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哥哥,我想了想還是更喜歡用這個稱呼來叫你呢,不過這輩子也許都不會再見面了。謝謝你這些天以來對我的照顧,也許在我今后逃亡的日子里,這些美好的回憶會成為我最溫暖又堅實的支柱?!?p> “正如那天你聽到的,我是喚醒遠古神國機甲師的祭品,不光古夏族要找我,以后還有許多勢力都會盯上我,說不定司徒家也會踏上這條道路。為了不連累這座城市,為了不連累留給我美好的人,我只能選擇在他們還未徹底進入這個地方的時候再度啟程了?!?p>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以及感謝你最后送我的靈石。”
在司徒劫讀完之后,信紙突然冒出了一陣淡淡的藍色火花,在燃燒到盡頭之后,所有的痕跡都變成了一顆藍色的月牙晶體。如果不是它的存在,恐怕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只會像夢一般逐漸消失在心頭與腦海。
“小丫頭……”司徒劫將月牙晶體存入了曄魂珠,望著還微微有些縫隙的窗戶,喃喃道,“但愿一路平安。但你放心,只要我還在,就一定不會讓司徒家也走上獻祭這條道路的?!?p> 平復心情,司徒劫用過了晚餐。還是和之前一樣,采薇的手藝精妙無比,甚至快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也許在那個神奇的調(diào)香世家里,采薇的不少家務(wù)能力都得到過專門的訓練吧。
拿出一些今天下午買來的材料,司徒劫開始琢磨了起來。
為了防止自己不在司徒家的這段日子里,采薇被人盯上,他必須做好一些防范措施——緊急聯(lián)系銘文裝置與防身裝置。
雖然最終沒有被柴穎噴上防狼噴霧,不過司徒劫當時想了想,還是買來了兩瓶。
靈氣鍛造!
在千絲萬縷的靈氣中,兩塊天雷木分別被雕刻成了一枚圓形木牌與手鏈的形狀。這次,他不再只追求煉器的形,而是將靈力慢慢注入,開始意會起煉器的神。
雖然完工后器物依舊只有十分微弱的靈性,但比起最開始的水平來看,已經(jīng)進步很多了。
在刻畫好銘文,裝填好炸藥之后,司徒劫帶上木牌與手鏈,來到了樓下采薇的門口。
“采薇,是我,這會兒方便嗎?”
采薇很快便打開了房門,微笑著將司徒劫請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身姿曼妙無比,只是臉上的遮面面紗將她的美變得含蓄又悲涼了起來。
“少爺請用茶?!?p> “辛苦了,不過以后不必這么客套?!彼就浇偃〕隽耸諗亢湍九?,道,“我會出去幾天,但擔心會有人對你不利,所以做了兩個東西送給你,當然,最好是不要發(fā)生危險的事情。”
少爺親手做的東西?
雖然勉強有著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但采薇從來不敢將事情往那一方面去想。只是第一次接受別人親手做的東西,總感覺心里有種莫名的開心。
“謝謝少爺,采薇會好好珍惜的?!?p> 司徒劫接著解釋道:“如果發(fā)現(xiàn)有危險,對面又是男人,用這個噴他。”
“這是……”
“防狼噴霧,似乎對男性有極強的殺傷力。”司徒劫接著說道,“如果敵人太多,情況過于危機,就直接把手鏈丟出去,但要小心它會爆炸。至于木牌,周圍五米內(nèi)有人對你刻意發(fā)動靈氣,木牌會變熱并提醒你。如果需要援助,用手指使勁兒按壓木牌,包括我在內(nèi)的司徒家的人會以最快的速度知曉你的情況,并趕去你的身邊……當然,如果你還在曄明城的話?!?p> 看著司徒劫有些凝重的神情,采薇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看樣子少爺是真的知道有人可能會對自己下手,不過以自己的容貌,和卑微的身份,真的會有人來攻擊自己嗎?
“對了,采薇,你對你之前的記憶還有印象嗎?比如說香?!?p> “香?”
其實,自從在那天蘇醒之后,采薇便只記得自己是在一間破廟里,被當做怪物,人人疏離。最后在饑寒交迫的路上,有一名面色嚴厲的婦人救下了自己,并將自己帶往了一個叫春宵樓的地方。
起初,采薇還擔心自己會不會淪為風月女子,但想想自己的臉,她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后來,采薇發(fā)現(xiàn)那女子是春宵樓的大當家,救下自己只是單純出于憐憫,送來春宵樓,也只是讓自己干點后廚雜活罷了。
但要說到“香”字,腦袋卻忽然有些脹脹的,總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場景像走馬燈一般從腦海中劃過。
司徒劫見采薇已經(jīng)有些難受,急忙道:“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放松下來就好。我可能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你的家人,但你放心,在沒有確定他們是安全的,而且你又已經(jīng)接受的情況下,我們司徒家不會把你推入險境的。”
“抱歉少爺,讓您費心了?!辈赊庇行o力地靠在墻上,道,“如果采薇能夠記起來的話,一定會通知少爺?!?p> “嗯,東西你就先收下吧。另外,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不舒服就在房間里好好休息,即便是傭人也是有這個權(quán)利的?!?p> “謝謝少爺?!?p> 司徒劫將東西拿好,放在了采薇的手心里。
但就在這一瞬間,兩人第一次有了真正直接的接觸。
電流般的感覺同時從手心里鉆向心臟,一陣黑色的閃電開始在司徒劫的傷咒和采薇的面部暴騰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劫有些慌了,他想要停下這不祥的跡象,可無論怎么掙扎,兩人都擺脫不了。
難道自己和采薇身上真的因為傷咒而存在著某些聯(lián)系嗎?上次從柴碩手中接過,并且涂藥膏的時候,司徒劫只是用藥棉涂抹了她的傷口,但這次交接的時候,卻不小心觸碰了一下。
但就是這一瞬間的觸碰,卻帶來了浩劫般的黑電。
漸漸地,司徒劫感覺自己手背上的傷咒重新化為了一團不再扎根于自己軀體的能量,緩緩地向采薇移動了過去。
手上的傷咒在減少,但采薇的手上也同樣出現(xiàn)了那道黑色的傷咒。
無論是形狀,還是位置,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緊緊盯著采薇面紗之后的疤痕,司徒劫突然回憶起了一個恐怖的事實——就在兩年前,自己被這黑色的詛咒包圍的時候,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自己的面門之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閃電應(yīng)該會在自己額頭上留下疤痕,而這疤痕的位置,正是采薇臉上傷疤的位置。
但重點是,當時這道疤痕連帶著傷口突然間消失了,就像傳入了異空間一樣無影無蹤。
然而,先前濺出來粘在手上的鮮血和臉上的劇痛都告訴著自己,剛剛那道驚雷絕對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