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煒說完,只覺身后一陣寒氣,他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在他的身后正有一雙血淋淋的手向他伸過來,而這雙手的主人,正是我們剛才在樓上遇見的李梅憐!
“??!”王煒驚叫了一聲,連退數(shù)步至樓道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順手摸起了地上的一根鋼管,舉起來對著她大吼道:“你…你別過來!”
在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個身材姣好女人。
但這一切,在我們看來并沒有覺得有多香艷。
她的身體像是被縫合的,在接口處正不斷地往外冒著血液,她的一只手撫.摸著自己那滿是血漬的臉,一臉陶醉地把玩著另一只手上提著的頭顱。
我們看著眼前的兩個李梅憐,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我握著黑色桃木劍的手,也有些顫抖。
“你們想知道那個沒有腦袋的女人為什么要找你們嗎?”在樓道中央,李梅憐擺弄著自己身上的紅衣服,沙啞著聲音說道。
我顫抖著聲音問道:“為…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們除了拖延時間等楊桐醒過來然后一起逃跑,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畢竟一直背著一個人,是跑不了多遠的。
“因為在你們剛剛進去的房間里……有她的頭??!”她大笑著指著自己的身體。
“不僅如此哦~”她怪異的說道,“在每個房間的墻壁里,至少都有一個頭呢~”說完,在王煒身邊的李梅憐就把她手里那顆搖曳著的頭顱丟向了關(guān)瞳。
關(guān)瞳像一只受驚的貓,驚恐地尖叫了一聲撲向了我的懷中。
那顆頭朝著我的腳邊滾來,停下后那張滿是邪笑的臉,便對我咧開了一張大嘴!對著我笑!
而此時的我,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王煒對我大叫道:“阿黎!小心你背后!”
現(xiàn)在在我的背后,李梅憐正用她的大嘴對著我的脖子!那張嘴一直從嘴角裂到耳根!像極了日本傳說中的裂口女!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便咬了下來,準備一口咬斷我的后頸!
“我若是不來,你怕是會像我說的那樣慘死在這里了?!币坏朗煜さ穆曇魪娜龢莻鞒觥?p> 只見一道銀色的光從一席血衣的李梅憐嘴邊閃過!隨后,她便直接向自己的身體飛射而去,直接被彈飛在地上!
這時,樓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穿著我們學(xué)校的校服,背著背包,手中提著一盞油燈的人從樓上走了下來;他面容俊美,身材高挑,眼神中不含一絲情感,從他身上的任何一點來看,他都是女生門所追求的男神形象。
“杜明!你為什么要妨礙我!”李梅憐坐在地上吼道,現(xiàn)在的她的雙眼已經(jīng)變得完全漆黑,身上也冒著血氣,好似一層薄薄的血紗。
“因為你動了我的人”杜明面容平靜地說,完全不顧我周圍人投來的的目光。
“我殺了你!”李梅憐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接伸出她那鋒利的手爪向杜明刺來。
“找死。”他講出了這兩個字以后,我們只覺得他氣場一變,一柄銀色的長劍便從我的身后飛出
這是一把通體呈現(xiàn)銀白色,而柄端用木頭包住的長劍。但奇怪的是,在這把長劍上,并沒有劍萼,而是十分筆直的一把劍。
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那劍刃上好似有電光一般,隨著劍身直接上挑而去。
李梅憐只是睜大了眼睛,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就被砍下了左手手臂,但她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而是繼續(xù)向杜明的左側(cè)沖去。
杜明也不慌張,只是舉起了左手提著的油燈,嘴里輕輕念動了一個音符:“焚!”
一道明艷的火光泵射而出,直接將即將靠近的李梅憐擊落在地。
“呃啊…??!為什么!…你會有這種東西!”她痛苦地嘶吼著,起身果斷地將樓道旁的窗戶撞碎一躍至窗戶而下。而我當即放下.身上的楊桐,從窗戶往下望去。
窗外,從五樓看下去,地面在天空的光的照射下顯得昏黃,但在下面,除了掉落的玻璃,并沒有李梅憐的蹤跡。
我轉(zhuǎn)頭對著杜明喊到:“她跑了啊!”我現(xiàn)在明白,杜明絕對不是一般人,因為就在剛才,他可是給我完美演繹了一次只有在漫畫里才可以看見的場景。
“現(xiàn)在的她,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若是我想,隨時都可以把她絞殺為齏粉?!痹谒磥?,殺這些鬼怪就像是一件十分不起眼的小事,而不像我,只是用劍傷到了無頭尸,就蹦噠得像一個考試拿了雙百分的小孩子一樣。
“先別在這里說話,就先回你們剛才下來的房間吧?!倍琶髡f道。
王煒剛想說話,卻被我搶過說道:“好,就聽你的。”我知道王煒想要說什么,無非就是那房間里有鬼啊什么的話,但在我看了杜明剛才的戰(zhàn)斗之后,我便清楚只要跟著他,說不定就能回去了。雖然我很不喜歡他,但是為了活下去,我只得倚仗他。
“那就立刻動身吧,你們這里不是還有一個傷員嗎?”他指了指我身后背的楊桐,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劍不見了。而我卻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只是背著楊桐大步地朝樓上走去。
可剛上五樓,我就停住了腳步,下意識將手伸向關(guān)瞳“抓緊我!”就在我剛才右腳踏上樓梯的一瞬間,一股徹骨的寒意直向我襲來。
“不必在意,我走在前面便是?!倍琶髡f著,提著油燈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這才注意帶他手上的油燈,做工十分精致,一團赤紅色的火焰有規(guī)律地在里面跳動著,猶如一個被賦予生命的活物一般。
看著這團火焰,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身上的寒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泡在溫水浴中的舒適感覺。
我們繼續(xù)向?qū)嬍曳块g走去,而葉明看了我一眼,像是讀出了我眼中的困惑:“這里面裝的是陽炎,和普通的火不一樣,這是火中至陽,陰物見了自然要避開?!?p> “切,不就是寶物嗎?誰沒有???”我不屑地說。
但等我說出口我才發(fā)覺我說錯話了,因為我指的寶物,正是我身上佩戴的祖?zhèn)鏖L命鎖。我媽千叮萬囑地對我說這把鎖是我的命,不可以隨便和別人講,就連我身邊的關(guān)瞳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個寶貝。
“哦?你有什么寶物?”杜明的眼中少有的露出了一絲驚奇。
“就……就這個!”我深知長命鎖的重要性,就隨手舉起了手中的黑色桃木劍。
“只是一把用陽火炙烤而不壞的桃木罷了?!倍琶鞑恍嫉卣f道。
“這可是可以砍傷鬼的!”我不服氣地說。
“這把的確與其它桃木劍不同,里面有陽炎的力量,而如今殘破成這樣,大概里面的陽炎之力也所剩無幾了。一般的桃木在陽炎炙烤下不過一個時辰就會化成飛灰,像這樣保留下來,同時在陽性桃木上再加陽炎的桃木劍,已經(jīng)不多了,世上也不過百把?!彼卣f道。
“那這是限量版的還不厲害嗎?”我揮動著黑劍講道?!爸皇窍钠妨T了?!闭f完,他便走到一間敞開著大門的房間問道:“是這間嗎?”
“嗯,就是這間,518?!标惲嵴f著,朝著杜明走近了幾步。
我們走了進去,里面還有李梅憐沒有吃干凈的斷肢,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而在窗臺底下,正有一個容得下人頭大小的洞。
“沒想到會有人把頭塞進墻里去!”李源憤憤地說道,他可是在無頭尸的手下吃了不少虧。
“這顆頭顱,可不一定是人放進去的......”關(guān)瞳怯生生地說到。她現(xiàn)在臉色慘白,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李梅憐還會找上門來的。
“把他放那兒吧,我們坐那兒聊聊吧?!倍琶魇疽馕覍钔┓诺揭贿叺拇?上,又指了指窗臺下說道。
“我們…還是坐床.上吧…”關(guān)瞳說道。
這房間像是新生入學(xué)時的那樣,只有床板,因此我們可以隨意在上面放東西。
杜明看了一眼關(guān)瞳的眼睛,卻也沒有說什么,而是指了指床鋪,我們便也明白了意思。
隨后,他解下.身后的背包,取出了一小袋糯米,一根帶著黑.毛的紅色細繩子和一張符箓。
只見用左手劍指劃過右手食指,一道血痕展現(xiàn),他用右手沾取了糯米捻成泥,在紅線的兩端分別沾上,往兩邊門框上一指,線就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門框中間。
“起!”他劍指一指掌心上的符箓,那符騰空而起,飄在他的面前,他用手上的血液劃過符紙的一端,那符便貼在了紅繩之上,散發(fā)著微微的金光。
我長大了嘴,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你是道士?”我問道。
“是,但也不是,這全看你自己怎么看我了?!彼粗?,卻平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