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舟等到把“果粒橙”裝進(jìn)了太空艙,準(zhǔn)備就緒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等來江果果的回復(fù)。他心里隱隱的有些失落,但是“果粒橙”這邊已經(jīng)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今天無論如何,這一刀都是要下去的。
他拎著太空箱,在“果粒橙”一聲蓋過一聲的慘叫聲中,站了好一會兒,接受了無數(shù)人的注目禮,也不見江果果過來。眼看著自己都要快被曬化了,程一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準(zhǔn)備打出租車。
誰知道前面出租車剛停下,程一舟就聽見緊隨其后的一輛小轎車也停下了。鬼使神差的他走到那小轎車的跟前,透過剛剛放下的半截窗戶,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江果果。
他心生歡喜,趕忙跑到前面的出租車跟前,跟司機師傅說道:“司機師傅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開車過來了?!?p>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停在身后的小轎車,嘴里嘟囔了一句:“那你還攔什么車?。俊?,說完踩了一腳油門就走了。
程一舟不以為意,屁顛屁顛的朝著江果果跑過去,然后拍了拍副駕駛旁邊的玻璃。
江果果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按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副駕駛的車門是開著的啊!
程一舟有些無奈,又轉(zhuǎn)到她的車門前,說道:“你下來!”
“為什么?”
江果果不明白自己的車,怎么讓她下來。
程一舟打開車門,說道:“你又不知道去哪兒,我開車去。你和“果粒橙”做到副駕駛?cè)?,培養(yǎng)一下感情。”,說著就自來熟的來拉她的安全帶。
江果果反應(yīng)倒是挺快,“啪”的打掉他的手,然后氣呼呼的解開安全帶,奪過他手上的航空箱,坐到了副駕駛位了。
程一舟已經(jīng)好久沒看到過她生氣的樣子了,倒是覺得挺好玩的,笑嘻嘻的系好安全帶出發(fā)了。
江果果確實在生氣,但是卻是生自己的氣。從她開車走道路上意識到自己在干嗎的時候,對自己被程一舟一句沒頭沒尾的短信召喚至此的行為,氣自己定力差,氣自己沒有勇氣掉頭,更氣自己那顆老早就想要見他的心。
程一舟看她倚靠在床邊假裝看風(fēng)景的樣子,慢悠悠的說道:“你和‘果粒橙’說說話???別久別重逢就帶著她去絕育,以后她可是要記恨你的。”
可能是一時間還沒有適應(yīng)陌生的環(huán)境和江果果的氣味,剛才還鬼哭狼嚎的‘果粒橙’此刻安靜的像個鵪鶉似的。要不是還能聽到她若有若無的呼嚕聲,程一舟簡直要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把她帶了出來。
“’果粒橙’”?,江果果重復(fù)著這個名字,心頭不禁有些震動。有“果”有“程”!
“喵喵”,里面的小家伙像是終于認(rèn)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開始在籠子里躁動了起來。
“你把她放出來吧。上次你救她的時候,不過是個小不點?,F(xiàn)在,都快吃成楊貴妃了!”
“噗嗤!”,江果果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艙門。果然就看到一個肥碩的腦袋賊兮兮的探了出來。
江果果試探性的把手指身在門口,“果粒橙”起初謹(jǐn)慎的聞了聞,然后就開始撒嬌用頭蹭了起來了。邊蹭便歡快的“喵喵”叫個不停。
程一舟看著自己一口糧食一口罐頭喂大的毛孩子此刻跟她這么親,竟然還有些嫉妒,酸酸的說道:“果然物隨主人樣!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江果果沉溺在擼貓中無法自拔,懶得和程一舟拌嘴,不接他的話。
程一舟自覺無聊,便安心開車,不久就到了約定好的寵物醫(yī)院。
這一路上已經(jīng)和“果粒橙”培養(yǎng)了出感情的江果果,看著她被護(hù)士拿走去打麻醉,還多少有些舍不得。
程一舟看著她眼圈發(fā)紅的樣子,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安慰道:“長痛不如短痛,這也是為她好!”
江果果一把打掉他的“咸豬手”,雙手抱胸退開了幾步,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
程一舟倒是有點不開心了,賭氣似的說了一句:“躲什么躲?好像我沒有碰過你似的!”
江果果氣結(jié),但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反駁,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xù)沉默。
程一舟反正厚臉皮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現(xiàn)在更是抱著正式追求的態(tài)度來面對江果果的,所以根本不顧她此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假裝感慨道:“人要是能像貓咪一樣幸福該多好啊!有人疼有人愛,沒那么多欺騙和陰謀。”
他這么一說,江果果難免被觸動了。想著他之前被人利用,被人甩的陰謀八卦,心里有一種鈍痛。偷偷看了一眼他眼底的青色眼圈,禁不住的發(fā)問道:“你。。。你還好吧?!?p> “你是指哪方面的?身體方面,還是心理方面?”
“程一舟!”
看她確實有些生氣了,程一舟收起自己開玩笑的態(tài)度,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死不了!”
江果果正想要安慰他,結(jié)果護(hù)士小姐抱著已經(jīng)麻醉成功的“果粒橙”出來了。邊走邊對他們倆人說:“馬上要動手術(shù)了,你們要不要跟著過來?”
“我們能看在旁邊看著嗎?”
護(hù)士小姐想了一下說道:“理論上不行,但是要是醫(yī)生同意,做好消毒,你們可以去?!?p> “哎,你想不想去看?”
程一舟挑了挑眉,問江果果。
江果果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知道絕育對她來說是比較好的,但是畢竟,怎么說呢,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她的一種剝奪。我。。。我就不去看了吧?!?p> “那我也不去了!省的到時候她記恨我!”
程一舟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了現(xiàn)場觀看的想法。萬一場面太過血腥,他以后怎么有臉面對“果粒橙”?
手術(shù)進(jìn)行的還算是順利,就是麻醉藥的藥性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完全消失。倆人又在醫(yī)院等了一會兒,等“果粒橙”耷拉在口外的舌頭終于能動了之后,倆人才帶著她回家。
程一舟開車,很自然的把車開到了車庫。江果果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身在車庫里面了。
江果果下了車,把航空箱交給程一舟,然后說道:“醫(yī)生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吧?那。。。那我就先走了!”
程一舟接過航空箱,但是沒有想走的意思,阻擋在車頭邊上,晃著車鑰匙說道:“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總得給我一個請你喝咖啡的機會吧。”
江果果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要不算了吧,以后有機會再說吧?!?p> 程一舟哪里不知道這不過是她的托辭而已,這次不管是什么原因能請她出來,下次說不定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想到這里,程一舟假裝傷心的說道:“說實話,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和人好好說說話了。自從那件事情之后,我。。。我還要在眾人面前裝作堅強。你也知道,我很早就出去留學(xué)了,在S市沒有多少朋友,有的不過是商場的合作伙伴。哎,算了,今天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厝ズ煤眯菹伞=o,鑰匙!”
說完便轉(zhuǎn)身朝著電梯走去!
江果果看著他的背影,想著剛才看到他眼底青色的眼圈,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等我一下!”
而前面走著的程一舟明顯的“踉蹌”了一下,但嘴角成了一道亮閃閃的彎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