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你怎么才來?”
沐九清放好挎包,坐下。
沐九清埋怨道:“你是不知道,我都快成夫管嚴(yán)了。”
“不挺好的嗎?”
“哪好了,我都快變成牢犯了?!?p> 江葉輕笑一聲,“可你還不是逃出來了嗎?”
“江葉!”
“哦,好好好。小仙女不生氣,喝酒喝酒!”
清吧里,駐唱歌手在臺上緩慢而憂傷的唱著民謠,像是在講著自己經(jīng)歷的故事!
傳到包廂里,歌聲聽得有些不清楚。
但,還是能激起知音的共鳴!
“江葉,感覺今天的駐唱很有故事啊!”
江葉咽下口中甜膩的雞尾酒。
“我聽樂隊的人說,跟他在一起七年的女朋友前陣子去世了。”
“人嘛,經(jīng)歷了一些難以接受的事,性格總會大變的?!?p> 聽江葉這樣說,沐九清怕的是她死后,林聿莫會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沐九清起身拉開包廂門,靠在欄桿上,看著底下的人。
“九九,要不要去下面坐坐?”
沐九清偏頭一點,“走啊!”
沐九清和江葉坐在吧臺的角落。
“江葉,你說再過幾年,我們的友誼會變得物是人非嗎?”
“不會!就算你最后沒有成為我的嫂子,我也只會跟我哥杠到底?!?p> “兩位女士需要喝點什么?”
沐九清把一張信用卡拍在桌上,“哥頓金酒,喝到我醉!”
調(diào)酒師用唇語問江葉,“小老板,這……”
沐九清見他遲遲沒有動作。
“你們老板不會跟錢過不去吧?”
江葉搖頭,指了指櫥柜上的酒。
“這位女士,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給您調(diào)!”
而另一邊毫不知情的林聿莫正在把圣誕樹艱難的運回家。
見她房門緊閉著,輕聲喊道:“阿清,阿清……”
沒人回應(yīng),林聿莫以為她是生氣了。
不過,也正合他意!
他可以有時間組裝好圣誕樹,給她一個驚喜。
林聿莫倒出部件和裝飾品,認(rèn)真的把圣誕樹組裝并裝飾。
“嘶,怪扎人的!”
可他還是要把它弄好,自己準(zhǔn)備的驚喜含著淚也要準(zhǔn)備好!
沐九清醉得眼神有點迷離,整個上半身支撐在吧臺上。
“小老板,我還調(diào)嗎?”
“酒呢?上酒?。 便寰徘逋蝗徽酒饋碚f道。
江葉拉她坐下,拍著她的背。
“上酒上酒!”
沐九清抱著江葉,笑出了眼淚。
“嗚嗯……”
“喝酒還喝哭了?”
沐九清抹掉眼淚,“江葉,我好愛他,好愛好愛……”
“今晚的最后一首歌……《對不起,我愛你》,送給……我的摯愛之人。”
少年坐在高腳椅上,背著吉他。
睫毛在眸下打下一片陰影,掩蓋了他眼里的神色。
悲泣的前奏響起,沐九清的心揚起了一絲波瀾。
“熟悉的天氣,留在深處的記憶。似乎那次我們相遇,是緣分前世的積累……”
底下的一些顧客聽著聽著,紅了眼。
每個不敢再愛的人,心底……都住著那么一兩個人。
鎖上了門,重蹈覆轍,轉(zhuǎn)不出那個圈了。
沐九清在角落里醉哭著哼。
“只是還沒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
人群里傳來哽咽的哭聲,一個化著精致妝容的女孩早已淚流滿面。
大唱道:“還要繼續(xù)和你在一起,對你說聲那句,我愛你!”
歌曲結(jié)束后,清吧里的哭聲久久不平息。
人生在世,最怕清吧放悲歌。
清吧的工作人員經(jīng)過許多的大場面,但是集體空有場面壓根就沒有過。
“小老板,這該怎么辦?”
“一個個打車送他們回家。”
“小老板,那我們不得虧死了?!?p> “我又不是缺錢的主兒?!?p> 經(jīng)理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好,我這就去!”
醉在一旁的沐九清口中不知囈語什么。
“九九,九九回家了。”
沐九清死抓著吧臺,“不,我不回家……我要喝酒……”
準(zhǔn)備好驚喜的林聿莫去打開她的門,房間里空無一人。
林聿莫的臉色一下子沉了。
等她回來,他不打斷她的狗腿。
“鈴鈴鈴……”
“哥,你能不能過來接一下九九?”
沐九清似乎聽到了林聿莫的聲音,喊道:“只是還沒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
林聿莫聽她醉醺醺的語氣,臉色再沉了一度。
“她在哪?”
江葉訕訕道:“我的……清吧。”
“看好她,我現(xiàn)在過去?!?p> 林聿莫來時,沐九清趴在吧臺上睡著了。
“哥?”
“你的賬,你以后再跟你算!”
江葉忽然感到背后一涼,自己的狗命不保了。
林聿莫摸著她的頭,俯身輕音說,“阿清,我來接你回家了。”
沐九清抬起頭,醉笑著勾上他的脖子,用魅惑的眼神與他對視。
林聿莫準(zhǔn)備抱起她時,沐九清卻收回了手,抱住了椅后背。
“你不是林聿莫,他是不會來接我的。你是來抓小孩的……”
江葉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也許,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林聿莫輕聲喚她,“我是林聿莫,你的男朋友?!?p> 沐九清顫巍巍地站起身,傻笑了起來。
“你是我男朋友,嘔……”
沐九清喉口一烈,胃里的酒翻滾而吐。
吐完,撲進他懷里。
“兄弟,借你紙巾一下。”
沐九清拿起他的衛(wèi)衣帽繩擦嘴,然后東倒西歪地往外走去,
林聿莫懊惱的捏了捏山根,追了出去。
“小老板,老板就是……”
“瞧清楚了,那位是你們未來老板娘?!?p> “嘔……嘔……”
沐九清扶著電線桿又吐了起來。
“阿清,阿清。”
“去,別來打擾我?!?p> 沐九清扶著電線桿,醉笑著說:“你好像……我男朋友哦!”
作為正宮的林聿莫,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
我不比電線桿帥多了嗎?
“阿清,回家了?!?p> 沐九清紅著眼,“嗚嗚嗚……你好丑??!”
林聿莫表示靚仔無語。
沐九清邊走向馬路邊扇著手臂。
“我要變成天使飛起來了,嘿咻嘿咻嘿咻……”
突然,一束強光射過來。
“嘀……”
林聿莫箭步?jīng)_上去,把她拉回來。
回想起剛剛驚心動魄的場面,心臟還在劇烈猛跳著。
“你不要命了?喝點酒,什么就往前沖?!?p> 沐九清被他罵得愣住了,委屈的看著他。
“別這樣看著我!錯了就該罰?!?p> 沐九清微微吸鼻子,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錯了!”
“還有下次嗎?”
沐九清微微抬頭,“有!”
林聿莫甩開她的手,“我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你那么丑,我才不要呢,毀我下一代的基因!”
沐九清蹲在地上,用手指點著殘雪化的水。
“阿清,乖乖回家好不好?”
沐九清還在自顧自地玩著水,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
“阿清,阿清?!?p> “他們都叫我乖,可他們...最后都不要我?!?p> “我要你,我要你一輩子。所以我們回家好嗎?”
沐九清朝他舉起手,林聿莫順勢用力拉她起來。
“好,回家!”
沐九清趴在他背上,雙手搭在他胸前。
她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林...林聿莫,我好...喜歡你喲?!?p> 林聿莫不禁笑出聲,“我也喜歡你!”
沐九清突然舉起手,“沖啊!回家?!?p> 林聿莫:“……”
兩人的影子被燈光拉長,映在地上。
只是女孩時不時會瘋地大喊一聲,打破這寧靜。
到家后,沐九清抱著那棵圣誕樹,死都不放手。
“林聿莫,你去哪偷的呀?”
“我給你買的?!?p> “哦!”
林聿莫怎么也拉不開她,最后也只能任由她去。
洗完澡,林聿莫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那棵樹全部分解了,不禁扶額。
“阿清,你以為是在解剖課呢?”
“嗯。它腎不太好,有點虛?!?p> 林聿莫忍下心中的怒火,解釋道:“阿清,這是一棵樹,不是人?!?p> “我知道了,拜拜!”
“阿清,回房睡覺好不好?”
沐九清抱緊樹干,一動不動。
“阿清?”
“你好丑,別跟我說話!”
“你就在這坐著吧,我不理你了?!?p> “嘭!”
沐九清轉(zhuǎn)頭看向門,“兇什么兇?狗崽子!”
林聿莫躺在床上,可腦里想的全是她。
沐九清迷迷糊糊的走進他房間。
“怎么不開燈?我都看不見!”
“啪”!
明亮的刺光照下來,沐九清下意識地抬手擋光。
“你好丑,我好喜歡你哦!”
沐九清撲到他床上,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睫毛。
“你睫毛好好看哦,好想拔下來做成標(biāo)本!”
林聿莫:老婆要剖我,我內(nèi)心害怕極了!
“阿清,想睡覺了嗎?”
沐九清搖搖頭,眨著閃亮的眸子。
“我想跟你睡,可以嗎?”
林聿莫面對她的投懷送抱,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掀開被子,“進來吧!”
沐九清竄竄地方翻進他溫暖的被窩,用冰冷的腳丫去蹭他,索取他身上的溫度。
“林聿莫,你好暖哦。是我心里最喜歡的人!”
“阿清喝醉后的技能是跟人瘋狂表白嗎?”
沐九清打了個哈欠,跳下床。
“我沒有跟人表白過,你是第一個。睡了睡了,我去關(guān)燈。”
林聿莫皺了一下眉頭,“那你關(guān)吧。”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