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三班外面的走道上,臉色蒼白的男孩和女孩并肩站立著,寒風從長長的走道那邊吹來,一點又一點侵蝕著他們的身體。
林韶雨和林淇浚都在瑟瑟發(fā)抖。
林淇浚小聲的問:“你冷不冷?”
林韶雨白他一眼,卻并不從責怪他把自己拉下水:“你猜猜看。”
林淇浚心中一動,忽然覺得剛才自己簡直蠢爆了。好好的吃飽了撐著把自己和旁邊的姑娘弄來這里吹涼風是怎么回事?他簡直想打自己一巴掌。
林韶雨閉著眼睛把身體靠在墻上,頭微微的低著。說實話,她腦子現(xiàn)在清醒的不得了。教室里面不肯開窗子和門,空氣中二氧化碳的含量劇增。
所以給人造成一種周身熱乎乎的感覺。
不過現(xiàn)在未免清醒過頭,整個人都冰凍起來了。不過也沒有結(jié)冰啦,那是林韶雨感到很冷的錯覺。
忽然有溫熱的東西蓋到自己身上,她睜眼一瞧,林淇浚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蓋在自己的身上?!澳闶遣皇巧底樱磕悴焕鋯??會凍死的!”林韶雨感覺太陽穴又開始疼了。
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
她憑著想象都能感覺得到別的情侶在教室里面,暖融融的,膩膩歪歪。估計全年級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外面吹冷風了吧?
“你冷。”林淇浚開始自責。
林韶雨差點沒沖他發(fā)火,“你好好在教室里面睡覺多好,怎么偏想不開要出來吹冷風。唉――”
林韶雨說著還深深嘆了一口氣,以表示自己的無奈。還一邊把校服拿出來遞給他,反正林韶雨沒有發(fā)現(xiàn)林淇浚以前是這樣的,她倒也不嫌棄。
曾經(jīng)的林淇浚陽光帥氣,是學生們眼中酷酷的代課老師?,F(xiàn)在整天閑不住,非要搞出點動靜來。嗯,林淇浚變傻了。
“所以你沒發(fā)現(xiàn)什么嗎?”林淇浚又問,一邊重新穿幾校服,一邊握著她的一只白玉素手。
“什么發(fā)生什么?”林韶雨不解。
林淇浚認真地說:“所以我這么笨手笨腳的,真的是第一次很認真地喜歡一個姑娘啊?!?p> 林韶雨朝他翻了一個白眼,用肩膀輕輕撞他一下。
林淇浚還是能感覺的到周身的溫度慢慢的下降。
腦子里面忽然有個想法,一閃而過。他把校服外套拉鏈拉開,一只手突然伸出來。“把你的校服脫掉一半,我們兩條拉鏈和在一起,就變成兩件校服的結(jié)合體,這樣的話一起穿就不冷了。”
林韶雨也不反對,默默的把拉鏈拉下來。
高一三班門外,一男一女他們的校服合在一起,兩只袖子耷拉在后面,中間的兩只手消失在校服里,整個樣子看起來很怪異。
“不冷了吧?”林淇浚一邊在校服里面緊挨著林韶雨,拉著她的手還一邊問。
“要不還是把校服穿上吧,這個樣子很奇怪,被人看到不好?!绷稚赜昴樕虾軗鷳n的模樣。
“不用不用,怕什么,有我在呢。”林淇浚說。
兩個人都低著頭,看著地面。風從耳邊吹過,嗚嗚的響。
“看來你們還挺享受的嘛。”突然有人說話。
林韶雨被這低沉的聲音驚到,猛的抬頭,發(fā)現(xiàn)跟他們說話的人,正是剛才才讓他們出去的數(shù)學老師。
林淇浚也沒有了嬉笑的模樣,就那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人。
“到底誰出的餿主意啊……”在去辦公室的路上,林韶雨低聲的說。
辦公室里和外面的感受是不一樣的,一副暖融融的模樣。
“喲,手腳挺快呀。”數(shù)學老師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校服,已經(jīng)恢復成了正常模樣,都穿在了各自身上。他笑瞇瞇地夸贊著林淇浚,實則是在背后諷刺著。
“哪里哪里,跟老師你這哪里有風吹草動就快速移動的來說,我們可就差勁了許多呢?!绷咒靠P锊氐兜幕貜退?p> 你這小子,敢說我多管閑事?
“林淇浚,我知道你成績很不錯,但是你也不能這么目無法紀,目無尊長?!睌?shù)學老師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嗯嗯,對對,我錯了我錯了。”
林淇浚一句話說兩遍,給人一種他就跟老師對著干的感覺。
“說吧,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數(shù)學老師這問題問到正點上。
“我――”林淇浚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林韶雨生怕他又說點什么奇怪的話,于是率先開口:“他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妹。所以我們都姓林,我們班也只有我們姓林,他才想要轉(zhuǎn)班來?!?p> “真的假的啊?”震驚的不只有數(shù)學老師一個,林淇浚也同樣震驚。
怎么這姑娘就偏偏不給他留有余地呢?
姓林只不過是巧合罷了,再說了姓林的又不只是只有他們兩個。我轉(zhuǎn)班過來,還不是為了你。你怎么好意思也拿這事出來說呢。
“真的?!绷稚赜晟裆珖烂C,并不像是撒謊。
林淇浚簡直頭疼。要是哪個三流作者敢給他和林韶雨的關(guān)系安排成表兄妹,他非要拿刀砍死那個作者不可。
不過也應該沒有那么狗血吧,他出生在恒溪,林韶雨出生在羅溪。還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行吧。你們兩個人有什么事情,上課不要自己悄悄在下面討論。來跟我反映,不然的話班上的同學有樣學樣,跟著你們就學壞了。知道嗎?”數(shù)學老師一臉頭疼模樣。
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確實也是班上為數(shù)不多的好學生,而且還沒有什么污點,當然不能一棒子打死。
林韶雨看了林淇浚一眼,對著數(shù)學老師點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又慢慢回到教室。
林淇浚忽然腦洞一開,“韶雨,你說,你父親這一條線不清楚,我父親這條線也不清楚,他們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林韶雨又給了他一腳,毫不留情:“笨蛋,我跟著母親姓,你跟著你父親姓,扯不上關(guān)系的好吧?”
林淇浚摸摸腦袋,嗯,還是他自己想多了。
等等,她叫自己什么?笨蛋?
林淇浚悶頭做題,有點生氣。不要理她了!
冬天里彌漫著日常的甜甜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