把注意力集中過去,發(fā)現(xiàn)這只共生種小鼠肌肉松弛,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正疑惑間,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只只寄生鼠相繼倒在地上。
方子文心中一震:‘毒氣?!’
這時候,僅僅剩下兩支小隊的隊長——兩只奪舍種小鼠還勉強趴著,這兩只奪舍種比起共生種來說,源氣化程度更高,對毒氣的抗性更大一些。
方子文趕緊下令,讓它們馬上返回地面。
?兩只奪舍種當即踉踉蹌蹌地往出口爬去。
然而剛剛接近暗門,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機括聲,暗門迅速關上,竟然鎖死了地下室。
留守地面的第一小隊急忙轉動開關,暗門卻紋絲不動,顯然是這處開關與暗門的制動設施之間斷開了。
下一刻,地下室的四面墻壁打開了幾個窟窿,噴射出大量的汽油,灑在了桌椅、地板、工具和躺在地上的寄生鼠身上。
窟窿關閉,天花板上冒出一個小孔,噴射出一股長長的火舌。
汽油迅速點燃,熊熊的烈火激烈燃燒起來,整個地下室頓時成為了一個死亡之籠。
方子文最后的感知,是兩只奪舍種小鼠眼前鋪天蓋地的火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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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往新沂的高鐵的一節(jié)車廂內。
這里坐著一批正襟危坐的軍人,還有不少學者、研究員,好幾節(jié)車廂被南下的這支小隊包圓了。
坐在首排位置的溫良眉頭一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金屬管子。
金屬管子的一端閃爍著紅光,還不斷地震動著。
旁邊一名清秀的青年推了推眼鏡,好奇地看了過來:“怎么了?老師?”
溫良深沉地笑了笑:“沒什么,幾只老鼠闖進了家里而已?!?p> 他按下開關,把震動的管子關停,收進了懷里。
“子和,北陽那邊有什么消息傳來嗎?”
清秀青年白子和無趣地回過頭去,一邊操作著筆記本,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回我們帶了一部分部隊南下,李上校也帶著他的龍牙部隊北上剿匪,首都空虛,之前還特意暴露了一些尖端技術,一些潛伏在北陽的牛鬼蛇神都忍不住跳出來了,有好幾個研究所都遭到了潛入?!?p> 溫良一笑:“正是要讓他們跳。這一回過后,首都想必能清凈一些吧?!?p> 白子和道:“這是陽謀,不過究竟是我們掃清塵埃,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就看雙方本事了?!?p> 溫良往椅背一靠,閉上眼睛:“那就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了,首都的那些老大人們既然信心那么足,就盡管看他們表演咯,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白子和笑道:“此是正理?!?p> 南下的列車風馳電掣,迅速向新沂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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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方子文在心中下令。
聽到命令,僅剩下的第一小隊十一只小鼠當即四散撤離公寓。
方子文斷開連接,臉色陰沉如水。
22只寄生鼠被焚成灰燼,它們體內的源種也就灰飛煙滅了。
方子文永久地失去了這22枚源種。
以往就算寄生鼠死亡,只要源種不損,方子文就可以派遣其它寄生鼠去回收源種,再重新寄生。
新生的寄生鼠雖然要重頭鍛煉源氣并開始身軀的源氣化,但是卻繼承了上一只寄生鼠的經驗和意志,修煉速度可是快得多了,而且執(zhí)行力和戰(zhàn)斗技巧都全盤繼承了下來。
在方子文的推算中,一枚源種如果好好培養(yǎng),一代一代不斷地傳承下去,過幾十年上百年之后,稱為‘神格’都不為過。
到時候就算是寄生一個普通人,也能馬上讓他成為強大的戰(zhàn)士,并且擁有極快的變強速度。
這33只寄生鼠可是方子文刻意培養(yǎng)的精英,有不少源種已經經過了一兩次的傳承,現(xiàn)在一下?lián)p失了22只,雖然不算傷筋動骨,但也足以令方子文心痛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