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緋聞后續(xù)
鹿蕭筱拿著筷子的手一抖,看了看仍然一臉淡漠的韓至潯,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站起身道:“我先走了?!闭f完快速離開了。
韓至潯把手機(jī)推向一邊,對一旁的彭楚紅,花華道:“下班了?!?p> 花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彭楚紅看了韓至潯一眼,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出聲,離開了。
剛出酒店門口,又接到了韓至潯的電話:“把琴譜當(dāng)在我的房間。”
“好”
“整理一下情緒,去報道吧?!痹谂沓t以為韓至潯掛電話之際,他又出聲道。
說完便掛了電話。
直到手機(jī)里傳出最后一聲盲音,彭楚紅才真正意識到,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刻她感覺全身都被抽干了水分,此時哪怕一滴水出現(xiàn)她都能迅速陷入永久的黑暗。
下午,上完課拿到了半個月工資的彭滿意非常開心。
騎著小電驢,迎著陽光微風(fēng),發(fā)絲在空中輕揚,渾身都透露著一股蓬勃朝氣,散發(fā)著淡淡的青春氣息。
路上,剛補課下課的高二學(xué)生成群結(jié)隊在路上走著,一路低頭刷著手機(jī),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公交車站等車趕往某地的人們,哪怕從不認(rèn)識彼此,此時也都像達(dá)成了什么共識,交頭接耳的激動的說著什么。
彭滿意路過,一陣風(fēng)帶著他們的談話聲鉆進(jìn)耳朵。
“這女的誰啊?怎么就成了韓至潯的女朋友了,這胸假的吧?臉也一看就是整容的。”路人甲。
“就是,肯定又是什么混不出的白蓮花,非搭著我們家韓韓,太不要臉了?!甭啡艘?。
“哎,你說韓韓這經(jīng)紀(jì)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隨能隨便讓路邊的野雞玷污了我們家韓韓呢?”路人丙。
“看我們韓韓這一臉高冷,就知道是被逼的,這女人還挽著韓韓的胳膊,太沒眼力勁了。不光臉是整的,眼睛也是二手的吧。”路人丁。
“就是,就是,人肉她,給她寄刀片。”群眾呼聲!
從右耳進(jìn),左耳出的那一刻,彭滿意感覺風(fēng)停留在了腦袋里,中樞神經(jīng)都在顫動。
這個不熱的夏天,仿佛就是一個傳說,從遠(yuǎn)古流傳下來,此時感覺就是一個假的,不真實的夢。
車停在樓下,取下安全帽,仰頭的那一刻,對面那座高聳的大廈上的LED屏上正播放著火熱的娛樂新聞,彭滿意的目光就停留在鹿蕭筱挽著韓至潯胳膊,一同離去的背影上。
凹凸有致的身體,社交名媛的氣質(zhì)。哪怕只是緋聞彭滿意也不得不承認(rèn)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韓至潯的身邊,一起沐浴在那璀璨的星光中。
從彭滿意身邊路過,買菜回來的年輕主婦嘀嘀咕咕的討論著屏上的兩位主人公,彭滿意腦袋里嗡嗡的。
電話響起,彭滿意接起,是花華。
“滿意,今天晚上的飯不用做了。boss有事?!?p> 這次彭滿意連應(yīng)都沒應(yīng)一聲,掛斷了電話。
打開手機(jī)鋪天蓋地的就是韓至潯緋聞信息。遮住了她鎖屏上帥氣的臉龐。
彭滿意呆呆的坐在樓下的花壇邊,坐了許久,直到整個身體被天際火紅的霞光浸染,拖著老長老長的黑色陰影。
嗒嗒~
響起一串的高跟鞋落地聲,彭滿意臉上的紅色霞光褪去,被一個修長的黑影遮住。
那個身影緩緩的伸出一只手,“起來吧?!?p> 彭滿意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妖艷精致的臉龐突然站起身,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聲音嗡嗡的“姐~”
彭楚紅緩緩的拍著彭滿意的后背,直到一滴冰冷的水滴在頸窩,鼻尖閃過一股咸濕的氣味。彭楚紅一把推開彭滿意。
“走,姐帶你去解愁。”
長江邊上,兩個人肩并肩坐在一起,身邊周圍一地的啤酒瓶。
夜晚,風(fēng)格外的大,在耳邊飛過,一陣陣的呼嘯。
江水幽深漆黑,仿佛死了一般,靜靜的靜靜的。像是深淵,又像是沒有星星的夜空。
彭滿意和彭楚紅都沒有說話,兩人只是依偎坐在一起,靜靜地一瓶有一瓶喝著酒。
此時此刻她們都明白,不需要問,也不必說,只需要陪伴就可以。有些話就像是秘密只有風(fēng)才能告知。
有些人她們不怕努力,不怕失敗,也不怕站起來卻害怕成功不期而至的那一天。因為怕自己突然而來的成功就想是一串彩色的泡泡,一遇風(fēng)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欣喜和雀躍也便空洞。
此時的彭楚紅便是如此,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機(jī)會,哪怕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她也必須死死的逮住,咬上一口。吃到嘴里時,才是真正的成功。
“姐,我想回家了。”
彭滿意突然出聲打破了這靜默的氣氛。
彭楚紅沒有應(yīng)她,她知道彭滿意并沒有在問她,而是在問自己。
三十層的房間里,韓至潯坐在落地窗前。含著墨色的眸子里,此時倒映出七彩的霓虹燈光。
許久后,他輕輕的翻開琴蓋。黑白交錯的琴鍵仿佛是活了一般,在修長的手指下響起一連串的動聽的,舒緩的音符。
房間里漆黑一片,可是坐在鋼琴旁的韓至潯卻像是沐浴在了白色的光芒下。連同幽黑的鋼琴都彌漫著白色的光。
他落在琴鍵上的手如此輕,卻又如同飽含著潮起潮落時的巨大力量。
直到最后一個躍起在黑夜里的音符消失,韓至潯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拂過鋼琴。
喃喃道:“夢中的……夢中的婚禮。”
他的眸子又一次落在黑夜的深處,如同被墨浸染,卻又似乎閃著零星的光。
心里有一塊地方,像是流水一般緩緩的經(jīng)過心臟在血液里流淌。
鼓動著,大地深處火熱的血色的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