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他的臉上從來都是認真的表情,嚴肅的神情能夠讓氣氛沉重幾分,他坐在書案之上,看著一些奏報,看的很認真,他的身軀高大,書房之中擺放著他的盔甲跟武器,金色的虎頭鎧甲非常的顯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套戰(zhàn)甲,戰(zhàn)甲邊緣放的就是一桿三菱槍,金色的槍身閃閃放光,槍芒之上散發(fā)著寒光,這柄槍就是他的御靈器,蕭如雪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柄長槍的恐怖,槍身之上似乎涌動著天地元氣,就算是放在那里都有一種要隨時沖出來,刺穿別人咽喉的感覺,一個下人將他帶入書房,隨后那個下人走了出去,他一臉平靜的站在書房中央,望著眉宇之間跟靖武安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他就是忠肅侯爺靖武伯,也是整個朝廷之中的風(fēng)云人物,他緩緩抬起了頭顱,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蕭如雪,望著蕭如雪的臉龐他愣了一下,因為蕭如雪的臉?biāo)坪醺约簺]有任何的相像之處,他的臉比一個女子還要俊美幾分,他的眼眸非常的平靜,一臉鎮(zhèn)定的望著他。
“來的路上順利吧?!本肝洳坪跤X得不知道說些什么,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最終他打破了沉默說道。
“靖武世家的馬車相送,豈有不順利之理。”蕭如雪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你恨我,不過世家大族總要有些人要犧牲,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本肝洳林氐恼f道,眼眸之中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只因為她是一個丫環(huán)嗎?”蕭如雪凝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沒錯,她是一個丫環(huán),她不該瞞著我把你生下來,否則也不會迎來殺身之禍。”靖武伯道。
“呵呵,原來這就是你對她的評價?!笔捜缪┬α?,笑得有些譏諷,不知是在嘲諷眼前的靖武伯,還是嘲諷這世道的不公。
“評價,她從來都沒有那個資格,從來沒有?!本肝洳荒樐氐恼f道,眼眸之中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尊貴。
“明明是她受了極大的委屈,你們居然一個個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一個堂堂的侯爺奸污丫環(huán),一個一國公主覺得她勾引自己的丈夫,從而將她殘忍的殺死,你們居然可以說的那么簡單,在這里說的那么冠冕堂皇。”蕭如雪眼眸之中浮現(xiàn)出怒意說道。
“夠了,當(dāng)年的事情你知道什么?!本肝洳┡呐陌付?,眼眸之中蘊含著無盡的怒意。
“無論你怎么不愿聽到,但這就是事實,無論你怎么遮掩,無論你怎么躲避,真相就是真相,神也改變不了。”蕭如雪凝望著他的眼眸冷冷的說道。
“真相,就算你去找陛下,說出這些那又如何,陛下會相信你嗎,陛下愿意相信的就是她勾引我,從而生下了你,這才是真相,無論你愿不愿意承認,這才是天下人愿意接受的真相?!本肝洳林氐恼f道。
“所以我也該死,值得你派出一個浮屠鐵甲斬草除根?!笔捜缪┑?。
“他不是我派的?!本肝洳馈?p> “你跟她有區(qū)別嗎?你難道不知道她派出了浮屠鐵甲,你沒有阻止就是跟她沒有任何的區(qū)別?!笔捜缪┑?。
“我知道你有恨意,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要知道?!本肝洳?。
“不用你重復(fù)了,她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想再聽一遍,也許在你的兒子女兒眼中,你是一個英雄,是一個非常偉岸的父親,在她眼中你是一個完美的丈夫,可是你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罪惡的根源,而我只是一個罪惡的產(chǎn)物,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上,你的姓,對我來說是最丑惡的東西,聽到都覺得惡心?!笔捜缪┢届o的說著,隨后走了出去,沒有任何的停留,出來的時候徐掌柜已經(jīng)在等著他,靖武伯一臉迷茫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心中有種莫名的復(fù)雜心情,他是自己的兒子,這是自己不能否認的事實,可是他不能認他,他唯一覺得虧欠的一件事起就是這件,可是他必須裝作如此,他知道自己的罪惡,有時候會從噩夢之中醒來,他覺得是不是自己錯了,可是他不容許自己的人生有一點污點,所以他沒有錯,也不容許自己有錯。
“這就是你想要說的話吧,你可以安息了?!蔽萃馐捜缪┩炜锗溃S后跟著徐掌柜走了,天空之中起了一陣清風(fēng),整個庭院非常的涼爽,似乎是天空在回答他的話。
“公子,原來這就是當(dāng)年的真相,我知道的真相原來一直是一個謊言。”徐掌柜邊走邊說。
“你聽到了,不可能啊,靖武伯可是御天境的強者,你在外面偷聽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用了斗篷?!笔捜缪┝巳坏恼f道。
“我是怕公子受什么委屈,所以偷聽,只是公子您為何如此委屈自己,如果您要殺人,整座侯府可以雞犬不留的。”徐掌柜一臉的不解,他的公子明明是一個神,區(qū)區(qū)一個侯府一個念頭就能毀滅,可是他為何如此,也只是裝作一個小小的天靈境強者。
“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殺人嗎,而且殺了他們那跟他們有何區(qū)別,一個人想要擁有極大的力量,就必須擁有相應(yīng)的品德?!笔捜缪┑?。
“原來這就是公子能夠成為神的原因,老奴明白了?!毙煺乒褚荒樍巳坏恼f道,隨后帶著蕭如雪來到了一個院子之中,院子清幽簡雅,倒是顯得有些清靜,可是徐掌柜知道這個院子是侯府之中最差的一個院子,好在公子不在乎這些事情,否則他真的替公子感到不值。
“蕭如雪,他是公子嗎?”蒼玄一臉惆悵的坐在了御書房之中,心中思索著什么,他說過自己的名字,他叫蕭如雪,可是他去過青陽鎮(zhèn),蕭如雪公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他那樣的絕世公子,行事作風(fēng)已經(jīng)不是自己能夠猜測的,尤其是他手中的星輝劍,那種星輝猶如流云一般彌漫而出,就算是御靈器也休想在星輝劍之下占得一絲上風(fēng),他終于明白這個公子的恐怖,如果帝國失去這個公子的好感,那將會是巨大的損失,他現(xiàn)在非常的肯定自己送出避天珠絕對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不過這位蕭如雪是公子的話,讓他有些難辦了,當(dāng)知道靖武伯的私生子是公子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去靖武世家看了一下,這位天嵐帝國的皇帝,深夜之中闖入了臣子之家,看到了那一個公子,這個蕭如雪雖然是跟那個不一樣,可是身上的氣質(zhì)絲毫不差,蒼玄乃是一國皇帝,別人或許認不出來,可是公子身上彌漫的那種氣質(zhì),他印象非常的深刻,所以他知道這個蕭如雪就是公子,他必須要在自己的妹妹跟帝國之中選擇一個,但是他會站在帝國這一邊,任何人都不能凌駕帝國的利益之上,如果公子能夠?qū)Φ蹏泻酶?,那么整片天下他可以無視,連同蒼穹學(xué)府他都堅信,自己不用懼怕,因為雪貍丫頭回來的時候告訴過自己,他去過蒼穹學(xué)府,而且還無視了里面的所有御天境高手,連同府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現(xiàn)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為什么公子換了一張臉。
“不管是不是,一定不能得罪他?!鄙n玄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臉堅定的說道。
“公子,這里是攬月樓,所謂抱天攬月,孤天星辰低,說的就是這座樓?!毙煺乒衽c公子走上了攬月樓,蕭如雪也滿意的點了點頭,攬月樓是帝國最豪華的酒樓,在這座酒樓之中吃飯的人十個之中有九個是貴人,只有一個還是富可敵國的商賈。
“好一個攬月樓,比本公子的公子樓氣派了太多?!笔捜缪┮彩菄@息著說道。
“公子這里吃飯的人都是身份尊貴的人,依照公子的習(xí)慣,老奴定了一個靠窗的座位?!本肝洳琅f將徐掌柜派給了蕭如雪,所以蕭如雪出行都由徐掌柜安排,他非常的滿意徐掌柜的圓滑,也越來越喜歡他,他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掌柜,可是他的確是一個非常讓人滿意的隨從,連蕭如雪的喜好都考慮到了。
“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坐在窗邊,望著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遙望窗邊的建筑,帝都之中從來都不缺奢華的建筑,蕭如雪心中若有所思,如果在這里建造一座天下聞名的公子樓,是不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他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微笑,可是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解決,所以建造公子樓,還不是眼下最適合的時候。
“公主請?!睒翘葜?,紫衣蓮裙的公主踏上了樓梯,坐在了一張桌子之上,原本一國公主身份極其的尊貴,肯定是要訂包廂的,不過今天客人很多,已經(jīng)沒有了雅間,所以她只來到三樓吃飯,這里的也需要提前預(yù)定的,能夠訂到位子是一件很不簡單的事情。
“公子,來了一個人?!毙煺乒裰噶酥缸诹怂麄儾贿h處的人,只見她氣質(zhì)高貴,一身的紫衣長裙,臉上戴著輕紗,只是左臉的黑斑清晰可見。
“她就是那一個公主吧?!笔捜缪┑恼f道,隨后看向了窗外,依舊沒有任何的言語,樓梯之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他穿的非常樸素,臉上非常的隨和,身后帶著一個侍衛(wèi),侍衛(wèi)也是一身便衣,似乎是一個普通人一般,只是他一臉不解這個人為何要來公子樓吃飯,而且還在三樓,三樓之中沒有了位置,不過他絲毫不在乎,因為他走向了蕭如雪,從進來他就在尋找他的身影,他的身影縱然是在人群之中也是非常的顯眼。
“我可以坐在這里吃飯嗎?”隨和的聲音響起,徐掌柜有些皺眉,可是看到來人的面容,他眼眸之中出現(xiàn)了深深的駭然,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以?!笔捜缪┮琅f望著窗外,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身后的那個侍衛(wèi)覺得這個人非常的無禮,眼眸之中已經(jīng)有了一分憤怒的神情,可是他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滿足的笑容,似乎是確定了什么事情。
“公主您看那位?!弊弦鹿魃磉叺氖膛钢斑叺娜苏f道,公主緩緩轉(zhuǎn)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的穿著很普通,可是她不會看錯,這個人就是天嵐帝國的皇帝蒼玄,她一臉的驚訝,這個人怎么會來攬月樓吃飯,而且還是跟一個白衣公子。
“見過陛下?!弊弦鹿饕荒樄Ь吹淖叩搅松n玄的身邊,躬身行禮道,蒼玄望了她一眼,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讓她坐下,公主也只能站著,畢竟他可是一國的皇帝,她的眼眸之中是對坐在皇帝對面的這位公子的好奇。
“公子進來可好?”蒼玄非常隨和的說道,可是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威嚴,仿佛是很平常的對話,而且沒有一絲的帝王尊貴態(tài)度。
“還不錯,原本以為來這里是來看望你,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理由進到帝都?!笔捜缪┺D(zhuǎn)回了頭顱,望著那一張絕世俊美的臉龐,公主有些失神,身后的侍女眼眸已經(jīng)凝滯在了他的臉上,而蒼玄已經(jīng)非常確定他就是公子了,沒有第二個人敢跟他這么說話了。
“公子,這件事情我并不知曉?!鄙n玄一臉凝重的說道,他是真的害怕這件事情讓他對帝國產(chǎn)生隔閡,而一旁的南榮公主已經(jīng)非常的驚駭了,這一個帝國的皇帝,居然會對眼前的這位公子如此客氣,他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天嵐帝國的皇帝,連神殿的殿主都可以無視的存在,他何曾對任何一個人這樣的客氣過,天下只有一個人能夠讓蒼玄這般客氣,就是帝國第一狂人之稱的雪狂,可是眼前的公子顯然不是雪狂,還有人居然能夠讓蒼玄這般客氣。
“我知道,這些事情跟你也沒有絲毫關(guān)系,有些事情是宿命的安排,人們都只能無可奈何。”蕭如雪淡淡的說道,他們兩個聊的非常愜意,身邊的卻非常恭敬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