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中年婦人驚叫一聲,“容容別聽那些事情,怪嚇人的?!?p> 龐容臉色似乎有些黯然,默了片刻道:“不瞞姨母,我同這位慘死的老婦人倒有一面之緣?!?p> “啊?”婦人茫然,“我怎么不知道?容容是怎么認(rèn)識(shí)她的?”
龐容遲疑,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道:“說出來希望姨母別罵我?!?p> 婦人訝然失笑,拍拍她的手,“說吧,不罵你。”
龐容這才開口,“月夕節(jié)當(dāng)天,我跟春畫偷偷上街看熱鬧,中途口渴難耐,在這位老婦人茶攤前飲了兩碗茶水,飲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忘帶錢袋,倒是老婦人心善,見我窘迫,便主動(dòng)免了我的茶錢,我回家后一直惦記著此事,預(yù)備這次過來定要前去還錢,想不到竟已陰陽永隔?!?p> “原來如此?!眿D人沉吟,“我聽你姨夫略略提過,說是一個(gè)開酒樓的顏姓女子與這老婦人之間有些生意上的過節(jié),發(fā)生過口角,懷恨在心,所以痛下殺手?!?p> 龐容憤憤起來,“這顏姓女子好歹毒的心腸,那樣一個(gè)慈祥和善的老婦人,不過發(fā)生兩句口角,便害人性命。”
婦人也感慨道:“是啊,幸好你姨夫查明真相,已經(jīng)將殺人犯收押在了牢里,就等朝廷批示下來?!?p> “哼!”龐容道:“我定要回家告訴爹爹,讓他交待下去,絕不能放過此等惡毒女子?!?p> “放心,你姨夫定不會(huì)饒恕她?!眿D人寬慰道,畢竟是殺人犯法的事情,聊著也覺晦氣,遂岔開話題:“不知侯爺近來身體如何?”
龐容道:“爹爹身體素來不錯(cuò),每日仍外出打獵……”
后面絮絮叨叨,也都是些家常話,沒再提及顏淡。
見沒什么可聽的,小黑抬起爪子撓撓下巴,跳下墻頭,往蕭沾的方向跑去。
此時(shí)烈日正盛,蕭沾獨(dú)自垂著頭默默走在街道上,看著有些孤寂,他是一路從牢房跑出來的,顏翠還沒有追過來。
小黑一溜煙兒趕上他,三兩下攀上他肩頭,“小可憐,我來陪你啦~”
蕭沾聽到貓叫聲,步伐停頓片刻,眼眸亮起來,原本沮喪的神情一掃而空,雀躍著回頭,“淡淡。”
但見街道上空空蕩蕩,并無顏淡身影,他抿了抿薄唇,俊臉上充滿了失落。
小黑拿爪子按了按他的臉頰,“摸摸~小可憐不要傷心?!?p> 蕭沾聽不懂它在講什么,伸手扯扯它的尾巴,“貓貓乖,要乖,淡淡才會(huì)回家。”
小黑炸毛,生氣地扯回它自己的尾巴:“說了多少次,不要扯我尾巴!”
帶小孩真是麻煩,要不是牢里頭太悶,它才不要跑來安慰小孩子。
隔了沒多久,顏翠氣喘吁吁從后頭追上來,“四妹夫,你走慢點(diǎn),等等我?!?p> 顏翠將蕭沾送回小院,自己往酒樓去了。
小黑陪著蕭沾玩了半天,吃過顏翠送來的晚飯,將近天黑時(shí),方才趕回了縣衙大牢。
顏淡問它,“蕭沾怎么樣了?”
小黑跑得有些累,喝了兩口清水,清清嗓子,“吃過晚飯后睡下了,看起來沒什么事,小孩子家,情緒來得快去得快?!?p> 顏淡心情沉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事就好?!?p> 說到這兒,她苦笑了下,都自顧不暇了,再操心也沒用,如今緊要事是想辦法出去。
“你出去后,有沒有打聽到什么事情?”
“沒有呢?!毙『诘溃骸岸际切﹣y嚼舌根的,沒聽到什么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