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活動開了,就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一個漂亮的后踢,將那要偷襲他的男仆直接踹下了二樓,掉到一樓砸壞了客人一桌的好酒菜。
有了這次事故,下面的人開始騷亂起來,二樓的某些人卻完全不管不顧,依然做著自己在做的事情。
很快帝墨冉便擺平了這些烏合之眾,他立挺于眾人之中,抬起腳緩緩的向床上的某人走去,這時他的眼中再不是狠厲,取而代之的是那無盡的心疼和無盡的溫柔。
而床上的主角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暈了過去,但就算她暈了過去,她的雙手卻是依然死死握住剛剛帝墨冉給她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是憔悴。
帝墨冉輕輕扶著她的頭,一個公主抱就將她摟在了懷里,他抱著她一個轉(zhuǎn)身,她頭上僅有的發(fā)簪掉落,萬縷青絲傾瀉而下,本人卻依然緊閉雙眼,安詳?shù)梅路鸬袈淙碎g的仙子。
剛剛跨出一步,老鴇便拉住了帝墨冉的衣袖:“公子,這……”盡管老鴇很怕他,但蘇清寒還是她花錢買來的,總不能就這樣被他白白抱走吧!
“下午,我會讓人將銀票給你送來?!?p> “那就好”
帝墨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抱著蘇清寒慢慢向樓下走去。
本來花滿樓輕歌艷舞好不自在,但是現(xiàn)在卻圍成一團,看到帝墨冉抱著蘇清寒走出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讓出了一條路。
帝墨冉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反而時時關(guān)注著懷里的慘白面容,這個時候她并沒有像剛才那般警惕,雙手下垂于帝墨冉胸前,而衣服也被帝墨冉從前面為她披上了。
他就這樣抱著蘇清寒離開了花滿樓,不過他剛剛出花滿樓就不見了,眾人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索性就不管了,該干嘛干嘛去了?p> 其實帝墨冉是為了保護蘇清寒,蘇清寒畢竟是一個青樓女子,這樣堂而皇之的帶出來怕別人說閑話,所以一出來他就用輕功將蘇清寒帶到了他的府邸。
等蘇清寒醒來時已是傍晚,看著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
“這是哪?”
“姑娘你醒了?!?p> 看著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孩,現(xiàn)在正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受不了這樣眼光的她只能再次開口問道:“這是哪啊?”
“是我們王爺救了你?!?p> “王爺?”
“對??!就是當(dāng)今陛下的六弟,成王殿下?!?p> “成王?”
“對?。 ?p> 沒想到救我的居然是成王,不過他為什么要救我呢?
“姑娘,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去沐浴更衣再來吃東西吧!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謝謝”
“這邊請”
剛進浴室便看到了一個大澡盆,上面浮著很多玫瑰花瓣,蘇清寒伸手碰了碰水,水溫正合適。
不過很快身后的丫鬟便伸手要脫她衣服,她立馬緊緊握著自己的衣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謝謝你們,你們可不可以先出去?!?p> “是”所有丫鬟都出去了,她脫下外衣伸出如玉的足尖再次試試水溫,涼風(fēng)將身子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張妖異的網(wǎng)。
不過沒過多久最開始她見到的那個丫鬟又來了,而此時的她將自己的鎖骨與肩膀暴露在空氣中。
“姑娘,你的肩……”丫鬟驚呼一聲,蘇清寒朝她的眼光追去,原來是自己肩上的疤痕。
“嚇到你了吧!有事嗎?”
“額,王爺要我把這個拿給你?!?p> “這是什么?”
“哦!這個是我們王府上好的金瘡藥,王爺說用了能……”
看著丫鬟吞吞吐吐,她只能疑惑的開口問道:“能什么?”
“能去疤”
蘇清寒立馬明白了,不過……他什么時候知道她身上有疤的。
“哦!知道了?!?p> “姑娘你先用,我下去了?!?p> “嗯”
丫鬟走后,浴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可是此時的蘇清寒反而心慌起來,現(xiàn)在的場景就仿佛今天早上她一個人呆在鏡子前等待她的第一個客人一樣,安安靜靜。
第一個客人……
蘇清寒突然想起江爺那惡心的嘴臉,整個人都顫了顫,雖然她泡在舒服溫暖的水里,但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其實很冷。
她拿起洗澡的帕子,使勁搓著自己的身體,想洗去那惡心的感覺,但是越洗她越覺得惡心,手下的力度便更重了。
她身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好,有的還因為她用力搓而脫皮了,甚至流血。
但她毫不在乎,她只想將自己洗干凈,可是卻沒有絲毫作用。
時間久了,手酸了,傷口掉皮流血了,染了溫水,一陣一陣的疼痛襲來,但她也只是死死咬住嘴唇。
凝視著溫水上的花瓣,眼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突然她眼光一狠,將右手一抬起來使勁拍打水面。
水被濺起了浪花,反彈到她臉上,花瓣也被彈起連著水滴掉落在了地上。
冥王府
“你說什么,成王帶了一女子回府?還是青樓的?”
“是”
“胡鬧!”
“王爺恕罪,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算了,待本王日后再找成王好好聊聊,先下去吧!”
“是”暗衛(wèi)離開后,一個黑衣女子出現(xiàn)在書房內(nèi),仔細(xì)一看這女子長得還真是好看,不過現(xiàn)在她穿著夜行服,暫時看不出她的性格。
接著冥王喃喃道:“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成王本就小孩子心性,這次怕不是被青樓里面的人給利用了,要不要屬下……”黑衣女子用手在脖子上輕輕劃了一下,表示殺。
冥王抬頭看了看黑衣女子,又低下頭看著桌上的畫像說:“不必了,本王還是了解六弟的,能讓他帶回的女子他定是很喜歡的,若是我們就這樣把那女子殺了,只怕會弄巧成拙,到時我們要是因為此事生了嫌隙,可就得不償失了?!?p> “是”
“你去查查那女子的背景,再來向本王匯報?!?p> “是”黑衣女子拱手轉(zhuǎn)身離開,又只剩下帝墨寒一個在書房了,不過他好像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寂寞。
蠟燭一點一滴的燃燒著,月光悄悄溜進書房打在帝墨寒側(cè)臉上,一縷發(fā)絲垂在他的臉頰旁,那妖艷的雙眼散發(fā)出帝王般的光芒。
今日他身穿一襲白衣,這顏色與這暗黑的夜晚顯得格格不入,但又覺得十分耀眼,卻無絲毫違和感。
他似乎在看著窗外的月色,但又好像看到了某個人,整個人都呆住了,第一次看到原來他還有出神的時候。
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他想起了那個他不知道名字甚至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卻讓他永生難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