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冥拖著一身疲憊,他銀發(fā)飄逸在身后,雙腳乘著冷竅劍,嘆一口氣,馬不停蹄前去花界?;ń缒抢镉袛?shù)以千萬記的珍奇花種,各個千奇百怪,功效異常,絕不是凡間的凡品花種可堪比的。其中的云紋嫻霞花便是珍奇花種中的上上品,甚至就連花界,也無多株。
喻冥輕易看見花界的結(jié)界,本以為上面布滿各種法術(shù),極難解開,可沒成想,喻冥只是手指輕點結(jié)界,就被吸了進去,直接就進入了花界,他只見繁花遍地,一片姹紫嫣紅,接連著碧藍(lán)如洗的天空,碩大的奇彩花朵散發(fā)出奇異的花香,沁人心脾,喻冥只覺全身亢奮起來,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
喻冥感到奇怪,他緊鎖眉頭。微微低頭聞花香,一朵朵聞過來,五六朵的花香竟毫無差別。
喻冥總感覺到有些奇怪,花界的花千奇百怪,各不相同,從種子,養(yǎng)殖方法,樣貌都該是不一樣的才是,可粗略看這些花朵,似乎并無可奇怪之處,但問一問花香,卻朵朵相同,這是絕不可能發(fā)生在花界的事情。
他低頭略略一思考,大概猜到這是花界的幻境,否則進來花界的結(jié)界能有那么容易?于是他手中靈力凝聚,一道金光在手中突現(xiàn),喻冥口中法決暗捻,一聲破,眼前的畫面瞬間如鏡子般出現(xiàn)裂痕,瞬時支離破碎,在幻境的后面,竟然是數(shù)十只小精靈。她們個個長著薄如蟬翼的小翅膀,可以看見里面的經(jīng)絡(luò),不同的是,翅膀上的光彩如琉璃般,顯現(xiàn)出的顏色可謂是千奇百怪。
為首的小精靈在眨眼間收起香瓶,隱隱可以聞到與幻境中的香氣相同,僅僅只有巴掌大的她撲閃著五光十色的小翅膀飛到與喻冥視線齊平的地方。只聽她聲音清脆悅耳,聲聲如搖鈴般清脆:“山神大人,花神命我等人帶你到正殿中。請吧?!毙【`撲閃翅膀,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中也是花一般的五光十色,在前方帶領(lǐng)著喻冥。
喻冥禮貌點頭,身上的疲憊更甚,他幾乎想要打瞌睡,但不得不強打起精神,隨即跟著她緩步走向一座華貴的宮殿。
······
“小神參見花神?!庇髭す笆质┒Y,眼皮輕抬,彬彬有禮的模樣讓花神對他好感劇增。
“不必客氣,論實力,你還比我高一階,只是我位階高你些許罷了?!被ㄉ裼χ佳壑薪允钦{(diào)皮狡黠,身上的絲綢彩衣在她的舉手投足間,變化著色彩,甚是奪人眼目。
喻冥客氣地笑笑,抬頭看她,直截了當(dāng)入主題:“花神,小神來此是來求云紋嫻霞花的?!?p> 花神眉心一顫,被他刺激地身子一抖,她有些僵硬:“你可知云紋嫻霞花萬年發(fā)芽,千年成形,百年開花,就算是我花界也只有三朵,你覺得我可能給你?”她的語氣不懷好意,沒有剛剛那般的友好,眉頭緊鎖,甚至有些敵意。
喻冥卻是不緊張,這樣的神情和反應(yīng),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不過他只是點點頭,眉頭輕鎖:“若是,我用靈山萬年發(fā)芽,萬年成樹,萬年開花的梅花樹的種子來和您交換呢?”
花神睫毛輕顫,嘴角微勾,聽到靈山特有的萬年梅花樹,倒有些動心,她來了些興趣:“我界的云紋嫻霞花可抵擋一定范圍里的毒氣,可為所擁有者吸收靈氣,你倒是說說萬年梅花樹的作用?”
喻冥點點頭,眉眼間是疲憊,但他強撐著,字字?jǐn)S地有聲:“用萬年梅花樹的梅花泡出來的茶可直接得到靈力,喝下后能在任何地方修煉,不管靈氣有多混雜。”
花神心動了,但萬年梅花樹只是靈山特有,無比珍貴,靈山的山神喻冥出了名的不喜歡求人,更不喜歡麻煩。他怎么會為自己求云紋嫻霞花?她這時有些好奇,雖是花界的無比尊貴的花神,但她的調(diào)皮與八卦并沒有被花神這個頭銜的壓力鎮(zhèn)壓,她眼中含笑:“不知是不是山神家里的美嬌娘要的這花?”
喻冥霎時臉紅到耳朵根,耳垂發(fā)熱,臉燙得出乎意料,他假意咳嗽兩聲,低頭緩解尷尬,也讓自己平復(fù)心情。
花神看到這一幕,竟是捂嘴笑出了聲,看喻冥冰塊般的臉上浮上一層紅暈,還真是少見。
大殿里的小精靈也是嘻嘻嘻笑出了聲,盡管捂住了嘴,但是笑聲還是調(diào)皮地從指間流出來,彈到地上,彈進喻冥紅彤彤的耳朵。
喻冥聽到這些打趣的笑聲,臉更紅得和猴子屁股似的,他急忙擺手解釋,卻不敢看著花神的眼睛:“只是······只是一位故交的女兒罷了。”
花神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她佯裝相信,正了正臉色,假裝正經(jīng)起來:“還請山神把種子先拿出來吧。”
喻冥正正臉色,但還是浮上一層紅暈,他變化出一顆黑色的碩大種子,抬眼望去花神:“這種子放入黑土中,前十日用靈力澆灌,后十日用靈水澆灌,此后每三日澆一次水,每十日澆一次靈力便好。發(fā)芽后,每兩日澆一次水便好了,每十日再澆一次靈力?!?p> 花神經(jīng)手培養(yǎng)過無數(shù)奇異花種,唯萬年梅樹的養(yǎng)殖難度可媲美云紋嫻霞花,她皺起眉毛,將種子用靈力捧來,細(xì)細(xì)端詳這顆不起眼的黑乎乎的種子:“這梅花樹是靈山的特產(chǎn),不怕我花界把它的養(yǎng)殖方法學(xué)了去,讓你這特產(chǎn)泛濫?”
喻冥勾勾嘴角,他與花神對視,坦坦蕩蕩地實話實說:“這種子已經(jīng)培育過三十天,才給您的,前三十天您不知道,也不必?fù)?dān)心這茬子了。”
花神聽到這話,著實驚訝一下,卻沒生氣,只是贊許地點點頭。
“山神,云紋嫻霞花為至寒之花,生長在花界的寒冰中,想要取出還費點功夫,你在這兒坐會,我去采來。”花神將萬年梅花樹的種子交給小花精,撐著扶手站起。
喻冥點點頭,隨便找了個客座坐下了,但臉依舊紅撲撲的,花神知道喻冥此番來花界匆忙,看他開門見山的樣子,估計是想要早些回去,也不對喻冥說太多的客套話,直接前去花界的寒冰之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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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旅。
“楠嵌,魔界有消息?!鄙衤弥?,小玉遞給楠嵌一小鳥狀物。
楠嵌皺眉接住,那兩只小巧玲瓏的信鳥傳遞出一個信息:魔界魔王捉了人類女子。
楠嵌嘆了一口氣,魔王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他的秀眉皺起,丹唇微啟,明明是個男人,長得卻比女人清秀,比女人嫵媚。
他微微抿唇,來不及思考,急急化作一道風(fēng)飛向魔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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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神旅辦事?!遍妒掷锬弥窳钆?,冷冷地站在大殿門口。
大殿前的魔兵看到玄玉令牌,身子嗖嗖一抖,他們擠出丑陋的笑容:“您請進,小的們這就去找魔君?!?p> 楠嵌習(xí)慣了,他點點頭,緊鎖著眉頭闊步走進大殿里,四處張望,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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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盛房間前。
“魔君,神旅的楠嵌來此?!蹦П焖倥艿骄﹤惷媲?,咚地跪下,雙手抱拳,畢恭畢敬。
京倫聽到這話,狐疑地看向雪盛的房間,盯了良久,又轉(zhuǎn)過頭,眉頭緊鎖:“就他一個人嗎?”
魔兵略略回想,轉(zhuǎn)而肯定地回答:“是,就一個人?!?p> 京倫勾勾嘴角,輕蔑地哼出聲,他揚起長眉,手指擰成拳:“他還真瞧不起我?!?p> 魔兵還未抬頭狗腿地奉承幾句,京倫便一眨眼不見了。
雪盛貼著門聽著,內(nèi)心的激動無以言表,若不是她緊緊捂著嘴巴,她真是要放肆地大笑出聲音。
短暫的高興之后,一大片壓力又包圍住雪盛,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經(jīng)過一晚上的修煉,雪盛已經(jīng)在五級中期,她發(fā)現(xiàn)自五級以上的修煉慢慢困難,修煉的進度也變慢,就連魔界如此充沛的靈氣在一夜的修煉之后才都只能到五級中期,那以后豈不是一兩年才能夠提一級?
這樣的修煉進度實在是太慢了,對于雪盛來說太慢了,她必須要抓緊修煉,才可以喻冥回來時能高興地分享,才可以在以后可能出現(xiàn)的戰(zhàn)斗中不拖喻冥的后腿。無論怎么樣,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見到自己的母親,或是為了喻冥的贊許與欣賞,都要抓緊修煉,不能辜負(fù)母親對自己的一番苦心和喻冥對自己的督促。
雪盛長嘆一口氣,想起喻冥就快要來到魔界救她們回到靈山,就舒展開緊鎖的眉毛。
雪盛盤腿坐在地上,身邊的靈氣激蕩,她深深吸一口氣,暫時放下來腦子的壓力,心無旁騖地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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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嵌,一個人都敢來單挑我了,你們神旅這么閑?”京倫還沒踏進大殿一腳,可楠嵌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聽見他冷嘲熱諷的聲音。
“我來著不是給你找樂子的,將那凡人女子交出,我們也可免一架?!遍稉沃雷诱酒?,整理身上衣袖的褶皺,雙手背在身后,緊擰著眉看向踏進大殿的京倫。
京倫故意略過他,直接昂首闊步地走上魔座,他又是斜斜躺在上面,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他一挑眉毛,不屑地語氣聽著令人賭氣:“凡人女子?”
楠嵌走出客座,緩步走到殿中央,絲毫不想和他拖沓:“今早我收到了兩個人發(fā)來的信鳥,你綁架了凡人女子,趕快將她交出?!?p> 京倫哼一聲,心想肯定是雪盛趁他不在時,偷偷搞的鬼,他瞇著眼勾嘴角,一手?jǐn)n著黑發(fā):“魔兵!”
殿外的魔兵聽見喊聲,立刻進殿,顫顫巍巍跪在地上:“魔君?!?p> “把那個凡人帶來?!本﹤愐徽惺址愿溃诘靥荷系哪П⒖田w奔去。
“不是還裝傻嗎?”楠嵌忽而彎了彎嘴角,無奈地?fù)u頭,本以為他會遮遮掩掩,卻沒想到那么直爽。
京倫沒理他,自顧自攏著黑發(fā)。
······
“魔君,給您帶來了?!?,魔兵抓著翠云細(xì)小的手腕,強制把她拉進大殿,翠云跺著腳死命掙扎,她被魔兵抓住手腕的每一秒都惡心。
魔兵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在地上,低頭復(fù)話后急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