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覺還行?!鄙蚴獜娦袎阂肿∽约旱男奶f到。
“哦,那有想去的學(xué)校嗎?”
顧洲垂了眸子,那雙生得精致的眼睛中看不出情緒。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那想去中醫(yī)大?!?p> 聽見沈石溪的話,顧洲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他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出于涵養(yǎng),他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并沒有追問沈石溪為什么。
最后,顧洲只是說自己先走了,很快就離開了原地。那個臺階上只留了沈石溪一個人,遺憾和奢望的沖動油然而生。
如果顧洲問,她會不會開口就說出了真相呢?
......
高考完了過后,按照慣例,全體同學(xué)和老師們要聚最后一次餐。在全體一班同學(xué)的要求下,班主任特別有情懷地點了最后一次名,沒想到一向準(zhǔn)時的顧洲和沈石溪遲到了,他們錯愕地在包間里面尋找這著兩個人的身影,最后都輕輕笑了起來。
沈石溪提著一個精致的禮品袋站在包間門口,她聽見里面的人在喊她和顧洲的名字,突然之間就覺得有些難為情。
就在她準(zhǔn)備要推開包間門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來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先她一步握上了門把手。
“這么晚?”顧洲似乎剛剛接完電話,他將手機收回兜里,笑著對沈石溪打了個招呼。
“我好像聽見他們也在喊你的名字啊,你不是也晚了?!?p> 沈石溪好像沒有距離顧洲這么近過,他站在她的右側(cè)方向,一只手撐出來將她右邊的空間全部堵住。從遠處看去,就好像是顧洲將沈石溪圈在懷里了一樣。她微微有些窘迫,低垂著眸子不敢抬頭看他。
“那就一起進去吧。”
顧洲說著,就將包間門推開了。
房間里的人都在這一瞬間朝著他們兩個看了過來,就看到紅了臉的沈石溪和一臉坦然的顧洲,起哄的聲音突然此起彼伏,即將畢業(yè)的離別愁緒仿佛在這一瞬間找到了突破口,他們大聲喧囂著、吵鬧著。
“我遲到了,要怎么罰你們隨意”顧洲淡定地走近包間,他臉上帶著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容,瞬間就能讓人忘記剛才他們等待的不愉快。
“那就喝三杯!白的!”有人提議。
顧洲笑了笑,舉起旁邊一個干凈的酒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頭一飲而盡,重復(fù)三次。
“不行啊,沈石溪也遲到了,也要罰!”
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聞的沈石溪突然被點到了名,她愣愣地抬起了頭:“我不會喝酒啊?!?p> “不管,顧洲都喝了。你也要喝,啤的也行?!迸赃叺耐瑢W(xué)不依不饒,就連班主任都一臉笑瞇瞇地看著他們,沒有半點要阻止的意思。
沈石溪看著遞到她手邊的杯子,心里一橫,把它端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那只修長白皙的手又出現(xiàn)了。
顧洲搶過沈石溪手中的杯子,將酒灌進了自己的嘴里。
“沈石溪不會喝酒,我替她吧。”說完,顧洲又給自己倒了兩杯,一如既往地瀟灑地喝了下去。
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顧洲做這么出格的事情,一班人的人包括班主任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洲,一直到他將杯子放下了,他們都還沒回過神來。
沈石溪也是,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了顧洲的那只手。三年前也是,她倒在地上的時候,顧洲將她書包撿了起來。
這么一來,大家也不敢鬧顧洲和沈石溪他們了,幾個平時在班上就很調(diào)皮的男生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目標(biāo),繼續(xù)去折騰下一個人了。因為一起遲到的緣故,沈石溪的座位就和顧洲的緊挨著,等顧洲坐下了之后,她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嗯?”顧洲迷迷糊糊地答道,聽他聲音,好像已經(jīng)有些喝醉了。
“你沒事吧?”
沈石溪轉(zhuǎn)頭去看,就看見顧洲湊在她面前,那張精致的面孔突然放大在她的眼前,她甚至連反應(yīng)都做不出來。
不過,顧洲的面色看起來和平時相差無幾,只是眼神已經(jīng)有了迷蒙。
她很清楚地知道,顧洲醉了。
“你剛才說什么?”
“?。课艺f沒......”
“上一句。”
顧洲粗暴地打斷了沈石溪的話,這在她認識他的這些時光中,簡直聞所未聞。
“謝謝。”
得到沈石溪的答復(fù)之后,顧洲似乎饜足地瞇了瞇眼睛。然后頭一歪就靠在了自己的靠椅上面,沒過多久就徹底閉上了眼睛。同學(xué)們還在打鬧,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沈石溪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她愣愣地看著顧洲,不知道是該不該叫他起來回去睡。就在沈石溪猶豫的時候,顧洲的嘴巴突然動了動,他好像說了點什么,她沒聽清楚。
少女有些心虛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趁著沒有注意到這里,她趕緊湊近顧洲。
“不用謝,你是......淺淺的朋友......”
沈石溪僵在了原地,她用力地握著手上的那個禮品袋,一直捏到指尖泛白都沒有放開。良久之后,她突兀地站了起來,全班人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币膊恢浪膩淼牧?,竟然還能笑著說完這句話走出去。
那個禮品袋被沈石溪落在地上,她原本鼓起的勇氣也隨著它被一起拋棄在角落里。
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凌晨了,同學(xué)們瘋過鬧過一場,包間里滿是狼藉。顧洲倒是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躺了一整個晚上,散場的時候,一個男生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臉:“顧洲顧洲,醒醒......要走了!”
顧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手上就被塞了個東西。
“這個禮品袋是你的吧,看看還有什么東西沒拿完,我們結(jié)賬了。”
他只感覺到后腦勺一陣劇痛,也沒來得及分辨自己手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只是本能地將它握在了手上。
剛剛走出飯店,凌晨地冷風(fēng)吹著顧洲的臉龐上,將他稍微吹得清醒了一些。
這個時候,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上好像多了一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