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先生，請原諒我的遲到?！?p> 風風火火趕到接待室的約翰脫下了小禮帽，貼于胸前，微微鞠躬。
“怎么會？時機正好，約翰會長，我和您的助理剛參觀完沃斯卡呢?！?p> 霍夫的身型像個矮人，這是因為他患有侏儒癥，此刻的他坐在椅子上，雙腿甚至不能碰到地面。
約翰用余光掃了眼四周，助理都沒影了，的確，這個點也是下班了——霍夫先生應該等了一段時間。
“以最真摯的感謝致敬您的仁慈?！?p> 他致禮道。
霍夫笑了笑，跳下椅子，為約翰倒了一杯紅酒。
二人舉杯一碰，俱是輕抿一小口。
“霍夫先生，聽說您想和我談談？是對這次的訂單有什么變動嗎？”約翰問道。
“沒有......訂單方面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不知道，這些玻璃在西境是多受歡迎，多少王宮貴族愛不釋手，比琉璃更純凈又比琉璃更堅硬，重量更輕......哈哈，現(xiàn)在西境的貴族迫切地想要用玻璃代替所有琉璃?！?p> 霍夫哈哈大笑，這筆生意，他也是賺得盆滿缽滿，轉(zhuǎn)手能賣出兩倍的價格。
“慎言，霍夫先生。”約翰臉色一沉，提醒道：“洛克里斯只有一個王族?！?p> “噢噢噢......哈哈，在西境呆習慣了，畢竟......你也知道，他們自詡為紅玫瑰王族......”霍夫捂著嘴，假裝一臉驚恐，小聲道：“你可別告訴喬治王子，那我就死定了！”
說罷，他又大笑起來。
約翰臉上掛著假笑，霍夫的冷笑話沒有讓他感到絲毫好笑。
拿西境叛黨來開玩笑，本就是挖苦諷刺洛克里斯王國。
以前的約翰或許會不以為然，但是，跟了喬治后，他能百分百確定，洛克里斯重新一統(tǒng)的時候不遠了。
“這次之所以來找你，主要是我這還有一筆大生意。”霍夫自顧自地笑完，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聽說你最近面臨困難？作為老朋友，我可不想看著你受困擾?！?p> “我霍夫，最看重的就是友誼嘛！”
看約翰有些不耐煩，霍夫一笑，步入正題：“人口！”
“你需要人口，不是嗎？”
約翰的眼神一凝，盯著霍夫，皺著眉道：“請繼續(xù)?！?p> “現(xiàn)在的沃斯卡，大概有六千人，然而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項目，沒有一萬人口的支撐，完全無法施展......何況，王子殿下還會繼續(xù)擴充項目?！被舴虻靡庖恍Α?p> “我知道你們大力支持人口遷移，為流民安排衣食住宿，但現(xiàn)在涌入的人越來越少了吧？”
“難道霍夫先生有辦法？”約翰問道。
“當然?！?p> 霍夫往門的方向瞥了一眼，確定沒人，才小心說道：“奴隸買賣?！?p> 約翰拿著酒杯的手僵直下來，瞳孔一縮，酒杯里晃蕩的紅酒顯示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和躁亂。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霍夫先生。”
“我很確定。王國自二十年前便禁止了奴隸買賣，但這又不是王都，這是北境，不是嗎？”霍夫看著杯里的紅酒，說道：“王國有王國的法律，但北境有北境的法律?！?p> “真不知道我聽了你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還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奔s翰臉色略微蒼白。
“哈哈，約翰，你的腦袋里想什么呢。我就是一個侏儒，如你所見，只是有點小錢?！被舴蚶^續(xù)說道：“其實不止北境，整個王國都有奴隸買賣，即便在王都都有。只不過，北境更光明正大點而已。”
“你們最缺的是人口，而我來的時機正好，不是嗎？”霍夫說道。
約翰沉默良久，開口道：“能提供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霍夫的話讓約翰一震。
“你背后站的是誰？”
約翰眼神漸冷，即便再怎么有錢，也不可能提供這么龐大的奴隸數(shù)。
至少，王國表面上是明令禁止奴隸買賣的。
有那一條法律存在，就沒人敢明目張膽地觸犯。
“噢！約翰，你這么說可真是傷人心。”霍夫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隨即說道：“我只是有一個大客戶而已?！?p> 他放下酒杯，伸開手掌，面向約翰，指著自己的手掌笑笑。
約翰瞬間臉色大變，額頭上冷汗涔涔。
“這年頭，能在北境搞出點名堂的商人誰沒點背景呢？你說是吧，約翰。”霍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可是一群瘋子?！奔s翰道。
“得了吧。我是商人，只看金幣，而那群瘋子，恰巧能讓我金幣滾滾來，僅此而已。”
“還有，一塊玫瑰窗大小的玻璃換一個奴隸，不限量?！被舴蜓a充道。
約翰臉色陰晴不定，他內(nèi)心雖然很不想和“五指”扯上關(guān)系，但有種聲音告訴他，這可能是個機會。
“我要請示喬治王子。”
他明白，自己的背后站的是喬治，沒有王子的命令，這種事他做不了主。
“原本就是這個打算?！被舴驖M意一笑。
“對了，我還有一筆小生意，不知道約翰你感不感興趣?！被舴蛱蛄颂蜃齑?，有一絲興奮。
“你可以直接和王子殿下談?！奔s翰打定主意，不想和霍夫再扯上關(guān)系。
“不不不，這個福利我只偷偷告訴你?！被舴蜓劾锪髀冻鲆荒駸?，他的臉有些興奮地扭曲，語氣里蘊含著按捺不住的激動：“最近，我這邊到了一批新的貨色，有幾個貴族女兒......你知道，貴族女兒都是很有教養(yǎng)的......平日一個個高高在上......”
“大多數(shù)這種上等貨色都是一到手就被預訂了。我特地留了一個，之后還能賞賜給家仆......”
“停！”
約翰再也聽不下去，立刻大喝。
“我對這些沒興趣。”
事實上，他對這種變態(tài)的嗜好簡直感到惡心。
“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就只能自己......”
霍夫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一想到一個女孩就要這么死去，約翰便一陣反感。
這不關(guān)我的事，這不關(guān)我的事，這不關(guān)我的事......
他拼命告誡自己，別摻和這些事，同情也沒用！
霍夫咧著嘴直笑。
“我買了?！奔s翰還是逃不過良心的斥責。
真是喜歡多管閑事......正因為這樣，之前我才一直是個小商人啊。
約翰心里自嘲，同時他惱怒無比，對這個侏儒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活脫脫一個變態(tài)！
算了，買下那個女孩，讓她去礦場或者玻璃廠，就當補充人手了。
“噢！看來今晚我又要獨自一人度過漫漫長夜了?！?p> 霍夫說完，與約翰道別，依依不舍地離開。
呼！
約翰癱倒在椅子上，滿身大汗，仿佛是在刀尖上走了一圈。
霍夫的那種眼神，讓他厭惡，也讓他心驚，神經(jīng)緊繃，不敢放松絲毫。
昨夜小樓觀雨
額，斷推了，單機，努力堅持，爭取上架全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