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的江鮮盡數(shù)還給大江的時候,三個人的意愿達到了空前一致!
要去江邊上的荒山野嶺打幾只野味回來,彌補一下萬分委屈的口舌。
這個任務自然落在了陳木深的身上,對此,他非常的樂意!
隨即一個足點,凌空而飛,很快就消失了。
首次!
陳木深覺得打幾只野味不是為了填飽肚子或是換換口味。
僅僅是!
掩蓋嘴里殘留的味兒!
船上的二人翹首以盼起來。
顧北咫沿著西虞的身邊坐了下來,搗了搗她,問道:“小魚,你今年幾何?”
“十六”
“可曾定親?”
西虞臉色一紅,隨即道:“本公子尚年輕,還未曾想成家立業(yè)!”
顧北咫探首笑道:“那。??捎行膼鄣墓媚??”
“沒有!怎么可能!”西虞反駁起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女人怎么能喜歡女人,不過是試探她罷了。
顧北咫望著逝水道:“你可想過以后的生活?”
西虞沉思起來,她的命運也會如同自己的姐姐嗎?
嫁給王候貴胄為側為妾?
從此,一輩子被困在金絲籠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西虞搖了搖頭道:“我沒細想過,但只要不出京城就對了!”
“不出京城?”
“嗯,京城是我的根,那里有我的姐姐,阿爹,以及我最好的朋友?!?p> 顧北咫沉默起來。
西虞猶豫半日才開口道:“你呢~”
顧北咫赫然回過神,發(fā)覺眼前的大小姐竟問同樣的問題,是好奇還是。。。
“我啊,也同你一樣,未曾嫁娶!”
西虞低下頭,奧了一聲。
不知為何,她聽到他還未成婚心中甚為輕松。
半晌又聞身邊的人輕嘆一聲,西虞抬起眸子偷看過去,那人似乎心事重重,玉顏冷若,凌風而眺。
“為何嘆息?”
顧北咫溫柔的回過神來,道:“如你所想的那樣,我出生富貴,在我上頭一個哥哥,他。。喜歡上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兩人十分的相愛,奈何,我娘執(zhí)意不允許我哥去娶她為妻,說。。妾倒是可以的。魚兄,若你是我哥哥,你會怎么辦?”
“那就爭取??!”
“若是實在爭取不來怎么辦?”
“實在爭取不了,是妾的話。。那也得問問女子愿不愿意!”西虞聲音越說越小,心情也跟著低沉下來。
他的哥哥情況如此,那他的情況差不了哪里去的。
“魚兄,我再問你,若你是那位女子,你愿意委身做妾嗎?”顧北咫這樣問,也是為了心中存有個數(shù),若他那高高在上的貴妃娘親就是連個側妃也不肯給西虞,那只剩下妾了!
西虞想了片刻站起身來,面對著川流不息的大江,有些抗議的意思,道:“若我為女子,做妾是萬萬不可的!生要處處向人低首退步,死亦不能留有牌位與我后世子女供奉,更別說同心愛的人同墓同穴了!那樣的結合又有什么尊嚴可談!我寧愿下嫁與俗人,擁有該有的尊重!”
顧北咫心里一涼,此事難辦啊!
兩邊都是不服軟的人,誰都得罪不起啊,這要是分個孰輕孰重還真不好決絕。
一時,二人皆沉默起來。
氛圍有些像江面的水汽,若有似無的清冷。
直到陳木深倒拎著幾只野雞踩著樹葉飛來,二人面色才緩和起來,畢竟,先填飽肚子是首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是不能解決的,何況,還不是沒走到死胡同里面嗎。
緊接著,顧北咫與西虞眼巴巴的看著這位江湖大俠,用著殺人的長刀去殺幾只山雞!
陳木深看了一眼面前搓著手靜蹲著不停咽著口水的兩個活寶,哭笑不得。
他可是堂堂江湖排名第三的豪俠哎,現(xiàn)在成什么了,成了這對的御用廚子?
難怪老神仙臨走時給他說要辛苦一點,好好照顧小王爺?shù)娘嬍称鹁印?p> 當時,他想著,不過三天的時間,買些酒菜吃完便回了,哪里還需什么照顧,照看就行了!
現(xiàn)在想來,真的可是全方位的照顧。
上山下河,打魚殺雞,樣樣不落。
有時,他就在想,怎么這江湖就這么平靜呢?
怎么就沒一個刺客呢,也好磨磨自己的長刀啊,而不是現(xiàn)在拿只野雞脖子在擦灰啊!
半晌,他才總結出點東西,誰TM閑的蛋疼要和眼前的這一對活寶過不去?!
。。。
只見他們兩眼放光著,看著自己手中活蹦亂跳的山雞,歡歡喜喜的討論著數(shù)十種吃法?!
手起刀落,雞頭嘰里咕嚕滾了數(shù)圈,墜落了大江中去。
西虞完全沒覺得這是個血腥、殘忍的場景!畢竟。。殺雞定是要這般六親不認!
早就為陳木深。。不!是給野山雞準備的開水,西虞一瓢一瓢的按照陳木深的要求往無頭山雞身上淋著。
一陣后,陳木深擼起袖子,開始扒毛,清洗、破內臟,動作也入他的刀法一樣--行云流水,半點不卡!
十年的走南闖北的他早就練就了一身向萬物討活的本領,拔個野雞毛算是小菜一碟了。
收拾好的山雞在清涼的江水之中徹底清洗起來。
一旁的二人一掃方才的陰霾,互相笑了起來。
“木深大哥,你似乎多了一些煙火氣息呢”
“嗯,被逼出來的!”
“不不不,是你有這方面的天賦!”
“你也有,不過是沒被逼罷了~”
“木深大哥,你這般出色,一定會有好報的!”
“嗯,上天對我最好的報答就是船壞個洞!”
“嗯?這個什么個道理?八竿子打不著啊~”
。。。
一旁的顧北撫掌大笑,真是,一個傻的認真,一個認真的傻。
。。。