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大王還是早做打算吧?!碧邑苍诔聊凰仓?,提醒道。
帝辛聞言點點頭,雖然他不相信西伯侯會有反心是一回事兒,可真要到動手的時候,卻不會有半分的遲疑。
不過,在還沒有清理掉東伯侯之前,西伯侯是說什么也暫時不能動的,所以在思忖了片刻后,帝辛道:“方才在前朝時東伯侯也被驚得不輕,甚至連中宮都沒有去便出宮回了驛館,待到明日/他應(yīng)該就能緩過來了?!?p> “所以?”桃夭莫名地看向帝辛。
帝辛忽而一笑,看著桃夭道:“明日東伯侯應(yīng)當會進宮去見王后,而等他父女二人見面之后,就又會有熱鬧了?!?p> 桃夭:“......”
她一點兒都不想看那所謂的熱鬧!
盡管桃夭不想看熱鬧,可熱鬧卻還是會往她跟前湊。
翌日,緩過神來的東伯侯果然進宮來了,并沒有任何停留地徑直去了中宮,雖然中宮的姜王后還在受罰,但昨日天子親口說讓東伯侯去見王后,是以守在中宮外的侍衛(wèi)也并未阻攔他。
中宮被天子罰了數(shù)月,原本應(yīng)該熱鬧的中宮如今顯得分外冷清。
姜桓楚在進入中宮之后就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獨自進了姜王后的內(nèi)殿,父女二人在殿內(nèi)一待就是大半日,誰也不知道這父女二人在這大半日里究竟說了些什么。
不過,這個誰也不知道卻并不包括桃夭。
在姜桓楚剛踏入中宮后,桃夭便拉著帝辛和王貴人一起守在了桌案前。只見桌案上的茶具早就被收了起來,空蕩蕩的桌案上卻放在一個裝滿了清水的銅盆。
桃夭目光湛湛地盯著銅盆里的清水,臉上帶著微微興奮。
帝辛疑惑地看了看她,復又看了看銅盆,在什么也沒有看出來后,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是要作甚?”
王貴人站在桃夭身后,聞言吃吃一笑,狡黠道:“自然是聽墻角啦?!?p> 帝辛挑眉,盯著眼前的銅盆,問道:“聽誰的墻角?又如何聽墻角?”
王貴人笑瞇了眼不語,卻朝桃夭努了努嘴。
“我方才算得東伯侯已經(jīng)去了中宮。”桃夭盯著銅盆里的清水也不抬頭,解釋道:“大王你就不想看看東伯侯和王后會做些什么嗎?”
一聽這話,帝辛果然來了興趣,好奇問道:“想自然是想的,但如何看?就盯著這盆水就能瞧見?”
“自然能瞧見?!碧邑埠c頭,隨后在帝辛好奇的目光中,伸出食指用指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只見銅盆里平靜的水面上立刻蕩起了層層水紋。
而隨著水紋漸漸平息,那水中卻慢慢地出現(xiàn)了影像,帝辛瞇眼一瞧,發(fā)現(xiàn)那影像正是中宮里的景物。
桃夭側(cè)眸看了他一眼,笑道:“喏,這不就出來了。”
待得桃夭話音一落,水中的影像卻再次一變,變成了中宮內(nèi)殿的模樣,而姜王后和姜桓楚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里面。
帝辛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后眉心一蹙,道:“只能瞧見人,但卻并不能聽見任何聲音。”
桃夭聞言聳肩,無奈道:“能瞧見人就已經(jīng)不錯了,至于想要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就只能看他們的口型了?!?p> 看口型什么的倒是難不住桃夭三人,如今眼見著東伯侯父女二人似乎在說什么后,三人立刻全神貫注地盯緊了水面中的影像。
可看著看著,桃夭和王貴人的臉色就漸漸變了。
只見二人神色一頓,而后同時側(cè)頭看向帝辛,目光中噙了一絲說不出的古怪之色。
被二人同時盯住的天子卻面色如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銅盆里又看了一會兒,方才似后知后覺間地抬眸看向二人,面色淡淡地問道:“怎么了?”
桃夭臉上帶了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尖,似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倒是王貴人十分的干脆,她見天子詢問,立刻大大咧咧并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指著銅盆里的影像,就道:“大王,方才東伯侯和王后說的話,你究竟看懂了沒?”
大王面色淡淡,輕點頷首:“看懂了?!?p> 王貴人臉色的不可置信更明顯了,瞪著一雙大眼睛瞅著天子,又不太相信地問道:“當真看懂了?那你為何如此平靜?”
“那孤改如何?”天子淡淡地看著她反問。
王貴人被問得一噎,不過在瞧見天子淡淡的神色后,方才訕訕一笑,摸著鼻尖道:“不如何,只不過覺得大王著實好脾氣。”
能不好脾氣么,隨便哪個男人若聽了方才那番話估摸都會暴跳如雷,哪曉得這天下間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不僅沒有暴跳如雷,反而還十分的淡定。
別說王貴人覺得帝辛好脾氣,就連桃夭也如此覺得。
是以,桃夭盯著好脾氣的天子,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后當真跟微子啟有一腿???你昨日同我說的把柄,就是這個?”
話落,只見好脾氣的天子的額角似乎快速地跳了兩跳,然后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后,朝桃夭露出了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容,露出了八顆森白的牙:“算是一半吧?!?p> 桃夭被這溫柔得幾近猙獰的笑容給嚇得莫名一抖,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立刻收斂了臉上的同情憐憫之色,然后快速板起小臉,嚴肅又不失禮貌的安慰道:“其實大王也不必介懷,這也不是什么事兒,真的。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不是么?!?p> 頭上戴了綠的大王:“.......”
突然想要咬死這胖狐貍是怎么回事兒?
大概是大王想要咬死她的目光太熱烈了些,桃夭繼續(xù)抖了一下,又道:“這么說,王后同東伯侯出現(xiàn)了一些分歧啊。以前的王后心向自己的老父親,如今的王后卻是心向微子啟了?”
雖然明知道桃夭是在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但是帝辛還是輕哼了一聲,算是放過了她,“也不能說是完全心向子啟,只不過是在兩方衡量罷了,王后這些年生出來的野心可不小?!?p> “我覺得王后的野心雖是不小,但依然還趕不上大王的那位兄長啊?!碧邑埠昧藗掏颂郏荒樃锌氐溃骸斑B王后都敢染指,大王的那位兄長果然是個......”
“是個什么?”不等桃夭將話說完,帝辛突然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微笑問道:“你繼續(xù)說?!?p> 桃夭:“......”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爪子,又抬眸看了一眼微笑的天子,桃夭吞了口口水,道:“...果然是個招蜂引蝶的渣男,我之前的就說了,你那位兄長的一雙眼睛生的不好?!?p> 帝辛笑瞇瞇地望著她,還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愛妃說得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