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舉成神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游走，前奏曲即將結束，可張照海還是麻木地站在臺上，不知所措。

　　臺下，開始騷動，偶爾傳過來幾個同學的譏笑聲。

　　方歆藝率先反應過來，拉著姚若塵，開始跳舞。

　　雖然只是簡單動作，可對于姚若塵來說，卻極富挑戰(zhàn)，她的動作僵硬又滑稽，觀眾席的騷動和譏笑越來越多。

　　姚若塵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只有耳邊是嗡嗡聲。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磁性、低沉、淡淡憂傷的歌聲。

　　夜風凜凜，獨回望舊事前塵

　　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

　　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受了教訓，得了書經(jīng)的指引

　　現(xiàn)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

　　竟是韓笑天！

　　他拿著麥克風，穿著深黑色的t恤，和軍綠色的闊腿褲，卻滑稽地帶著小矮人的帽子，正一邊唱著一邊深情地朝姚若塵他們走來，那歌聲，有穿透心肺的魔力，遍滿憂傷與傾訴，卻摻雜著一絲孤傲與倔強。

　　這作風果然很韓笑天！出其不意，艷驚四座！

　　韓笑天唱完一段后，示意張照海同唱，而張照海也褪去慌亂與緊張，歌聲寧靜，低徊，就連動作和表情都如哥哥一般深情款款，眉目中透著我心無悔的淡然與灑脫。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

　　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任你怎說安守我本份

　　始終相信沉默是金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別人

　　遇上冷風雨休太認真

　　自信滿心里，休理會諷刺與質問

　　笑罵由人，灑脫地做人

　　……

　　臺下的觀眾，也被驚艷的無以復加，原來騷動的人群也漸漸安靜。顯然，這首歌，已不是征服，而是全征服！

　　方韻藝這個自詡學過舞蹈的人，顯然沒多少舞臺經(jīng)驗，但在兩個男生的歌聲里，已找回理智，她開始用柔軟的軟工技巧來展現(xiàn)自己的舞蹈魅力，連著幾個側手翻也讓觀眾一臉驚艷的樣子，掌聲更是如潮水般涌來。

　　聰明的騰杰和袁袁也配合方韻藝，以情景再現(xiàn)的方式演繹著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可姚若塵，壓根不會舞蹈不會唱歌，她站在臺上，突然自卑又沮喪。

　　然后。一支溫熱的手掌牽住了她，領著緩緩走向臺中央，慢慢舉起兩個的手掌，隨著音樂舞動開來。

　　是韓笑天。他還在唱歌，未看姚若塵一眼，好像牽她的手，是無意識的動作。

　　姚若塵卻覺得此刻的他，光芒萬丈，可愛至極！

　　始終相信沉默是金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別人

　　遇上冷風雨休太認真

　　自信滿心里，休理會諷刺與質問

　　笑罵由人，脫地做人

　　少年人，灑脫地做人

　　繼續(xù)行，灑脫地做人

　　……。

　　一曲終了，韓笑天等所有人攜手謝幕，可臺下，卻是一片叫好和再來一首的聲音。

　　坐在最前排的佘紅霞也站起身，朝臺上的孩子們豎起了大拇指。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p>　　“……?！?p>　　面對同學的熱情，幾個人一謝再謝，還是無法下臺，而張照海思考一下后，朝韓笑天點頭示意，拿起麥克風說：“謝謝同學們，謝謝你們的掌聲和鼓勵，那接下來我們給大家?guī)硪皇S家駒的《光輝歲月》?！?p>　　臺下，再次沸騰。

　　而音樂響起時，騰杰卻癡迷地看著張照海，果然沒看錯人，他可以唱憂傷的情歌，也可嗨翻全場，燃爆舞臺。

　　此刻，姚若塵的思緒也平靜下來，她覺得粘著所有隊友的光，自己也光輝了起來，感覺韓笑天牽著自己的手，掌心溫熱，修長有力，如此貼心而溫暖。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jīng)過彷徨的掙扎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Woo

　　Ah

　　……

　　演出結束后回宿舍的路上，所有人還處在興奮狀態(tài)。

　　“太強大了，二位大哥，我對你們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彬v杰沒想到，自己一個應急的舉動，會引來這么大的反響，對二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都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趕鴨子上架，哪會出現(xiàn)這種空前盛世。”丁健忍不住夸贊騰杰。

　　“聽說，團委和學生會會選出一個特等獎的節(jié)目，獎勵是去外縣的一個化工廠游學一天，費用報銷，你說咱們的節(jié)目會不會選上？”方歆藝的小道消息總是特別靈通。

　　“必須滴。”袁袁卻自信滿滿。這么火的節(jié)目要是拿不到獎勵，天理難容。

　　“就是太險了，韓笑天，你要再晚出場一分鐘，歌詞開始，那咱們今天肯定就砸鍋了?！?p>　　韓笑天平時很聒噪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特別安靜，甚至還存有一絲歌曲中的憂傷。

　　“干嘛？還陶醉呢？”扮演小矮人的同學拍打韓笑天。

　　“沒事。不好意思，我的一時大意，讓大家跟著難堪了，很抱歉?！?p>　　“嗨，沒事，你這個錯犯的太值了，我不僅不怪你，有機會還會感謝你？這周末怎么樣？咱們去喝一杯，慶祝咱們班一舉成神？”丁健提議。

　　“同意?！?p>　　“贊成?！?p>　　所有人附和，一臉期待地看向默不作聲的姚若塵。

　　“好?！币θ魤m也不想掃了大家的幸，只得同意。

　　韓笑天顯然心不在焉，只是淡淡點頭。

　　姚若塵不禁揣測：這個電話，是回給誰？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的情緒如此低落？可人家沒耽誤演出，還拔得頭彩，沒辦法詢問，但心里，卻如這秋日的夜風，有一種冰冷沁入心脾。

　　————————————

　　周末的時候，餃子館的人特別多，累的姚若塵腰酸背痛。

　　讓她意外的是，黎耀邦也在這兼職，前臺點菜，后臺涮碗，還有偶爾的結賬……，他都能應付，老板說，因為他是自己同姓的兄弟，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格外照顧和信任。

　　黎耀邦也時常和姚若塵說兩句，很客氣，很禮貌，也帶著種種疏離。

　　可姚若塵發(fā)現(xiàn)，他只對自己這樣，他經(jīng)常與服務員打情罵俏，甚至是親昵地勾肩搭背，這讓姚若塵的心里有了一絲戒備，不是一路人，不往一路走，這是人生常態(tài)，也是必要的交友方式。

　　當天晚上，是廚師長的生日，老板安排所有人下班后去“花水灣”歌舞廳樂呵一下，只留下姚若塵和黎耀邦打掃衛(wèi)生，廚師長有些過意不去，給他們倆個每人五十塊錢不說，還做了濱城名菜：地三鮮、鍋包肉、小雞燉蘑菇，給兩個人當晚餐。

　　可老板他們才出門，姚若塵就到“哐當”一聲響，門口的卷閘門降下，并上了鎖！

　　姚若塵頓時傻眼，緊忙跑過去，用力拍門：“開門啊，黎老板，我是姚若塵?！?p>　　可拍了半天，都沒有動靜。

　　黎耀邦從倉庫走過來，看見室內明亮的燈光和門口的姚若塵，急忙拿起前臺的電話，一遍一遍地給老板打傳呼：“請呼126—5158888，急事，請回電，本機號，我姓黎?！?p>　　“不用擔心，黎老板看見了，會回電話，咱們再讓他回來開門?！崩枰顠鞌嚯娫挘o忙安慰姚若塵。

　　“他會回電話吧？十點就封寢了?！币θ魤m還是有一些擔憂。

　　“肯定會的，只要他看見。你放心，要是封寢時沒回來，我就給你請假。”

　　“……。”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姚若塵只得繼續(xù)打掃衛(wèi)生，靜等電話響起，可時針指向九點五十了，電話還是沒動靜，什么意思？預示著她要和黎耀邦在這里共度一夜嗎？

　　不可以，蓉姑姑教過，女孩子要避免一切與男人一起過夜的事。

　　“怎么辦？還是沒回話?！币粋€小時后，姚若塵幾乎帶著哭腔問黎耀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