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功夫,車已經開進了受災地區(qū)的小路。
這時兩人才注意到窗外,這場面用狼藉已經沒法形容了。
到處都是被泥石流和大雨沖倒的房屋和樹木,一旁本應是綠油油的稻田,此時就像被灌了水泥的池塘一樣。
遠處有一排排那種簡易的大帳篷,應該是安置受災人員的安置點,帳篷被大風吹的搖搖晃晃,有很多處已經被飛來的樹枝劃破,堪堪的鼓著風。
這時,車里的兩人突然身體一輕,被墊的跳起了一下,車也不動了。
司機頂著雨下車查看狀況,雖然還打了傘,可剛一下車,全身都濕透了,雨傘根本毫無用處。
司機打開了側門,大聲的跟陶粒和素昧說。
“車輪被石頭墊了一下,又陷進泥里了,現(xiàn)在天氣這個狀況,估計一時半會也弄不出來?!?p> 司機又拿了工具,頂著雨去處理車輪了。
陶粒本想著自己跑過去找人幫忙。卻被素昧攔住了。
素昧讓司機大哥也先回車上避雨。
她倆穿起雨衣,決定暫時把行李留在了車上,人先過去,等雨小一點再回來拿行李。
明明感覺帳篷就在能看得見的遠處,可素昧和陶粒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好久。
期間陶粒還摔了個狗吃屎,要不是素昧一把拉住她,她差點滾進一旁不知深淺的泥漿中。
離安置點還有一段距離時,眼尖的記者發(fā)現(xiàn)了兩人,并招呼了同事,趕緊扶著兩個渾身濕透沾滿淤泥的倆泥人進了安置帳篷,并叫上人去幫后邊等在原地的司機提行李。
素昧打量著安置點里邊,布置極其簡陋,唯一不漏雨的地方,也被堆滿了價格昂貴的設備和藥品等物資。
她們進去時,有幾個看起來灰頭土臉的記者,正蹲在設備旁吃著壓縮餅干。
幾人看見素昧,先是一愣,然后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污漬,局促的打了招呼。
素昧倒是沒什么架子,和幾個人微微點頭打了招呼,就拉著陶粒不顧形象的坐到了地上休息,聽著剛才發(fā)現(xiàn)她們的那個小記者介紹著現(xiàn)在的情況。
這個小記者叫單小鵬,大家都喊他鵬哥。
“這次臨時安置點原來選的幾個位置已經全部被損毀了,目前只剩下這里的四間,昨天刮風還倒了一個。所以現(xiàn)在兩個留給當?shù)匕傩张R時住。我們,臨時指揮部,衛(wèi)生隊,和后勤都擠在這里。”
一旁的陶粒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說。
“我們公司拉物資的車應該已經快到了,藥品和被褥偏多一些。但看這個情況,大車進來應該費點勁?!?p> 鵬哥點點頭。
“我們這邊人手只剩下幾個女同志和輪班休息的攝像,你們車到了,我組織幾個人,先把藥品和被褥抬進來,這兩天帳篷漏雨漏的邪乎,那邊兩個帳篷里已經完全沒有干爽的東西了,夜里刮起大風的時候,冷的厲害。市里昨兒一早送來的物資都堆在原來的安置點帳篷里,塌了之后全部被壓在了里邊,拿不出來了?!?p> “我和其他幾家公司對過物資清單,他們那應該也有不少被褥衣物什么的。我們是最先到的么?”
鵬哥搖搖頭。
“不是,明輝的婁芝比你們先到了一會,他們車來的時候也是陷在了半路,但是他們帶了很多安保公司的人,藥品都抬到這了,食物和衣服正在分發(fā),有了你們兩家的衣物和被褥,今天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p> 陶粒點點頭,掏出手機在身上抹了一下,打了物資車司機的電話確認時間。
這會,帳篷的門簾再次被掀開,婁芝和一個跟她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