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原本想去槐王府,可靈霄說她不認(rèn)識丹鶴,那么也許她中神仙露只是個巧合。
回到流云觀,花嫵將自己關(guān)進(jìn)書閣,翻起醫(yī)書藥書。
可以進(jìn)一步確定的是,神仙露就是毒藥,跟修界沒有半點關(guān)系,否則,花嫵給靈霄喂過自己的血以后,靈霄不應(yīng)該一點起色也沒有。
花嫵的血中藏著煉虛之境的精純靈力,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可以緩解大部分丹毒,由此可見,靈霄中得絕對是神仙露,根本不是什么丹毒。
好在她毒素入體沒多久,沒有槐王那么麻煩,上次煉的那顆丹藥應(yīng)該能用,總算沒有浪費,只是要快些解毒。
她從書閣出來就去了丹庫,找之前那顆忘憂丹。
消息很快傳到了歸暮耳里,歸暮疑道:“她找那個做什么?”
弟子回道:“這不知道,不過花前輩似乎很急?!?p> 歸暮露出一絲笑意,“走,瞧瞧去?!?p> 她們進(jìn)到丹庫中,花嫵還在翻箱倒柜,歸暮笑道:“小師叔在找忘憂丹?”
花嫵冷著臉轉(zhuǎn)過身,毫不廢話,問:“在哪?”
“那就是一顆廢丹,怎會放在丹庫中?”
花嫵上前一步,皺眉道:“那不是廢丹,只是成色不太好?!?p> 歸暮哈哈一笑,“好吧好吧,師叔說不是就不是,不過,清理丹房的時候,已經(jīng)被燒了?!?p> “你說什么?”
“我說被燒掉了,大家都以為那是廢丹,沒用了自然要燒掉。”
花嫵眼中浮起怒意,“就算是廢丹,上品丹藥的廢丹也價值不菲,歸暮,你撒謊能不能著點邊?”
歸暮目光閃爍了一下,站直了道:“反正觀上沒有,小師叔不用白費力氣了?!?p> “你把它拿出去了?”花嫵往她面前走。
歸暮咯咯笑起來,搖頭道:“師叔呀,我可沒這么說哦,再說您有證據(jù)嗎?”
花嫵內(nèi)心萬分懊悔,怎么讓她鉆了空子,那東西雖然成色很差,但好歹是一顆成丹,如果賣的話,也能賣個好價錢……
對了,歸暮不會是把它給賣了吧?
“你就不怕我?guī)熃阒滥阃低蛋阉u了,會罰你?”花嫵詐她。
歸暮臉上果然露出破綻,微微拔高聲音,“師叔可別血口噴人,我可沒動那東西!”
“我與臨朝被禁足后,丹房的事都是你在管,你敢說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小師叔能耐我何?”歸暮緩緩露出得意的神情。
花嫵面無表情往外走,路過她時輕輕道:“最好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若是讓我找到那顆丹藥,歸暮,你就給我等著吧!”
歸暮心里緊了一下,強裝鎮(zhèn)定。
花嫵走后,她的弟子小聲問:“師父,她不會真的找到吧?”
“閉嘴!買主出手那般大方,定不會輕易將這東西示人,她就是能找到,也拿不回來?!?p> ——
花嫵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一趟槐王府,眼下來看,只有槐王能幫她找到這顆丹藥的下落。師姐雖然嚴(yán)厲,可歸暮太狡猾,大概問不出什么。
她出門時想了想,自己一身道袍走大門去槐王府也太惹眼了,糾結(jié)再三,她決定跟高寧公主要了一身衣裳。
“花嫵你要去哪兒呀?”高寧公主用頗為曖昧的目光打量她,“還要特地梳妝打扮?!?p> 花嫵頗為尷尬,卻也不能解釋得太明白,含糊道:“要見一個朋友,穿道袍去多有不便?!?p> 高寧公主很欣慰,提醒婢女:“快給我們花道長收拾漂亮些,務(wù)必要叫那人挪不開眼睛才行?!?p> 花嫵:“……”
——
槐王府后門,花嫵鼓起勇氣敲門。
張婆子來開門,愣了片刻。
“咳咳,”花嫵盡量讓自己自然些,“張嬸兒,我想見一下西柏侍衛(wèi)。”
張婆子的臉上忽然綻出一朵大大笑意,一把就把花嫵拉進(jìn)府中,關(guān)上了門。
“姑娘,你是來見我們殿下的吧?”
“是……”花嫵瞧著張婆子一臉誤會的模樣,簡直萬般不想承認(rèn)。
張婆子倒是樂呵呵地,“好好好,張嬸呀帶你去找封管家,讓他給你通稟?!?p> “……多謝?!?p> “姑娘,你家住哪里?怎么稱呼?”
“我……我是清江閣的歌女……單名一個嫵字。”花嫵一想到花姑娘這個稱呼,實在說不出口。
“哦,五姑娘呀?!睆垕饍捍蛄克〉酶浠ㄒ粯?,怎么不取個帶花的名兒呢。
“自從五姑娘上回來過,殿下好了許多呢,封管家還念叨你來著。”張嬸拉著她聊得起勁,壓低聲音道:“孩子,嬸兒多說一句,殿下這么喜歡你,你不如求求殿下將你從清江閣贖回來吧!”
花嫵:“……”
“你瞧瞧我們府上,地方這么大,后院一個人都沒有,你來得早,那就是優(yōu)勢呀,往后人多了,殿下也會記得你,我們殿下可不是喜新厭舊的人?!?p> 話說到此處,花嫵不免跟著八卦起來,小聲問:“張嬸兒,槐王殿下為何不娶妻呀?”
“唉,殿下早年身子不好,到了該娶妻的年紀(jì),主動向先帝提出再等等,說是怕連累了人家姑娘家,不過我總瞧著,這只是殿下的說辭?!?p> “那……他與丹鶴道長呢?”
“哎呦,那都是謠傳,我們殿下不喜與修界來往,都是丹鶴道長纏著他……”
花嫵一邊聽一邊心想,原來是這樣,丹鶴也太不容易了,身處宮觀,卻喜歡上政敵,嘖嘖,有意思。
槐王就更有意思了,明知道丹鶴跟自己不是一條心,還中了她下的毒,他是不是傻呀?
兩人正竊竊私語,萬萬沒想到竟迎面碰上了南宮懿。
南宮懿身穿家常的月白色長衣,半散著發(fā),緩緩走動之間,優(yōu)雅中透著疏離的貴氣,他停下步子凝神看兩人,眉宇間頗有些詫異,不怒自威。
“殿下?你怎么出了房間???”花嫵做賊心虛,立馬站好。
南宮懿無言打量了她許久,才慢慢道:“出來曬曬太陽。”
他這人一向自詡處變不驚,可感覺自從遇見這丫頭,前二十年的驚訝都用完了。
她怎么穿成這樣出現(xiàn)在我府上?
花嫵兩手揪著裙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一鉆,心里一陣懊惱,花嫵啊花嫵,讓你八卦人家,被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